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毒醫傾城:皇叔寵妻無度 > 第558章 交出兵權
  后半夜,常景棣幾乎沒怎么睡著。

  早晨起來,眼下都是烏青。

  他動作放的很輕,生怕吵醒云晚意。

  她枕著他的手臂,饒是動作再輕,她還是醒了。

  云晚意打著哈欠,懶洋洋的趴在榻上,迷糊間掃了眼常景棣,疑惑道:“是我昨兒吵到你了,怎么沒睡好的樣子?”

  “不是,想到一些事。”常景棣擔心她多想,笑著起身道:“時間尚早,你先睡會兒。”

  云晚意的確還不想起來,懶懶的應了一聲,又閉上了眼。

  常景棣穿戴洗漱后,她又睡著了。

  常景棣湊到榻前,吻輕輕的落在她額間。

  云晚意睡得迷迷糊糊,只覺得額間有一瞬的溫熱,她翻了個身,再度進入夢鄉。

  常景棣直接進宮了,早朝依舊,不過今日的氛圍更是凝重。

  昨日的事情,雖是結束,可過程都一清二楚。

  常沐澤環顧一周,沉聲道:“亂子徹底結束,大祭司和帝緯被送回帝氏,鎮北王身上的種種傳聞,也悉數洗清。”

  “今后,孤希望眾卿與孤一起,領著北榮更上一層樓,同時,孤不希望聽到任何關于鎮北王的流言傳出。”

  眾人齊刷刷回應:“臣等定當竭盡全力。”

  常沐澤很滿意,點了點頭,看向一旁的小太監。

  小太監尖著嗓子,高聲喊了一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。

  底下立刻有人說起天氣的事。

  天氣逐漸正常,暑熱和大寒都過去了,不過帶來的傷害,不是輕易能平息的。

  百姓遭災,注定今年糧食短缺。

  不僅莊稼農戶,獵戶漁民也大受影響。

  況且影響還在持續,雖然天氣恢復正常,過了四月份,雨季也順著過了。

  往年也是這樣,四月算是雨季,五月開始,雨就下的少了。

  先前的天災,百姓遭難,朝廷里面撥款開倉,盡量減少了百姓的損失。

  卻,也僅僅只是能減少而已。

  以后的生機,才是大問題!

  朝中大臣深知這一點,總不能一直開倉放糧,萬一還有危機,便是舉國上下艱難了。

  吵嚷了好一會,誰也沒能拿出個真正能實施的主意來。

  無奈之下,皇上只能宣布先退朝,都回去仔細想計策,明早朝堂希望聽到一個滿意的答案。

  朝臣退下前,皇上又叫住常景棣:“皇叔留步。”

  常景棣停下腳步:“敢問,皇上有何吩咐?”

  “吩咐談不上。”常沐澤頓了頓,到:“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,皇叔還是隨孤去勤政殿吧。”

  叔侄二人一前一后,抵達勤政殿的路上,誰也沒有再開口。

  到了勤政殿,皇上也是屏退了無關的人,只留了常景棣一人。

  “皇叔,昨日之事,你別介懷。”常沐澤率先開口:“孤從未懷疑過你的忠心,否則一開始,孤也不會順著驚蟄的話,幫你隱瞞。”

  常景棣垂下眼眸,輕聲道:“多謝皇上體惜。”

  “你我叔侄間,沒必要說這些客套話。”常沐澤輕咳一聲,有些不自在,想喝點茶水緩解尷尬。

  拿起茶杯,才看到里面空空如也。

  太監丫鬟都在外邊候著,他又放下茶杯,輕聲道:“皇叔對于這次天災,怎么看?”

  “天災乃是百里氏引起的。”常景棣想到云晚意曾經說過的話,道:“影響之深,只怕還要費一番時間,才會平息。”

  常沐澤嗯了一聲。

  這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。

  他看了眼常景棣,不好逼問,也不好直接開口。

  殿內默了一瞬,常景棣又開口了:“皇上,臣有一事相求。”

  “皇叔客氣,有什么事盡管說。”常沐澤端著客氣的樣子,輕笑道:“真的沒必要如此生分。”

  “君是君,臣是臣,臣自是不敢僭越。”常景棣垂著眼眸,道:“臣想請求皇上,允許臣卸了鎮北王的名頭。”

  “臣打算卸甲去名,帶著王妃游山玩水,找一處誰也不知道的地方隱居。”

  常沐澤陡然聽到他這么說,大驚失色:“皇叔可是因為昨日之事?”

