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毒醫傾城:皇叔寵妻無度 > 第562章 惡霸上門
  看到云晚意,常景棣面上的寒意消散。

  他將帶回來的東西放在桌上,柔聲道:“你怎么在這等著?”

  “聽到些動靜。”云晚意把早前張長勝來說的事,一五一十告訴常景棣,末了又說起寒露打聽到的事:

  “旁的不要緊,主要是這趙婆子的母親和縣丞夫人是親姊妹,縣丞林沛明是個好人。”

  “可惜他夫人趙蓮娣是個拎不清的,兩人相識于微時,婚嫁時林沛明還是個秀才,并無官職在身。”

  “后來爬到縣丞的位置,惦記糟糠之妻的情誼,也縱著妻子的行為。”

  “而著趙蓮娣呢,刻薄兇妒,生了兩兒一女,都被她嬌慣的不成樣子,她很多見不得光的事,都是托付給趙婆子的兒子趙德柱。”

  “趙婆子死后,趙德柱第一時間去找了趙蓮娣。”

  常景棣聽她說完,輕聲道:“你在擔心,我們因為趙婆子的事情惹麻煩?”

  “嗯。”云晚意點了點頭,道:“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,我們不是北榮上城的鎮北王和鎮北王妃。”

  “如今身份是藥材商,士農工商,商字居于末尾,不好和打頭的官作對。”

  常景棣握住她的手,笑道:“我怎么記得,上城的鎮北王妃,淮安侯府的云大小姐,可不是畏手畏腳的人。”

  云晚意嬌嗔的看了他一眼,眼角眉梢帶著嗔怪:“你還打趣我,我是山溝溝里走出來的,見識過各種難纏的事。”

  “一來就鬧出人命,還和縣丞的人扯上關系,總覺得沒起個好頭。”

  “怕什么?”常景棣將她抱入懷中,坐在他的膝頭上:“不是還有你相公我,雖說不再是鎮北王,卻還有其他本事。”

  “你若是相信我,就不再管這件事,我會處理妥當。”

  云晚意窩在他懷中,輕輕嗯了一聲,忍不住又叮囑道:“你切記不能和在上城一樣行事。”

  “沒了王爺的身份,就是尋常商人,不得動不動喊打喊殺,越是高調,樹敵越多。”

  云晚意擔心他陡然間變作平民身份,會有諸多不適。

  常景棣點了點她的筆尖,道:“是,為夫一定會謹記夫人的教導,絕對不會憑生事端。”

  “越來越油腔滑調了。”云晚意笑了笑,轉言問道:“你剛才從外邊進來,門口在喧鬧個什么勁兒?”

  “還不是趙婆子的家人。”常景棣無所謂道:“應該是她兒子吧,拉著趙婆子的尸身堵在門口叫囂。”

  “看樣子,一時半會消停不得,你先休息,要是吵得睡不著,我起來把他們趕走。”

  云晚意拉住他的手臂,搖頭道:“算了,主院在后面,與前門隔著三道門,聽不到大動靜。”

  她現在的確容易乏累,和常景棣一起用過晚膳,洗漱后就睡了。

  常景棣哄她睡著后,去了外邊院子。

  谷雨早就等了多時,見他出來,迎上前道:“爺,人還是沒走,看那樣子是沒打算離開了。”

  “不離開,在這過夜?”常景棣冷笑道:“還是那些人?”

  “不止。”谷雨猶豫著,道:“趙婆子的兒子趙德柱,是白云鎮的一霸,他有很多狐朋狗友。”

  “如今都聚集在門口,一直在叫嚷著殺人償命,否則就要闖進來。”

  常景棣瞇著眼,道:“人牙行那邊的身契,還沒送來?”

  “送來了。”谷雨趕緊拿出新宅下人們的賣身契,抽出趙婆子那張,遞給常景棣道。

  “好在這趙婆子啊前面并不干凈,收買人牙行,打算叫主家不能輕易發賣,簽了個死契給咱們。”

  常景棣接過契紙,仔仔細細看了眼。

  賣身契倒是規矩,的確是死契。

  “拿著這張契紙,把人趕走。”常景棣頓了頓,提醒道:“這些人都是混子,講不來道理。”

  “你小心些,切莫叫他們把賣身契給搶了,另外,多帶些人去,不要再聲勢上輸了。”

  谷雨趕緊拿回契紙,匆匆趕往前院。

  大寒疑惑道:“爺,既是不講道理的,只怕這賣身契在他們眼里什么都不是!”

