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毒醫傾城:皇叔寵妻無度 > 第667章 弄清楚來龍去脈
  覃漣漪回想著之前的事情,垂著眼眸低聲道:“我到了該成婚的年紀,母親不想讓我嫁出去。”

  “不知道帝夫人清不清楚我家里的情況,父親便是覃家的養子,其實和本質贅婿沒有區別。”

  “母親不想讓覃家家產流到外人手中,便想效仿祖父和祖母的做法,給我招一個品行端正的贅婿進門。”

  “她要求嚴苛,找了城內幾個有名的媒婆,這才尋到一個合適的公子,因此,她對我的要求也極高。”

  “那幾日我忙著重溫詩詞,練習琴棋書畫,本以為是太累太緊張了,導致身子不適。”

  “如今回想起來,自打出生開始,母親就用各種好的補品供著我,我雖纖細卻一直健康,風寒都極少有。”

  “哪能是勞累就會引起不適的,看來從那時候,我就中毒了。”

  云晚意聽到這,忍不住問道:“你說的身子不適,具體表現是什么?”

  “疲乏勞累。”覃漣漪苦笑著道:“而且時不時覺得頭暈目眩,提不起勁兒,心口偶爾悶痛。”

  “這些情況附和勞累過度的癥狀相差不多,我還想著,等宴會后請個大夫來看看,沒想到,竟是沒有以后。”

  “帝夫人,覃家雖有兩個姨娘,但她們二人都是我母親給父親尋來的,對我母親恭敬順從,絕對不敢下手害我。”

  “你說,還有誰,竟有誰敢如此膽大?!”

  云晚意瞧著覃漣漪悲憤的臉,一時間沒看透她究竟是早有猜想,還是真的沒往自己父親身上聯想。

  “覃小姐,根據我診脈探知,你體內的毒,需要以酒為引才能發作,還得是上好的黃酒。”云晚意頓了頓,提醒道。

  “你回想一番,出事前后,可有飲過黃酒?”

  覃漣漪臉色一僵,已然想到了。

  宴會前三日,父親見她熬夜練琴,夜深了房中燈還亮著,專門帶人送來了一壺黃酒。

  里面兌了菊花,說是能清火去熱,對熬夜后的內火尤其有效,還能安神靜氣睡個好覺。

  當時覃漣漪十分感動,父親素來是個大老粗的商人,沒想到還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
  而在宴會當日,席面上用的,也是同樣的黃酒。

  不過這一次,里面兌的是蜂蜜。

  入口清甜,那日席上的人都曾好一番夸獎。

  父親喝多了些,沾沾自喜直說是托人從遠處帶來的,白云鎮乃至孤葉城都沒有。

  現今回想起來,一切都十分諷刺。

  覃漣漪低低訴說著,不知不覺間,早就淚流滿面:“這些年父親對我極好,我是府上唯一的嫡女。”

  “他時常跟我說,要我努力學習經商之道,這偌大的家業,遲早都是我的……”

  “可他,為何,為何要對我下毒,我是他親閨女啊!”

  云晚意看到覃漣漪難受的樣子,知道她壓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。

  但,不接受也沒辦法,事情已經發生。

  覃守業,就是要覃漣漪的命!

  哪怕她是他的嫡親女兒!

  云晚意沒有安慰,輕聲道:“你知曉你父親的身世,知道他本名不叫覃守業嗎?”

  覃漣漪哭的滿面都是淚痕,甕聲甕氣道:“我知道,不光是我,覃家上下的人都清楚。”

  “正因為如此。”云晚意嘆了一聲,道:“你是覃家的嫡女,將來覃家的主人。”

  “可你父親沒了本名本姓,同你母親成婚后一直經商操勞,在他心里,他辛苦守著的東西,將來都跟他無關。”

  “我想,這才是他要給你下毒,讓你顏面盡失沒人敢當你的贅婿,甚至逼死你的主要原因。”

  “可,我是他女兒啊!”覃漣漪仰著頭,眼淚一顆顆往下掉:“再說這家產,他真要給他兒子,我也不會爭。”

  “你不會,你母親呢?”云晚意點出這個事實,道:“這覃家祖祖輩輩都姓覃。”

  “覃家也是你祖父祖母留給你母親的,她甘心把這一切,拱手讓給別人嗎?”

  退一步說,當年覃老太爺和老夫人,給覃守業改名換姓,難道真是為了他好?