  “不是,臣之王妃,不喜歡上城。”常景棣還是那副姿態:“臣不愿意委屈王妃,況且大災過后,河清海晏,逐漸太平。”

  “邊關無戰事,臣留在上城,恐引來頗多非議流言,尤其是帝氏的事,悠悠眾口難堵。”

  常沐澤私心,是舍不得常景棣的。

  且不說他一直以來,都是最支持常沐澤的人。

  有他在,那些個不安分的勢力,不敢舞到朝堂上來,省去很多麻煩。

  況且,常景棣的實力常沐澤再清楚不過,一旦邊關有問題,他將是定海神針!

  常沐澤神色猶豫:“皇叔,您也知道孤剛繼位不久,孤……”

  話沒說完,常景棣打斷道:“皇上本是雄鷹,總要單獨飛翔,徐國公,余太師等人都是能信的文臣,武將則是有蘇將軍府的蘇威坐鎮。”

  “若是不夠,朱貴太妃的弟弟也是可信之人,他是朱老將軍親自教習,戰術也好,實戰也罷,全不在話下。”

  “古書有云,親賢臣,遠小人,國將興隆,反之國不久矣,皇上成人了,不意氣用事,多用心,定能將引領北榮越來越好。”

  常沐澤捏著空杯子,神色間帶著失落:“孤以為,皇叔會留下。”

  “唉。”常景棣嘆了一聲,神色復雜:“皇上,作為皇叔也好,作為鎮北王也罷,臣,都不好留下。”

  “帝氏的事,仿佛橫在臣和君之間的溝壑,現在看不見,總有一日,溝壑會變成天塹。”

  “皇上,請允許臣攜家眷離開,去了鎮北王的名頭!”

  常沐澤的神色并不好。

  他想了很多,最后幽幽道:“皇叔為孤好,孤知曉,既然心意已決,孤也不好強留。”

  “這樣吧,兵符交給孤,鎮北王的名頭還在,您畢竟是先帝之子,陡然變成庶人,朝中和民間必要以為是孤虧待了您。”

  “是。”常景棣拱手,道:“臣,謝皇上成全。”

  “好了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常沐澤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覺:“皇叔帶著皇嬸游歷山水,若是有朝一日累了,上城永遠是你們的家。”

  “只要孤在位一日,皇叔便是鎮北王,無可撼動。”

  常景棣徹底輕松了,拿出準備好的銀票,道:“國之有難,臣沒有別的,這些銀票但愿能盡微薄之力。”

  和銀票一起遞給常沐澤的,還有一處錢莊。

  是常景棣名下的錢莊,不過現在寫著云晚意的名字。

  “這是……”常沐澤的視線,落在云晚意的名字上,疑惑道。

  常景棣一笑:“原本是臣給王妃的聘禮,我們既然決定離開上城,身外之物,留著恐生事端。”

  “交給皇上處置,用在百姓身上也好,充私庫也罷,全憑皇上喜歡。”

  “鎮北王一片赤子之心,孤便收下了。”常沐澤將東西放在一邊,道:“孤也替百姓多謝鎮北王和王妃。”

  “皇上,切記你父親的教訓,恩威并施重要,但,安撫人心同樣重要。”常景棣交代完最后一句話,道:“便是如此,臣告退了。”

  “多謝皇叔教導。”常沐澤又問:“什么時候離開?”

  “就在這幾日了。”常景棣自己也不能決定日期:“看王妃的安排。”

  “好,孤手中事多,皇叔離開那日,恐不能相送,皇叔一路順風。”常沐澤客套,道。

  常景棣行禮退下。

  常沐澤一直盯著他的背影,而他,自始至終沒有回頭。

  常沐澤的心腹大太監進門,瞧著他失神的樣子,輕聲詢問道:“皇上,用不用奴才派人跟著?”

