飄天文學 > 毒醫傾城:皇叔寵妻無度 > 第412章 生不如死的活著才是最殘忍的折磨
  常景棣閉著眼眸,一直不愿意睜開。

  就好似,這樣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。

  但等了許久,也不見云晚意開口,他不得不睜開眼。

  云晚意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,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。

  “晚意,你……”常景棣猶豫間,試探道:“你決定好了嗎?”

  “決定好了。”云晚意淡淡開口,面上并未帶著什么表情,顯得冰冷異常。

  看著她冷漠的樣子,常景棣心口抽痛,呼吸一滯:“是什么?”

  “我不喜歡欺騙,王爺騙了我一次。”云晚意淡淡開口,聲音沉而低:“若是一開始坦白,我也不說什么,畢竟我也有隱瞞。”

  “可這層關系,卻是通過常牧云激問逼迫才坦誠,他要不戳破,還不知道王爺能欺瞞到幾時。”

  “基于此,兩人之間建立的信任,也在悄無聲息的坍塌,這樣吧,王爺寫下和離書……”

  和離書三個字出來,不等云晚意說完剩下的話,常景棣徹底慌了。

  他燦若星辰的眼眸猛然通紅,如蓄著云霧,原本的清冷被惶恐代替,眼巴巴看著云晚意:“不!”

  “我不同意和離,你要怎么懲罰都好,這一和離,你肯定再也不會同意和我在一起了!”

  云晚意瞇了瞇眼:“剛才王爺可是信誓旦旦,說尊重我任何決定。”

  常景棣一頓,眼底的情緒,全部化作悲傷。

  是啊,是他親口答應,憑她處置。

  他騙了她,沒臉再要求她什么。

  常景棣心痛萬分,艱難開口,道:“好,我答應你,但能不能……能不能還做朋友。”

  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。

  云晚意如何聽不出他話里的哀求,聲音柔和了些,道:“我話還沒說完。”

  “你繼續。”常景棣垂下眼眸,遮住眼底的萬般情緒。

  云晚意頓了頓,開口道:“先寫和離書,不上報官衙,也不公之于眾,算是給王爺一個機會。”

  “一旦再有欺騙的行為發生,那這和離書就要變成真的,再無轉圜的余地!”

  “你,你是說,這和離書我們自個兒先保管?”常景棣明白過后便是大喜,抬眼間,連眼睛都亮了不少!

  云晚意微微點頭,面色如常,道:“王爺應該明白我為何生氣,但一直以來,王爺的真心,我也能看清。”

  “所以,不止是給王爺一個機會,也是給我自己一個機會,我也不想錯過王爺這么好的人。”

  常景棣的悲傷,頃刻間煙消云散,化作了欣喜。

  她,是不是肯定了他的付出?!

  欣喜之余,常景棣舉手發誓,道:“你放心,我心悅你,不帶任何目的,只愛你這個人,這個靈魂。”

  “若是再有欺騙,讓我斷子絕孫,死無全尸,失去一切!”

  重活一世,云晚意壓根不相信任何誓言。

  誓言只有在兩個人感情甚篤時,才會作數。

  一旦感情出現裂痕,任何山盟海誓都會化作泡影。

  但,她相信常景棣這個人。

  就如常景棣喜歡的,只是她這個人一樣。

  多日來的相處,她早就看清常景棣的為人了。

  他英勇有謀,心存善良卻又不盲目慈仁,不屑于任何有違風度的事。

  包括他剛才和常牧云所言,鎮北王這一身功績,全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拼搏而來。

  他不靠女人,不靠母族,更不依靠皇寵。

  “你笑了。”常景棣看道云晚意微微勾起的嘴角,小心翼翼試探道:“是不是代表,你沒那么生氣了?”

  她的笑意轉瞬即逝,正色道:“依然生氣,但眼下,還有更重要的事。”

  順著云晚意的視線,常景棣看到牢房內,被驚蟄打暈的常牧云。

  常牧云滿臉是血,糊在一團猙獰可怕。

  云晚意給他下毒,后來又被玉夫人下毒,幾番折騰,往日俊逸的臉龐早就不復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瘦削凹陷,端的是扭曲陰沉。

  “他已經徹底完了,你打算如何處置?”常景棣疑惑道:“太后的口諭,不是讓他受盡折磨?”