  不見得。

  只怕,更多的一層,是逼得覃守業跟著覃家姓,保住覃家的血脈和傳承。

  覃漣漪沉默垂淚。

  她心里清楚,母親絕對是不愿意的。

  這些年,母親對父親的愛慕傾心,逐漸變得疑神疑鬼乃至防備,她作為女兒,都看在眼里。

  同樣,父親從對母親百依百順,到后來對母親不耐防備,時常宿在幾個姨娘那邊,她都清楚。

  覃漣漪周身疼痛難耐,卻被心里的痛完全掩蓋:“所以,下毒的人,只能是我父親了!”

  “嗯。”云晚意見她似乎接受了,也沒在隱瞞:“繼續往下說吧,你體內不止一種毒,還有另一種。”

  “但這種毒我不太清楚是什么,但從你的癥狀來看,在你體內的時間應該不算長。”

  “一般下毒,無非是通過飲食,除了酒水外,你可還吃過別的不同尋常的東西?”

  覃漣漪回想了一番,搖頭道:“我吃喝都在府上,也很固定,沒吃過不尋常之物。”

  “既是如此,以后要多加留意。”云晚意說著,話鋒一轉,道:“害你一次不成,極有可能還有第二次,第三次。”

  覃漣漪自嘲道:“實在是想不到,有朝一日,我竟然會被父親下毒謀害。”

  “不僅如此,還要防賊一樣,防備一個屋檐下生活的親爹!”

  云晚意當即否認她的話,道:“第一種毒是你父親所下,另一種未必,他沒必要把同樣的事情做兩遍。”

  “否則這般復雜,不如直接給你一盞鶴頂紅來的痛快,事后偽造成你因為在乎名聲,服毒自盡。”

  覃漣漪仰起頭,和云晚意四目相對:“我與人為善,除了父親還有誰害我,總不是那兩個姨娘吧!”

  “桑榆樓。”云晚意頓了頓,補充道:“這只是我的猜測,桑榆樓和云帝閣作對。”

  “王家夫人栽贓陷害云帝閣,鬧到官府至今未出,便是桑榆樓的手筆。”

  “只不過,桑榆樓做事滴水不漏,王夫人那邊并沒有任何證據,鍋也得她自己背下。”

  “桑榆樓?”覃漣漪蹙著眉,似乎完全不信:“我跟桑榆樓從未有過任何不快。”

  “他們送衣裳來的那日,還曾給我帶了一盒林芳齋的點心……”

  說到這,覃漣漪畫風一頓,難以置信的抬頭,道:“帝夫人剛才說吃了不對勁的東西。”

  “我便是那日吃了林芳齋的點心,難道毒下在點心里?”

  “這,我就無法探知了。”云晚意苦笑道:“點心被你吃了,又隔了這么多日。”

  “但,這也更加作證,是桑榆樓在背后耍手段。”

  覃漣漪還是不解:“就因為桑榆樓,想要對付你們云帝閣,所以牽連我們覃家,甚至不惜要我的命?”

  “你是覃家唯一的嫡女,也是覃夫人唯一的血脈。”云晚意嘆了一聲,分析道。

  “你因為云帝閣有個三長兩短,你母親豁出命也要跟云帝閣算賬,桑榆樓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。”

  這一番分析下來,覃漣漪已經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因果。

  她鎮定下來,問云晚意道:“你剛才說的衣裳,又是怎么回事?”

  “難道就因為我沒試穿,直接混淆了云帝閣和桑榆樓的衣裳,鬧了一場誤會?”

  “或許,不僅僅因為你沒試穿。”云晚意提醒道:“你的衣裳,是不是有專門的人打理?”

  覃漣漪嗯了一聲,道:“我衣裳很多,都是外間伺候的小喜打理,熨燙整理都是經了她的手。”

  “這就對了。”云晚意笑了笑,道:“或許,她在其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,刻意混淆衣裳。”

  “讓所有人都以為,你穿的衣裳是云帝閣的,而并非桑榆樓。”

  “難怪桑榆樓送來的衣裳也是鵝黃色!”覃漣漪后知后覺,同時又覺得匪夷所思:“要想這件事成,缺一環都不行。”

  “對方是如何保證,我會吃他們送來的點心,不會事先檢查衣裳?”

  云晚意目光和她對視,嘆道:“你們府上肯定有人被收買了,包括你父親。”

  “至于衣裳,是不是你說的小喜,曾阻攔過你試穿或者查看?”