  “不必。”常沐澤按了按眉心,捏著常景棣交還的兵符,嘆道:“命人找朱家少爺進宮吧。”

  大太監欲言又止,勸告道:“皇上,您剛登基不久,鎮北王的名聲也好,實力也好,都不容小覷。”

  “他離開上城便是放虎歸山,若是他……”

  常沐澤知道他的意思,冷聲打斷道:“不會。”

  大太監都是為常沐澤好,他可不相信!

  常沐澤目光冰冷,掃了眼大太監后,道:“皇叔有三次機會,坐上孤這個位置。”

  “第一次,是父皇昏厥的那一個月,帝氏的人來上城,必然事先就將遺詔給他看過,但,他沒有,選擇輔助孤監國。”

  “第二次,是嫧靈長公主歸來的時候,嫧靈和他同在太后膝下長大,同樣對太后和父皇有滔天恨意,要謀奪皇位輕而易舉,他沒有。”

  “第三次,是昨日朝堂,有人證,有物證,他若真要坐這皇位,沒人攔得住他,他選擇了大義滅親,將帝氏趕出北榮。”

  “剛剛,他交出兵符,自求舍了鎮北王之名,遠離上城,孤明白其中有王妃的意思,但,他只怕也存著給孤讓道的心。”

  “畢竟有他在,孤便時不時活在他的威名下……”

  說到這,常沐澤的淚,不知道什么時候爬滿了臉頰。

  父皇的兒子太多了,他只是其中之一。

  比起來,皇叔更像是他年輕的父親,一直以來護著他,教他成長。

  他那一點猜疑之心,簡直是小人度君子。

  常沐澤深吸一口氣,下令道:“私傳下去,任何人不得為難鎮北王和鎮北王府之人。”

  “鎮北王先前的部下,一律重賞!”

  “另外,頒布孤的旨意,只要北榮存在一日,鎮北王府嫡出子嗣世代襲爵。”

  最后這一條,保了常景棣子孫的富貴榮華。

  哪怕他們走到天涯海角,將來某一日歸來,鎮北王府的尊位一直存在!

  這道頒令,和常景棣一起抵達王府。

  云晚意迎出來,聽到旨意,笑道:“王爺的錢莊子銀票還有兵符,給子孫后人積福了。”

  “用不上。”常景棣擁著她,問道:“府上處理的如何了?”

  “既然決定遠離,就做了不回來的準備。”云晚意有些頭疼:“鋪面田宅莊子實在是太多了,便是降低價格,也不是一兩日能處理。”

  “況且很多莊子鋪子,比如錦繡閣,沒人能吃得下。”

  常景棣給她按著腦袋,道:“處理不了,就交給琳瑯打理,或者你有信賴的人,接手也可。”

  “咱們遠離上城,但,絕對不能閉塞消息,況且,你我愿意去別處,將來子孫說不準向往上城。”

  “處理不得的,留下便是。”

  云晚意也是這么想的:“錦繡閣還是交給王爺的人管理吧,德善堂由我的人處理,另外,保留幾處莊子和鋪面。”

  “剩下的全部賣掉,還有那處溫泉莊子,我打算交給熙然郡主和清鴻兩人,她們喜歡,偶爾去散心也好。”

  說起她們,常景棣疑惑道:“你有沒有跟她們告別?"

  “原是打算今晚邀她們來的。”云晚意剛派人去請請:“還沒回話。”

  “好。”常景棣還有很多事情處理,便道:“你們閨中密友小聚,我在的話,總是放不開。”

  “我先去處理瑣事,你只記著千萬別飲酒就是,余小姐知書達理,稍顯溫婉,那熙然郡主便是個瘋的。”

  “我知道啦。”云晚意趕緊道:“你有事先忙,不用擔心我的。”

  余清鴻和熙然郡主接到邀請,一前一后抵達王府。

  “晚晚,你怎么瞧著又瘦了?”熙然郡主捏了捏云晚意的臉頰,又緊握住她的手:“還有,小產不好見風的,不用在門口候著。”

  “好,清鴻來了,進去說話。”云晚意看到余清鴻的身影了,道:“我有些秘密告訴你們。”

  云晚意拉著兩人坐定后,屏退兩人的心腹,又叫立秋在門口守著,盡量輕松一筆帶過把事情告訴了她們二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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