  云晚意一笑:“我早就說過,死才是一個人最大的解脫,生不如死,讓他后半生再無所望,才叫折磨。”

  常景棣明白她的意思:“你該不會想留下他一命,慢慢折磨吧?”

  云晚意嗯了一聲,緩緩走到牢房門口,道:“以前,我對他的恨意排山倒海,見到他只恨不得亂刀斬死他。”

  “可在一點點拿走他最珍視,最想得到的東西后,忽然發現,死太便宜他了,他應該活著,看看他想要的名譽,權利,江山,是如何變成他人的囊中之物!”

  云晚意說到這,目光和常景棣相對,慘然笑道:“王爺是不是覺得,我很惡毒?”

  常景棣聽她說起過前世種種,心疼之余,也理解她為何這么想。

  他試探的將她擁入懷中,輕聲道:“他對你犯下的種種,死千萬次都不能贖罪,惡毒的從來不是你。”

  “再說,你做的這些,我都算幫兇,要毒,也是我們兩人一起毒!”

  他的胸膛寬闊而溫暖,云晚意埋在他的心口,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。

  她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,聲音甕聲甕氣的傳出來:“王爺認真的嗎?”

  “那是當然。”常景棣聲音溫柔,摸著她如緞長發,道:“就算有報應,也全報在我身上。”

  “只是,常牧云犯下弒君死罪,太后親自下達口諭要他死,我們如何能將他弄出這牢獄?”

  “太后說,讓他受盡折磨而死,可并沒有說要他什么時候而死。”云晚意從他心口抬頭,從她線條分明的下顎朝上看去。

  “也是。”常景棣低頭,和她四目相對:“一輩子折磨,再死,也不算違背太后的口諭。”

  “這個決定,你打算讓太后知曉嗎?”

  云晚意點點頭:“為避免被人知道,牽連我們,必須要上告太后。”

  “若太后不肯,我們再用別的辦法偷天換日,讓他豬狗不如的活著!”

  常景棣順著她的話應下,道:“好,太后那邊我去說,你別出面,常牧云在殿內發瘋,揭穿太后和皇上的陰暗。”

  “我們都在,太后和皇上心中必有芥蒂。”

  云晚意嘆了一聲,道:“粉飾太平,也終將有無法遮掩的一日,我倒是覺得常牧云這場瘋發的恰到好處。”

  “戳穿了,太后和皇上不敢再繼續謀害王爺。”

  常牧云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。

  大獄中本就陰冷,這一盆水讓他如置身冰窖般,懂的嘴唇烏青發顫。

  醒來,面前依舊是云晚意和常景棣,以及對他怒目而視的驚蟄。

  看到云晚意和常景棣親昵的樣子,常牧云也能猜到,他那番挑撥和離間,壓根沒能影響到他們。

  反倒是,讓他們的關心更近了一步!

  常牧云也不再遮掩了,死死剜著眼前的人:“事到如今,要殺要剮隨便,別弄出這樣一幅姿態!”

  “你很想死?”云晚意勾了勾嘴角,明艷絕色的臉上,掛著陰狠的笑意。

  直到現在,這張臉對常牧云而言,還是有致命的吸引力!

  他眼眶通紅,死死拽住拳頭,冷笑道:“怎么,我若說不想死,你還能保住我嗎?”

  云晚意笑意放大,帶著難以拒絕的魅力:“當然!”

  越是美麗,越是危險。

  常牧云雖然對云晚意的情緒復雜,卻還是有理智。

  他意識到云晚意沒安好心,瞇著腫脹的眼道:“就算能,只要有一線生機,我照樣會卷土重來,如今你們怎么對我的,我要百倍千倍的奉還!”

  “不想死,我當然能保住你。”云晚意漫不經心,居高臨下道:“至于報仇,你可沒那個本事。”

  “不然,我給你個機會?”

  現在的云晚意,就如在逗弄一只貓一只狗。

  常牧云的確不想死,但茍活,他也不愿意!

  云晚意看出他的念頭,輕笑道:“別想了,我要你繼續受盡煎熬苦楚,凄涼一生!”

  說完,她甩著衣袖,離開了牢房。

  常景棣幾步追上,扣住她的手,并肩往外。

  “你回來!”常牧云反應過來,撲到牢房木桿上,聲嘶力竭道:“你恨我,就該殺了我!”

