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毒醫傾城:皇叔寵妻無度 > 第530章 大祭司入府
  驚蟄按照云晚意的吩咐去了前院。

  打眼就瞧著大祭司帶著婢子在前,身后則有不少官眷,這家的夫人,那家的老夫人,穿紅著綠,他不敢正眼看。

  驚蟄自是不好和這些人打交道,好在王妃有先見之明,叫立秋跟著。

  立秋上前幾步,眼眶還紅著,朝眾人道:“多謝各位老夫人和夫人,前來探望王妃。”

  “只是王妃身子不好,王爺愛護王妃,在榻前守著,也無心見客,還請各位貴人先回去。”

  “等咱們王妃好轉,再宴請各位貴人。”

  “那是。”徐騰的夫人站出來,道:“我們本也是關心則亂,想著瞧瞧王妃如何,倒是忘了叨擾一事。”

  “這是我們國公府存的百年山參,送給王妃,希望王妃早些康復。”

  徐大夫人起了頭,剩下的幾家夫人老夫人,紛紛留下帶來的禮物。

  一應,全是上好的補藥,燕窩,何首烏,人參,甚至還有不少立秋叫不上名兒的東西。

  驚蟄看了眼立秋,湊到她身后,低聲提醒道:“這里頭,有幾個是王爺不想來往的人的家眷,全部收下只怕不妥。”

  但,若只收幾家的,有偏心之嫌,得罪了人也不好。

  立秋也知道這個道理,頓了頓,朝眾人道:“奴婢奉命出來招待各位貴人,主子不在,奴婢不好擅作主張,收下各位貴人的東西。”

  “請各位貴人帶回去,等王妃能見客了,大家再來。”

  話音落下,就有個面生的夫人,大聲道:“姑娘,咱們帶東西來,都是給王妃進補的,知道王妃不缺金銀珠寶。”

  “姑娘若是不收下,豈非浪費咱們一番苦心?”

  立秋看了那夫人一眼。

  她清楚的知道,那夫人只是念在她是個年輕婢子的份上,以這些話相逼,迫使她不得不收下。

  尤其是這么多人看著,她便是王妃面前的紅人,尊貴也是下人,不好直接反駁客人。

  可收下,王妃那邊又不好交代。

  立秋面上不顯,心下不好受,簡直是放在炭火上烤!

  正為難之際,余清鴻的母親,余家夫人站出來,輕聲道:“是我們思慮不周了,只擔心王妃的身體,沒顧著圓滿。”

  “來人,把我們太師府的禮物收回來,等王妃身子穩妥些,我們再來看望。”

  余大夫人緊隨其后,道:“去,把我們家的禮物也拿上,余家妹妹說的是,的確是我們唐突了。”

  “這種事,唉,我們是關心則亂。”

  有太師府的夫人和國公府夫人開頭,剩下的夫人,立刻順著她們的話,將禮物收回。

  開頭面生的夫人,尷尬的站在原地。

  目光上抬間,和夾在人群中幾個夫人對上眼了。

  幾人心照不宣,也只好按照眾人的來。

  禮物很快收回了,大家見不到王爺和王妃,自然要走。

  立秋和驚蟄送完客,屋內還剩下大祭司沒走。

  瞧那意思,也沒打算走。

  驚蟄不好搭話,立秋上前奉茶,低聲勸道:“大祭司,王妃危在旦夕,王爺在跟前寸步不離,只怕是抽不出空來招呼您。”

  “您若不先回驛站,等王妃好轉了,再請您過府?”

  大祭司坐在堂中,嘆道:“我和旁人不同,好歹是你們王爺的外祖母,外孫媳婦剛有孕,胎像不穩,我怎么能回去?”

  立秋蹙了蹙眉,還要再說。

  大祭司苦笑著,繼續道:“唉,當年帝鳶進宮,我是萬分不舍,我就這一個女兒,豈放心她這么遠走?”

  “可惜,家國大義面前,她不得不前往,這么多年我從未來北榮看過,這心也疼的厲害。”

  “尤其是我那女兒,年紀輕輕,芳華正茂卻沒了性命,留下常景棣一根獨苗。”

  “他是帝鳶唯一的血脈,鎮北王娶妻不在,如今他也有了骨肉,我這做外祖母的,難道還不能在了?”