  常景棣哼了一聲:“你跟我在戰場的時候,難道沒看過我用這一招?”

  “啊?”大寒撓了撓頭,迷茫道:“屬下愚鈍,實在是看不懂。”

  “這一招呢,叫做先禮后兵。”常景棣冷笑道:“給過機會,還胡攪蠻纏,就得用別的辦法了。”

  大寒尚未反應過來,又聽他問道:“周圍都打聽清楚了嗎?”

  “是。”大寒應聲,帶著疑惑道:“鎮子的往南的山上,有一處寺廟,叫魄羅寺。”

  “鎮子往北呢,卻是一處道觀,和魄羅寺遙遙相望,名為臨仙觀,屬下專門爬上去看了。”

  “那臨仙觀和魄羅寺的位置,幾乎一模一樣,開門就相對著。”

  常景棣聽完,總覺得不對勁:“道和佛本是一家,后面分開互不干擾,為何會有如此奇怪的建造?”

  “此外,他們的香火都如何?”

  大寒想了想,道:“口碑都很不錯,白云鎮周圍鎮子上的人,也會前來禮拜。”

  “不過寺廟和道觀有規矩,只在每個月初一十五開放,其余時間不接待任何人。”

  說到這,大寒看了眼常景棣的臉色。

  似乎不知道接下來的話,該不該說。

  常景棣睨了他一眼:“有什么說什么,別支支吾吾的。”

  “主要是接下來的話不知真假。”大寒猶豫著,道:“屬下再調查的時候,還聽周遭百姓說了個奇聞。”

  “說是臨仙觀和魄羅寺都出了得道仙家,本事了得,已經飛升……”

  常景棣沒當回事:“哪來什么仙和神,全是怪異之說。”

  “是。”大寒垂眸,道:“屬下明白了。”

  “你去幫谷雨處理前面的事吧。”常景棣按著眉心,道:“原本以為遠離上城,會有個安穩地方。”

  “瞧瞧這都是什么事,人牙行竟送了個賴皮在府上!”

  “是屬下們辦事不利。”大寒趕緊道:“請您恕罪。”

  “好了。”常景棣擺擺手,道:“夫人正在孕前期,不能多思多慮,早些處理好這些糟心事。”

  事,果然如他和云晚意的預料,并不能妥善解決。

  大寒正要去前院,谷雨匆匆回來,稍顯狼狽。

  常景棣轉身的動作頓住,蹙眉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  “爺,打發不了。”谷雨拿出皺巴巴的身契,道:“那群人簡直是惡霸,說什么沒上過學堂,不認識字。”

  “還有人竟上前搶奪身契,好在您先交代過,屬下小心謹慎,有所防備,這才沒讓他們奪走身契!”

  常景棣臉色頓時變了。

  他吸了一口氣,道:“縣衙那邊呢,還是沒動靜?”

  “沒有。”谷雨搖頭,低聲道:“咱們派去三波人馬,都被擋回來了。”

  “看來是逼我們自己解決了,谷雨,你親自去官衙請人。”常景棣冷笑道:“大寒隨我去前方瞧瞧!”

  “爺。”谷雨趕緊道:“您如今身份有變,對上混混惡霸不太好,還是屬下兩人去吧。”

  “大不了,把門一關,屬下還不信了,這群刁民真的敢強闖……”

  話音剛落,門口小廝連滾帶爬而來,大喊道:“不好了,不好了,他們,他們撞門了!”

  常景棣臉色登時垮了。

  他回頭看了眼主院,冷聲吩咐道:“叫寒露和立秋守好夫人。”

  宅邸乃是新造的,大門瓷實,此時正一動一動,響起沉悶的撞擊聲。

  一門之隔的聲音從外邊傳來:“一二撞,一二撞!”

  幾個小廝抵住大門,瞧那模樣,都要哭出來了。

  一旁有個婆子,顫抖著上前,道:“老爺,要不打開門給那惡霸賠點銀子算了。”

  “他不是個好東西,真要開門進來,肯定要打砸搶奪東西的!”

  常景棣活了二十來年,還沒碰到過有人敢如此對他!

  他臉色鐵青,看了眼大寒。

  大寒立刻飛身上了圍墻,朝鬧事眾人道:“私闖宅院有罪,我們已經報官了!”