  云晚意和常景棣充耳不聞,攜手頭也不回。

  常牧云總算后知后覺,清楚云晚意要做什么了。

  這個毒婦,一如前世般心狠!

  她要他生不如死的活著!

  意識到這點,常牧云咬著牙,心一橫打算觸柱自盡,只可惜,他被打的腦子不清醒,行動遲緩。

  撞在柱子上的前一刻,被牢頭一把攔下。

  “哎喲,你這反賊罪子雖然要死,卻不是現在。”牢頭陰陽怪氣,將云晚意交給他的藥丸,一把塞入常牧云嘴里道:“早著呢,來人,上夾刑!”

  馬車啟動時,一道凄厲的喊叫劃破夜空。

  只可惜,死牢周圍并無他人,沒別人能聽到了。

  常景棣握住云晚意的手,空出來的手給她整理好皮裘道:“我和你一起去壽寧宮。”

  馬車搖晃,長夜將明。

  折騰一趟,再到壽寧宮時,天色泛出了魚肚白。

  太后一夜未眠,在云晚意離開后,先是親自去看了皇上,又回到壽寧宮擺供的佛堂前,虔誠祈禱。

  皇上的身子實在太差,短暫的蘇醒過后,再度陷入昏迷。

  幾個皇子連夜進宮守在旁邊侍疾。

  要不是幾個皇子阻攔,太后定也要守在勤政殿,等皇上蘇醒!

  云晚意進去時,太后雙眼無神,手中無意識的瞧著木魚,嘴里念叨著金剛經。

  “太后娘娘,天亮了,鎮北王妃回來復命。”邱嬤嬤強打起精神,輕聲對太后道:“您跪了大半夜,身子遭不住,還是進屋休息吧。”

  太后聞言,這才找回些神智。

  她慌忙起身迎出去,拉住云晚意的手道:“那賊子死了嗎?”

  云晚意搖搖頭。

  “不是讓你看他受盡折磨,再殺了他?”太后心口劇烈起伏著:“云晚意,你,你竟敢違背哀家的口諭!”

  她恨死常牧云了!

  “母后,是兒臣阻攔的。”常景棣轉動著輪椅,擋在云晚意身前,道:“兒臣以為,常牧云罪該萬死。”

  “可他犯的罪卻是萬死不足以平,只有留他的賤命,讓他一輩子都在折磨中,方能解他對皇上和您犯下的罪行!”

  太后聞言,波動佛串的手微頓:“你這話,什么意思?”

  “他弒君殺父,難道還要他茍活?”

  常景棣嗯了一聲,拿出云晚意那番說辭,輕聲道:“死不是太便宜他了,母后也說要他受盡折磨。”

  “可不管肉體上遭受什么刑罰,也不敵讓他生不如死的活著,看這江山更迭,看他費盡心思想要的一切,才是折磨。”

  太后只猶豫了一瞬,忽然笑了:“鎮北王,沒想到你還有如此狠毒的時候,你說的也是,死太便宜他了。”

  “就讓那罪子活著,遭受世間萬般苦楚!”

  常景棣松了一口氣,道:“既然問題解決,能否讓兒臣帶王妃回去?”

  “暫時還不行。”太后撐著疲乏的身子,道:“皇上龍體欠安,太醫院那群人束手無策,晚意在,哀家也能放心幾分。”

  “就再留幾日吧,若真不成,哀家自會派人送她回去。”

  “母后!”常景棣微瞇著眼,聲音已然變冷了很多:“晚意最近幾日擔驚受怕,留下只怕也不能出什么力氣。”

  云晚意看出太后有意卡著她不放人,又看出常景棣的憤怒,趕緊搶在太后之前,道:“王爺,我沒事的。”

  “作為北榮皇族的一份子,皇族有難,我自當留下略盡綿力。”

  “瞧瞧,你的王妃多懂事。”太后繞過常景棣,拉著云晚意的手,道:“哀家就是喜歡你懂事識大體。”

  “折騰一夜你也累了,先進去休息。”

  太后只有開始的憤怒,卻對和云晚意一起出現在這的常景棣,并不意外。

  她能護著皇上走到現在,可不是看上去仁慈的老婆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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