  一席話,把立秋要說的話堵得死死的。

  立秋不好拒絕,訕訕道:“您也知道,王妃情況不好,王爺心疼不已,寸步不離的看著,也沒機會見您。”

  “他不見我,我去見他就是。”大祭司起身,放下茶杯道:“我好歹是他們的外祖母,孫媳婦遭罪,我豈能高坐當客?”

  立秋淡然的臉上,出現些許裂痕。

  這大祭司要真硬闖,她自然攔不住。

  可這樣一來,王爺受傷的事情就捂不住了!

  立秋的視線,求救的朝后面看去。

  驚蟄恍然大悟,立刻道:“大祭司,內院亂做一團,王爺定是沒工夫看您的,要不,要不您先去客院安置?”

  大祭司瞇著眼,看著兩人的動作,總覺得不對勁。

  她想著能安頓先住下,后面再打算,也沒什么不妥。

  大祭司頓了頓,道:“這樣也罷,等他們消停些,我在去探望!”

  立秋和驚蟄同時舒了一口氣。

  驚蟄還要回去匯報,立秋帶著大祭司前去客院安置。

  為了確保萬一,立秋將大祭司住的客院,安排在遠離主院的地方。

  清凈豪華,唯一不足,就是離得遠,要打聽消息都不容易。

  此外,立秋還撥了幾個會功夫的婢子,作為伺候大祭司的丫鬟,在客院伺候。

  驚蟄匆匆去主院,迎面瞧見云晚意早在廊下等著,趕忙上前行禮:“王妃,人都打發了。”

  “可還圓滿?”云晚意看到他眉心緊鎖,也知道肯定出了簍子,問道。

  “別的都圓滿,立秋到底是跟隨您許久的人,知道怎么和那些個人周旋,又有國公府和太師府的夫人幫腔。”驚蟄先是說了好話。

  頓了頓,聲音低了些:“只不過,旁人都是客,還算好打發,就是這大祭司,立秋委婉的請她離開。”

  “可誰知道她端著王爺外祖母的譜子,又搬出死去的帝妃娘娘,逼得屬下和立秋,不得不先將人留下。”

  “不過您放心,立秋有打算,將人隱去北邊最里面的竹香園了,那邊幽靜,環境極好,卻離您這兒一南一北,來往不易。”

  “大祭司要有個動靜,我們也能提前知道,有所防范。”

  云晚意嗯了一聲,道:“大祭司來者不善,要是好打發,也不至于讓王爺退避三舍,這么些時日不去相見。”

  “好歹,是王爺名義上的外祖母,你們好生待著就是。”

  驚蟄一頓,旋即小聲道:“王妃,那大祭司今日就幾番要求前來看望您,立秋以您情況不好,王爺寸步不離的看守為由,攔著沒讓。”

  “您也知道大祭司的身份,擺出譜子來,不是屬下這些人能攔住的,屬下擔心,她明日怕是要硬來。”

  “到時候沒了阻攔的借口,王爺這邊……”

  云晚意也想到了這一點。

  她打量著驚蟄,道:“我記得,王爺幾次叫你用人皮面具,扮做王爺來虛晃別人?”

  驚蟄立刻明白了,支吾著道:“王妃,就那人皮面具,晃一晃別人也就罷了,那大祭司火眼金睛,又有帝氏的秘術。”

  “屬下只怕無法將她瞞住,一個不好,壞了您和王爺的事,就完了!”

  云晚意一笑,道:“我既然提出來,必然有萬全的準備,大祭司就算懷疑,也無法拆穿你!”

  驚蟄滿頭霧水,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:“您,您該不會,又讓屬下躺在榻上,以病為借口吧?”

  云晚意搖頭,冷笑道:“我本就以動了胎氣為由,不好見人,再讓王爺以病了為借口,還怎么行事?”

