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怪云晚意感覺異常。
原因無他,這道觀中供人參拜的神像,看上去很邪門!
來路不明神像,不能輕易參拜。
拜了,意味著臣服于人,若真是邪像,就麻煩了!
云晚意當即將香燭交給寒露,面色難看:“不行,我肚子忽然不舒服。”
“向姐姐,我得出去透口氣,你先拜。”
“啊,有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?”向春榮知道她懷著孩子,生怕出什么問題,緊張道:“剛才還好好的,莫不是爬山累到了?”
“或許吧。”云晚意的手,輕輕落在小腹上:“馬上輪到向姐姐了,我不礙事。”
向春榮一看,也的確快輪到她了。
錯過初一,還得等十五。
向春榮猶豫了一瞬,小聲道:“那好,我先去拜,你去外頭緩緩,透口氣,或許會好很多。”
云晚意嗯了一聲,帶著立秋和寒露出去。
立秋和寒露兩人都知道,她剛才忽然要出來,肯定是發現了什么。
等離開正殿,立秋趕緊問道:“夫人,您是不是有所發現?”
“道觀中供人參拜的神像不對頭。”云晚意朝周圍看了眼,道:“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。”
“往后山去一點吧,順便查看周圍有什么不妥。”
主仆幾人離開,都沒察覺到人群中,有一道目光一直跟隨著她們!
后山全是道觀的地方。
所有院子走完,想要去往后山,有個小道童攔住她們:“這邊不能繼續往上了。”
“為何?”寒露看了那道童幾眼,道:“我們夫人初來乍到,覺得你們道觀后山景色怡人,想去瞧瞧。”
“是生人,難怪。”小道童解釋道:“我們北山觀只有前面的屋舍供人觀賞,后山不行。”
“這又是為何?”立秋接過話,道:“我看別的道觀后山,都是隨意參觀的。”
“我們北山觀不同尋常道觀。”小道童解釋道:“您幾位來之前,想必也聽說過咱們道觀的名聲。”
“大幾百年過去,道觀中的祖師師祖們,沒能羽化登仙的全葬在后山,排位供奉也在。”
“一來是擔心嚇到旁人,二則是因為不便示人,還請夫人見諒。”
“無妨。”云晚意笑了笑,道:“我也是閑來無事,準備四下轉轉而已。”
小道童看她們好說話,越發開心:“夫人,咱們這兒除了主殿,偏殿內也供著不少神像。”
“您可以去那邊瞧瞧,還有后院的蓮花池,也算是咱們道觀內的風景了。”
主仆幾人從后門往小道童說的偏殿而去。
同時,寒露的疑惑已經到達了頂點:“哪有這個規矩,把人全部葬在后山?”
“又說道觀有大幾百年了,那后山得埋多少人?”
“的確蹊蹺。”立秋環顧四周,道:“夫人,你們難道沒發現,從主殿出來到這兒,只遇到了小道童一個道士?”
“對啊!”寒露后知后覺,一拍腦袋,道:“我就說哪兒不對勁,原來是因為這個!”
“北山觀看上去很大,怎么可能就小道童一個道士?”
云晚意沉著臉,沒有應聲。
這處被人供著的神觀,處處透著古怪。
偏殿如小道童所說,供著不少神像,和主殿的一樣,云晚意一個也不認識!
比起主殿,偏殿完全沒人。
云晚意看了一圈,正打算走,迎面碰上從側門進來的道士。
道士精神矍鑠,白須白發,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樣子。
云晚意不想和北山觀的人打招呼,準備避開。
哪知道那道士直沖云晚意而來:“這位居士,可算是等到你了!”
“等我?”云晚意朝周圍看了眼,確定道士在跟自己說話,越發狐疑:“道長可是認錯人了?”
“非也,貧道從不會認錯人。”道長打量著云晚意,嘖嘖道:“果然一樣,一樣啊!”
寒露和立秋一左一右護著云晚意。
在沒弄清楚狀況前,兩人還是保持著禮貌規矩,提醒道:“道長,我們夫人從未來過道觀。”
“從未來過不要緊。”道人捋了把白胡子,道:“以后便是結緣了,夫人方便嗎,我有些東西,要交給夫人。”
寒露警惕道:“道長,我們夫人不方便。”
“是嗎?”道長一甩浮塵,雙眸緊盯著寒露:“你確定你夫人沒空?”
