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毒醫傾城:皇叔寵妻無度 > 第675章 終于不裝了
  鄭如霜完全沒想到,這個時候,江畢會過來拯救她于水火。

  不止她,其他幾個也沒想到。

  尤其是鄭旭升跟鄭夫人。

  兩人被忽如其來的江畢打了個措手不及,互相對視了一眼。

  鄭旭升率先反應過來,對著江畢沉聲道:“這位公子,不管我女兒是拜你為師,還是其他情況。”

  “她首先是鄭家的血脈,是我鄭旭升的女兒,未嫁從父,她的事,還是由我說了算!”

  鄭夫人隨聲附和道:“對啊,況且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公子,身邊怎么能帶女徒呢?”

  “你自己的名聲不要緊,我家如霜的名聲還要不要?”

  云晚意擰著眉,剛要說話,常景棣輕輕拉了她一把。

  “干什么?”云晚意壓低聲音,不悅道:“鄭旭升夫妻明顯要把鄭如霜帶走。”

  “好不容易江畢出頭,可不能讓他們潑臟水!”

  “別著急,看江畢如何應對。”常景棣頓了頓,道:“你不是說,鄭小姐心悅江畢?”

  “給他個表現的機會,讓兩人進展稍微快一點,難不好嗎?”

  云晚意聞言,看了眼鄭如霜。

  這傻妞兒眼睛都要黏在江畢身上了。

  江畢出現的剛好,就如話本子里頭,從天而降的英雄,救落難的美人于水火。

  本就對江畢傾心的她,眼睛都要冒粉色的泡泡了。

  再看江畢,面對鄭旭升和鄭夫人的質問,他站的筆直,絲毫不懼。

  要是他對鄭如霜完全沒有感覺,應該不會在她父母面前出頭吧?

  想到這,云晚意索性按照常景棣的話,閉嘴不談,看江畢如何應對。

  江畢不卑不亢,朝鄭如霜的方向挪了幾步,擋在她身前,回應鄭旭升和鄭夫人的質疑道:

  “鄭夫人和鄭大人看上去也是知書達理的人,不能三句話就往低俗的方向去想。”

  “我同鄭小姐乃是正經的師徒關系,她想要學醫,我恰好會醫術而已。”

  鄭夫人冷哼一聲,道:“話是如此,可拜師學藝,孤男寡女時常相處,別人怎么想?”

  鄭旭升更是怒道:“沒有我們做父母的同意,她拜師不算數,今日不管你說什么,我都要帶她回去。”

  說著,又朝鄭如霜道:“瞧瞧你背著我們都做了什么,哼,拜師學藝也得學個正經事。”

  “女孩子家家學什么醫,每日在人家手腕子上摸來摸去,面對形形色色的男子,你還要不要臉?”

  聽到這,云晚意再也忍不住了。

  她開口前,常景棣已經先一步,冷聲呵斥道:“鄭大人當著我夫人的面說這些混賬話,又是什么意思?”

  “女大夫怎么了,我夫人醫術了得,醫死人肉白骨,連學醫的那幫男子都甘拜下風。”

  “怎么到了你嘴里,便是烏七八糟的意思,你一個文官,怎么滿腦子都是男盜女娼那點事兒?”

  鄭旭升明顯一頓。

  他顯然沒有想到云晚意的身份。

  “咳咳,我沒說帝夫人的意思。”鄭旭升尷尬道:“只是阻止小女學醫罷了。”

  “是啊,老爺沒有說帝夫人的意思。”鄭夫人訕訕一笑,幫忙解釋道:“女孩子拋頭露面總歸不好。”

  “自小學的便是三從四德,女工女容,我們給她尋的親事多好,高門大戶里面的正頭夫人。”

  “退一步說,如霜總歸是我們鄭家的人,說破天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,帝夫人,帝老爺,您兩位對她好,我們感激不已。”

  “但,總不能因為這個好字,就要干涉我們鄭家的家事,對嗎?”

  “對,都是家事。”鄭旭升又咳嗽了幾聲,道:“小女叨擾多日,我們今日肯定要把人帶走的。”

  “我就是要學醫。”鄭如霜紅著眼,道:“還有,上回你就說我們大可斷絕父女關系。”

  “怎么現在不算數了,還不是你們打著為我好的旗號,想把我再賣一次罷了!”