  底下立刻發出陣陣哄笑:“哼,報官,我們好害怕啊!”

  “就是,好害怕啊,你們剛來白云鎮,怕是不清楚我們趙哥是縣丞外甥吧?”

  “況且你們殺人在前,不給個交代,我們就算拆了你們的府邸都行!”

  “……”

  這些混子滿口污言穢語,譏誚諷刺。

  大寒忍不住,要下去和他們理論。

  常景棣飛身上前拉住他。

  常景棣矗立在墻頭,稀薄的月色照在他身上,帶著冰冷的氣息。

  底下的人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。

  看不清臉,卻能感受到他身上帶著的貴氣和霸氣,似乎帶著無形的壓力。

  往那兒一站,恍如壓在孫猴子身上的五指山,逃不掉,避不開。

  令人窒息的凜然之氣,頓時讓喧鬧的混子們噤聲了。

  比大寒和谷雨兩個人說爛舌頭都好使。

  大寒默默的豎起大拇指:“爺,還得是您!”

  常景棣冷哼了一聲,借著大門口燈籠的光,眼神鎖定在一個粗壯的漢子身上。

  那漢子身形高大,一身戾氣,神色陰狠,面相兇惡,一雙吊三角眼,和趙婆子如出一轍!

  一看,就知道他是組織鬧事的人,趙德柱!

  趙德柱仰著頭,也在打量常景棣。

  逆著光,趙德柱看不清墻頭之人的容顏,只覺得那人渾身都充滿威嚴和矜貴,和他之前見過的商人都不一樣。

  倒是……和之前他再姨父家里見過的大官很像!

  卻比那官,還叫人膽寒發怵!

  趙德柱晃神一瞬,很快反應過來——聽說這個叫帝景的商人,是從上城而來。

  那可是皇城,這商人在皇城浸淫許久,肯定比白云鎮上的商人厲害!

  否則他娘看到的那些金銀珠寶和數不清的珍稀補品,都是從哪兒來的?

  想到母親說的銀子,趙德柱咬了咬牙,撥開人群往前一步,仰頭道:“殺人償命,天經地義。”

  “你們殺了我老母,總要給個說法。”

  “你想怎么樣?”常景棣聲音發寒。

  趙德柱聽著那冰涼的語氣,不自覺打了個冷顫,提高聲音壯膽:“一條命,怎么也值黃金萬兩吧?!”

  大寒忍不住呸了一聲:“郡主縣主都不值黃金萬兩,一個偷盜的老婆子,你真的好意思開口!”

  “不管什么身份,她被你們殺了是真。”趙德柱沉著眉眼,面上橫肉顫抖:“拿出銀子,咱們就算了。”

  “否則別怪大爺我給你們教訓,讓你們學學規矩!”

  常景棣站得高,看到暗處有不少人縮頭縮腳,暗戳戳看著熱鬧。

  他將聲音往上提了提:“趙婆子手腳不干凈,竟偷盜府上百年人參典當,被發現后按照府上規矩打了三十板子。”

  “她自己福薄扛不過去,跟府上有什么關系,何況她是簽了死契給我們的,死了也就死了,你再借機鬧事,別怪我不客氣!”

  “你想怎么不客氣?”趙德柱仗著有趙蓮娣撐腰,絲毫不擔心,挺直腰板吩咐小嘍啰們:

  “撞,接著撞門,跟這樣的人說不上,進去后看到有什么拿什么!”

  大寒湊到常景棣身邊,低聲道:“爺,跟這些人真是說不通,他們就是不要臉的惡霸。”

  “要不,屬下下去把他們打跑?”

  經過觀察,大寒和常景棣都看出來了,這些人空有蠻力,不會功夫。

  一個大寒能把這群人打的屁滾尿流。

  常景棣念及云晚意的吩咐,并未同意:“等一等,馬上就有人來了。”

  大門被撞得搖搖欲墜之際,總算聽到官府之人的動靜了。

  火把由遠及近,林沛明親自帶著人前來,尚未接近,已經開口呵斥:“趙德柱,你在干什么?”

  大寒詫異的看了眼常景棣,疑惑道:“前面派了幾次人去官衙,連小嘍啰的身影都看不到。”

  “谷雨前去,怎么連林沛明都請動了?”

  “山人自有妙計。”常景棣冷哼一聲,道:“可以下去了。”

  他之前不下去,是不想自降身份,和趙德柱這樣的渣滓站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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