他聲音如常,神色如常。
但對視的那一瞬間,寒露控制不得自己,脫口而出的便是:“有空。”
立秋一驚,下意識道:“寒露,夫人的事情,哪里輪得到我們做主?”
寒露臉色漲紅,想要解釋,舌頭卻不像是自己的了,什么話也說不出來!
立秋沒注意到她,朝那道士道:“道長,我們夫人的確不方便……”
話沒說完,她和寒露一樣,控制不住道:“但拿東西的空,還是有的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們先出去等著。”道長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,帶著清淺的笑意。
立秋和寒露很想留下,身子和舌頭一樣,完全控制不得!
兩人想看云晚意,給她使眼色都不行!
云晚意已經看出了不對勁。
一個眼神,能控制他人的言語行為,絕對不是普通人。
對上這種人,云晚意的毒估計都起不了作用!
她心中衡量過后,對上道士的雙眸,沉聲道:“道長這么高深的道行,用在我的人身上,未免太大材小用了。”
“特殊事情,還請夫人諒解。”道長順著云晚意的話說,絲毫沒慚愧或是其他情緒:“頻道道號無塵。”
“請夫人隨我來。”走了幾步,無塵道長見她神色緊繃,安慰道:“你放心,我對你沒有惡意。”
惡意還是善意,不是說說而已。
云晚意沒有搭話。
眼瞧著走到偏殿盡頭,她環顧一周,立刻意識到這間偏殿還有密室。
同時,她也覺得奇怪,到目前為止居然沒看到常景棣了!
常景棣一直跟在她們身后,直到排隊進主殿上香,兩人才走散。
她在主殿意識到不對勁出來,光在留意著道觀的異常,也沒注意到常景棣。
云晚意眸光沉沉,落在前面的無塵道長身上。
看來,常景棣應該是被無塵道長他們給引走了!
連這偏殿空無一人,多半也是在因為事先打點過!
云晚意正在想著,前面的無塵道長已經駐足在最末尾的神像旁。
也不知道他按了哪里的機關,一道暗門悄無聲息的出現。
無塵道長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“道長,我今日是隨夫君前來,看不到我,他會著急的。”云晚意駐足試探:“還是等我跟夫君說一聲吧。”
“夫人還是不放心。”無塵道長聲音幽幽:“常居士現在正忙,放心,道觀的人已經提前知會過他了。”
“等居士你拿完東西,頻道自會安全送你離開此地。”
云晚意站在原地沒動:“若是我不愿意跟著你進去呢?”
“你會愿意的。”無塵道長深深看了她一眼,道:“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?”
“身世?”云晚意無所謂的一笑:“從三峰村到上城,一波三折,身份對我而言并不重要。”
“道長這個誘餌,誘不到我。”
“那,說起你的前身呢?”無塵道長目光更深,煞有介事道:“歷經一切,慘死重生,兩命之身,偏你擁有。”
“你難道一點也不好奇,為何你有此機遇?”
云晚意猛然一怔。
她的確是兩命之身,前世看遍了世間險惡,死在算計中。
能得以重來報仇,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么。
只當是老天垂憐,看不下去她歷經凄慘,給她重來的機會。
更關鍵的是,她重生的事只告訴過常景棣,身邊親近的婢子,包括師父算卜子都不知道!
常景棣不可能把這種怪異荒誕的事情告訴任何人,那,這無塵道士又是從何得知?
云晚意依舊站在原地,心中的疑惑接二連三。
無塵道長似乎看出她的想法,不慌不忙的提醒道:“貧道能知道,自然有知道的道理。”
“我交給你的東西,不光能告訴你答案,也能讓你知道你的身世。”
云晚意從思緒中抽離,沉眼瞧著無塵道長:“我又如何得知,你說的話是真是假?”
“我用不著騙你。”無塵道長笑了笑:“你應該看到我是怎么對你婢子的。”
“一個眼神就能叫人聽話,要是真對你圖謀不軌,沒必要浪費口舌。”
云晚意居然覺得很有道理!
事到如今,她想走也不可能了。
不如直接隨這無塵道長去,看他神神叨叨,到底要給她什么東西!
云晚意打定主意,笑道:“好啊,希望道長不會讓我失望。”
無塵道長慈眉善目,笑意溫和,掌燈往密室中走。
走了幾步,云晚意才發現這并非什么簡單的密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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