  “今日你們要帶走我,也行。”鄭如霜一把抓起枕邊柜上削水果的刀,抵在手腕上,道。

  “話本子里頭說,哪吒為了跟他父親托塔李天王斷絕關系,曾削骨還父,削肉還母。”

  “我母亡故多年,不需要我還她什么,有肉在無法削骨,那我就用你說的血脈還給你!”

  話音落下,幾人都沒反應過來,小刀斜著狠狠刺入手腕。

  雪白的腕子間,瞬間涌出鮮紅刺目的顏色。

  云晚意下意識抓緊了常景棣的手臂。

  常景棣一邊安撫她,一邊輕聲道:“且看她的主意,暫時別插手。”

  “鄭如霜,你做什么!”江畢嚇了一跳,下意識就要給她按住傷口。

  鄭如霜不顧手腕上血流如注,推開江畢,朝鄭旭升道:“你看好了,這些是你給予我的。”

  “今日都還給你,這么多年,我時常在想,你不想有我這個女兒,我何嘗想要你這樣的父親?”

  “為夫對我母不仁,為父對我不義,披著冠冕堂皇的衣裳,縱容繼室和后子欺壓我。”

  “還給你也好,今日過后,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!”

  鄭旭升又急又氣,吹胡子瞪眼,跺著腳道:“你,你簡直是忤逆不孝。”

  “真要說還,你拿什么還,不止你這條命和你的血脈是我給的,單說你自小到大,我們在你身上花費了多少精力?”

  “你的吃穿用度,什么沒花心思花銀子,你還得清嗎?”

  “哎呀,老爺,您別生氣,再氣出個好歹來。”鄭夫人給鄭旭升順著氣,又朝鄭如霜道。

  “天下父女間沒有隔夜仇,你不能體會你父親和我的良苦用心就算了,怎么能說這種話,還做出這等血腥的事?”

  鄭如霜的血,很快沾的到處都是。

  手腕子上傳來刺痛,但,這一切都不及她心里的痛。

  要是娘親還在,看到她血淋淋的手,肯定要先問她疼不疼吧?

  而眼前這位口口聲聲為她好的父親,只顧著指責,眼瞧著她流血,都沒有多問一句!

  “鄭大人,鄭夫人,你們一直在說對鄭小姐多好。”江畢拿著干凈帕子,遞給鄭如霜,同時道。

  “可鄭小姐胳膊血管,血流不止,你們關切過一句嗎,可有問過她疼嗎?!”

  鄭旭升一頓。

  鄭夫人同樣訕訕的。

  鄭旭升很快找到借口,嗤了一聲,不以為然道:“當年我砍柴砍傷手指,幾乎整根指頭都斷了也沒什么。”

  “她這點皮外傷,疼什么疼,再說了,不是她故意弄這一出來逼迫我嗎?”

  “要真說起來,哪有她這么當女兒的,不把我氣死不罷休嗎?”

  這一次,鄭夫人沒說話。

  不過從鄭夫人的神情來看,估計想法跟鄭旭升一樣。

  江畢眉頭緊擰,看著他們夫妻搖了搖頭:“你們二人當真是無可救藥,也的確不配為人父母。”

  說完,他不再看他們,側身給鄭如霜看傷口:“經此一遭,你也該看清了。”

  “往后我既是你的師父,也是你的家人,不需要在為其他人傷神難過。”

  鄭如霜一直緊繃著臉,面對鄭旭升的無情逼迫,還有鄭夫人的假惺惺,她不想在他們面前掉眼淚。

  可,江畢短短幾句話,完全擊潰她心中的防線。

  這一刻,眼淚在無聲中決堤,大顆大顆的砸在衣襟上。

  “很疼吧。”江畢拿出止血的藥粉灑在她傷口上,輕聲道:“這藥粉是我帶著以備不時之需的。”

  “只能臨時頂一頂,等血止住了,我給你重新清理傷口上藥,女孩子家家的身體嬌貴,可不能留下傷痕。”

  鄭如霜的眼淚,從無聲到有聲,從低聲嗚咽到嚎啕大哭。

  “想哭就哭吧。”江畢身子一僵,語氣更加柔和了:“今日痛痛快快的哭一場,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心哭出來。”

  “哭過之后就都忘了,別在為不必要的事情傷神難過。”

  鄭旭升鐵青著臉,打斷道:“江大夫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
  “話里的意思。”江畢沒有回頭,冷聲道:“鄭大人,鄭小姐已經將你說的血脈還給你了。”

  “等會請帝夫人慷慨,將這帶著你血脈的床被衣裳給你帶走,自此,在我們的見證下,也算斷了這門關系。”

  “等鄭小姐腿傷好很多后,自會有人陪著她去官府過文書,這下,算是徹底如鄭大人你的意思了。”

  “我,我什么時候說要跟她斷絕關系?”鄭旭升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,一股子邪火別在心中,怎么都不是。

  “再說了,我們父女間的事,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插手嗎?”