  “是!”覃漣漪恍然大悟,道:“我沒穿過云帝閣的衣裳,的確準備提前試試。”

  “那幾日我忙得很,小喜又說衣裳按照我的尺寸量過,需要改一改腰身,暫時還穿不了。”

  “這一拖就拖到了宴會當日,她早間拿過來給我試,覺得樣式尺寸都好,就直接穿上了。”

  云晚意攤了攤手。

  答案已經很清楚了,不需要她再解釋更多。

  而且宴會出事后,覃夫人關心則亂,認為衣裳不吉,把出事的衣裳拿去燒了。

  覃老爺也順勢將剩下兩套衣裳丟掉,沒了實物,衣裳顏色款式都相差無幾,無法分辯。

  還不是他們說是云帝閣的衣裳,就是云帝閣的!

  而覃漣漪毒發后無法控制自己,絕食發狂而死,徹底的死無對證。

  云帝閣惹上人命官司,又無證據,云帝閣百口莫辯,桑榆樓不費一兵一卒,省去一個大.麻煩!

  而覃守業呢,借刀殺人,鏟除了覃漣漪這個障礙。

  說不準,覃夫人因為覃漣漪的死傷心欲絕,也跟著去了,他豈不是徹底沒了后顧之憂?

  這件事,對覃守業也好,對桑榆樓也罷,乃是雙贏!

  覃漣漪想到這一層,忍不住打了個冷顫。

  以前覃守業說過的話,做的事,回想起來,全似別有用心。

  她忍不住顫聲道:“帝夫人,衣裳,典當的衣裳還能找到嗎?”

  衣裳找不到,她和云帝閣,都要遭殃1

  云晚意也說不清楚,按照當票上的日期來看,過去兩日了。

  桑榆樓收買了覃家的人,目前知道的便有小喜,不知道的呢?

  他們一旦發現衣裳在當鋪,肯定會派人去徹底毀了。

  但看覃漣漪這幅傷心欲絕的樣子,云晚意暫時不好告訴她,只道:“肯定可以的,你別多想。”

  “幾日不曾吃喝,又放血祛毒,正是虛弱,好好養著身子。”

  覃漣漪的確虛弱,若不是整件事緊張刺激,她早就想休息了。

  現在松懈了幾分,困意襲來,她強撐著問云晚意道:“帝夫人,接下來我該怎么做?”

  “那日在賓客面前,我的衣裳忽然開了,裙子掉下來,雖然穿了里衣,可傳出去還是壞了名聲。”

  “你名聲并未損壞。”云晚意嘆了一聲,安撫道:“你穿著里衣,婢子又及時掩住你的身體,并非故意出丑。”

  “等云帝閣幫你洗刷冤屈,沒有人敢再說你什么!”

  “當真嗎?”覃漣漪頓了頓,又問:“父親那邊……”

  “你醒來之前,覃老爺和覃夫人撕破臉了。”云晚意輕聲道:“覃夫人是真心待你,她只有你了。”

  “等會覃夫人進來,你好好跟她說,至于覃老爺,你們娘倆打算留下,也不能再讓他執掌覃家了。”

  “若想把他掃地出門,自然不能心慈手軟。”

  覃漣漪想了想,鄭重其事的點頭,道:“漣漪多謝帝夫人救命之恩。”

  “等能下地后,漣漪自當親自去云帝閣和濟恩堂道謝。”

  “不用,我既是幫你,也是幫我自己和云帝閣。”云晚意毫不掩飾,笑了笑道:“明日我再來給你診脈。”

  外頭,覃夫人撒潑打滾怒罵了好一會。

  得知覃守業出了府,這才鬧著要進門看女兒。

  江畢和驚蟄一左一右橫在門口,沒有云晚意和常景棣的命令,他們不可能讓開。

  眼瞧著覃夫人又要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,門從里面開了。

  云晚意站在門口,輕聲道:“覃小姐已經沒事了,讓覃夫人進去吧。”

  覃夫人顧不得和云晚意算賬,沖開門直接去看覃漣漪了。

  “晚意。”常景棣看到她出來,趕緊迎上前,尤其是在看到她衣裳上的血跡時,緊張道:“你沒受傷吧?”

  “沒有。”云晚意知道他擔心,但卻要先解決此事,趕緊道:“回云帝閣一趟。”

網頁版章節內容慢,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

請退出轉碼頁面,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