  “你帶著谷雨去換上王爺的衣裳和佩玉,一定別露怯,你跟隨王爺多年,也知道王爺平日如何說話行事。”

  “那大祭司不如你懂王爺,哄騙她也不算難。”

  驚蟄訕訕的,道:“好,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去做。”

  臨走時,云晚意又叮囑道:“切記,別露怯,這陣子別見雙喜,大祭司既然在府上住著,她必然會派人來查。”

  驚蟄會意。

  安排好驚蟄,云晚意又叫人放出消息。

  一夜過去,整個上城都知曉,鎮北王妃雪地縱馬,又摔了一跤,才有的身孕沒能保住,小產了。

  鎮北王大慟,守在王妃榻前,一步也不曾離開。

  鎮北王府更是撤下所有喜慶之物,下人來回匆匆,神色慌張,人人自危,生怕被鎮北王遷怒。

  還有人說,王爺得知王妃胎兒沒保住的消息,出了主院后,在前院打砸一通,連一顆幾十年的老樹都遭了秧。

  早間大祭司起來,就聽到了各種消息傳來。

  “就是這些了,奴婢去前院瞧過,比海碗碗口還粗的樹,被人一掌劈作兩半。”大祭司的心腹珠玉,低聲匯報道。

  “整個王府,只怕就是王爺有這個本事了,奴婢故意繞到主院走一遭,王妃院子里的丫頭個個紅著眼。”

  “尤其是昨兒出去見客的那個立秋,眼睛紅腫的厲害,一開口吩咐人都帶著哭腔,絕對沒有假。”

  “倒是厲害。”大祭司瞇著眼,道:“進門幾個月少有團聚,這么快就有孕了,看來人傳鎮北王不能人道,都是假的。”

  珠玉想不到主子竟然提及這攤子事,不好搭話。

  好久聽不到大祭司的回應,珠玉又壯著膽子,道:“皇上忽然禪位,宣告六皇子為太子。”

  “不等大家緩和,明日就叫新君登基,實在是太過倉促,那端王和莫莎尚在囚禁中,咱們,該如何?”

  “莫莎是帝鳶身邊唯一剩下的人,自然要救,但不是現在。”大祭司不慌不忙,道:“隨我去走走。”

  “我總覺得不對勁,云晚意自個兒是不可多得的醫術天才,她難道不會知道自己有孕在身?”

  “再說了,我還聽說她厲害至極,曾在大雪天一襲紅衣,騎著良駒縱馬,馬術厲害,又豈會摔跤?”

  她這么一說,珠玉也覺得有問題。

  可,珠玉左思右想,又想不通其中關竅,只能狐疑道:“王妃若是假裝小產,又是為何?”

  “為了對付我們。”大祭司冷笑道:“這云晚意心機了得,詭計多端,走一步前面看五步,后看十步。”

  “玉夫人和連玨已經死了,百里氏遠在塵贛縣的玉樓,被人破了機關,全部覆滅在大水中。”

  “連帶整個塵贛縣的百里氏人,全部被殺的一干二凈,她們不成威脅了,只有我們。”

  珠玉恍然大悟:“這個鎮北王妃,還真有兩下子。”

  大祭司面色更冷:“沒兩下子,我那好外孫子為何非她不可,還給了全北榮女人中頭一份的尊榮?”

  “走吧,去瞧瞧去,擺著外祖母的譜兒,總要做點實事。”

  竹香園離得遠,剛一開門,王府上下都知道了。

  消息快一步飛到主院。

  云晚意當即傳了信,叫扮做常景棣的驚蟄,帶著谷雨匆匆出門。

  今日,是新帝登基的大日子,他作為皇叔,必然要到場,再喜歡她這王妃,也得去!

  驚蟄心中忐忑,可念著云晚意的話,不得不挺起胸膛,學著常景棣平日的樣子,冷冽高傲的出了門。

  大祭司半道就聽說了,常景棣要去參加新君大典。

  也好。

  常景棣走了,她要去,連云晚意都沒辦法阻攔!

  大祭司加快腳步,走到了主院。

  進門的時候,和愁眉苦臉的算卜子打了個照面。

  大祭司腳步微頓,蹙著眉朝算卜子的背影看了眼。

  “大祭司,怎么了?”珠玉疑惑道。

  “那老婆子是誰?”大祭司瞇著眼,直到人看不到了,才問道。

  珠玉早就打聽過了,道:“那嬤嬤是宮中接出來的老嬤嬤,在王爺這邊養老。”

  “老嬤嬤?”大祭司心頭疑惑,顧念正事,還是先去看了云晚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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