  鄭夫人攙扶著鄭旭升,冷聲附和:“如霜小孩子不懂事,江大夫瞧著年歲長她些許,不規勸就算了,為何還要由著她胡鬧?”

  “還有帝夫人和帝老爺,這總歸是你們的府邸,見血不吉利,你們難道就不說句公道話?”

  云晚意掙脫常景棣的手,怒極反笑:“鄭夫人指望我說什么,整件事情,我也算是有幸目睹了全程。”

  “鄭小姐有什么錯,她不過是不想被你們擺弄,嫁給一個面都沒見過的傻子罷了。”

  “你們一再逼迫,她不得不用換血這一出,斷絕跟你們之間的聯系,可正如江大夫所言,她傷成那樣,也不見你們心疼半分。”

  “有此可見,之前所有為她好的話,全都是假的!”

  云晚意一番話說的非常直白,竹筒倒豆子似的,完全沒給鄭夫人和鄭旭升反駁的余地。

  等她說完,鄭夫人才有機會說話,語氣弱弱,嘀咕道:“如霜這孩子打小就皮實,流點血也不要命。”

  “還有,瞧她這身板子,比從前好多了,說她為了腿傷憔悴傷神,我看不見得真有多難過。”

  若說前一句,鄭夫人的聲音能被眾人聽見,后一句她便是壓著嗓子,自我嘀咕。

  但,云晚意和常景棣在玉姮宮吃過果子過后,聽力異于常人。

  兩人把這句無情的話,聽的清清楚楚。

  云晚意怒極反笑:“鄭夫人終于說出心里話了,是啊,鄭小姐的身子的確比從前養好了很多。”

  “但,那是因為我從后山撿到她時,她瘦的厲害,瞧著都叫人心疼,我讓人做了很多補品給她的緣故。”

  “還有,你口口聲聲說待她如親女兒,明明半個月就能補起來的身子,為何在你手下十幾年都沒補好?”

  鄭夫人實在沒想到,她低聲呢喃的話,都能被云晚意聽到。

  這下,她連呢喃都不敢了,只在心里默默的罵了幾聲。

  既罵云晚意和江畢他們多管閑事,又罵鄭旭升跟個死人似的,憋不出一句話來維護她!

  不等鄭旭升和鄭夫人再說,常景棣冷冷下了逐客令:“既然如此,鄭大人,鄭夫人,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。”

  “鄭小姐往后便是江畢的徒弟,是我夫人的徒孫,沒你們想的那些齷齪事,我們自會招呼好她。”

  “什么?”鄭旭升蹙著眉:“什么徒孫?”

  江畢這時候才回頭,道:“我已經拜帝夫人為師,鄭小姐以后會跟著我和帝夫人兩人學醫。”

  “我們關系坦蕩,這下,鄭大人明白了嗎?”

  鄭旭升眉頭越發緊蹙。

  鄭夫人趁機低聲在他耳邊道:“總督那邊,再也得罪不起了,不管來軟的還是硬的,今日必須帶走她。”

  上回鄭旭升好不容易,才求來女兒跟總督公子的婚事,卻不想鄭如霜腿瘸了。

  他在總督府受了好大的嘲弄,還被同樣看中那位公子的人奚落。

  好不容易哄好了總督跟總督夫人,也從總督夫人那邊求了另一門婚事。

  再黃的話,總督那邊真就徹底得罪了!

  鄭旭升神色猛然一沉,當即朝幾人道:“鄭如霜是我女兒,你們這群置身事外的外人,憑什么幫她和我斷絕關系?”

  “怎么不能?”門口,再度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。

  伴隨聲音而來的,是驚蟄還有一位老態盡顯的老太太。

  老太太的拐杖,在地上敲的咚咚作響:“鄭旭升,王八羔子,伙同這賤女人害死我的女兒還不夠。”

  “如今,你還要霍霍我的孫女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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