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云晚意覺醒姮晚的神識和本事,墨夷就氣不打一處來!
這一世的姮晚,和千年前冷靜自持的性子完全不同。
她有血性,許是經歷過背叛陷害不信任等種種苦難,她格外看重身邊真心相待的人。
所以,墨夷才攻心,設計一出讓她心腹死在眼前,她卻無能為力,最后勾出潛伏的心魔。
誰也想不到,第一次,就差那么一點兒成功,卻被姮之玉打斷!
第二次呢,云晚意裝模作樣,利用姮晚的法術靈力將他重傷!
墨夷的魂魄本就不全,壓在法陣中經歷千年,受損嚴重。
姮晚這一下,差點讓他魂飛魄散!
大陣中,黑霧不斷上升下降,整個空間冰冷異常。
墨夷的怨恨和憤怒,化作一團團黑色的光,撞在封印陣法上,發出陣陣爆鳴。
那干瘦道人也受了不小的傷。
但此時,魔君憤怒異常,他不敢表現出來,還得勸著:“主君,您別生氣,就是誤打誤撞。”
“那小妮子若當真有本事,也不至于眼睜睜瞧著心腹被您燒死。”
“你懂什么?”黑霧停在半空,隱約能見到里面閃爍著猩紅的光:“她覺醒了姮晚的意識。”
“姮晚再不濟也是半神血脈,便是肉身不在,可不容小覷,你可知道她的父親是誰?”
干瘦道人活了百年,并不是千年前的人,跟隨魔君時鮮少聽魔君說起這些。
他怎么可能知曉姮晚的生父,迷茫搖著頭:“屬下愚鈍,還請君主告知。”
“哼,她的生父有鳳族和龍族的嫡傳血脈,亦有靈池蓮主之血脈!”黑霧中的猩紅更甚,又是一團帶著怒意的黑氣膨出。
“否則你以為,憑一個凡人宗門的修行女子,如何能以半神血脈,將本座魂魄打散?!”
有一點,墨夷沒告訴這臭道士。
光是鳳族和龍族的血脈,他都無所畏懼。
因為他的本體便是天界墮神,有用龍族血脈。
主要是靈池蓮主。
靈池蓮主早就不知去向,無人知曉她的蹤跡。
照理說玉姮宗宗主的女兒,不可能有靈池蓮主的血脈。
可偏偏這么湊巧,只剩下一個可能,姮晚之父,是靈池蓮主的兒子!
而他,能同時有靈池蓮主血脈和龍鳳兩族的血脈,身份就更可疑了。
她爹,是天君的種!
可笑,天君和靈池蓮主居然有個孩子,這孩子,又和凡人宗主有了骨肉。
墨夷心頭鄙夷,一時間倒是壓下了躁動。
干瘦道人聽的云里霧里,卻明白一點。
這魔君,定然懼怕姮晚!
話撿好的說,干瘦道人是訕訕勸道:“君主,您曾說她經歷了千年輪回。”
“她雖覺醒意識,可肉身早就不在了,血脈更改,對您造不成威脅。”
見墨夷沒有應聲,干瘦道人的聲音多了些忐忑:“咱們的重生大陣進行過半。”
“再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的靈魂血脈獻祭,便能徹底開啟。”
“屆時您四散的魂魄回歸,天地又要奉您為主,饒是六界,也沒人是您的對手,還怕她一個女人?”
墨夷冷靜下來,周遭的黑霧散了許多:“你說的沒錯,等精血補足本座魂魄,區區封印,無法鎮壓本座。”
“到時,本座定要將這千年來的屈辱,統統奉還!”
“魔君之力,無人能敵。”干瘦道人諂媚,笑道。
可墨夷周身魔氣,又漲了起來,煩躁不安道:“可現在,從哪兒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?”
“整個桑田鎮的人還不夠,周圍生機也全部被本座攫取,姮晚和帝諶已經找來了,肯定要阻攔我們的計劃!”
干瘦道人眼珠子轉了轉,道:“君主別著急,不是還有一人嗎?”
“誰?”猩紅的眼眸瞇著,一時間沒想到他的意思。
干瘦道人嘿嘿一笑,湊近黑霧,嘀嘀咕咕許久。
黑霧中的猩紅眼眸,終于亮了:“也是,本座怎么沒想到這人,一切,交給你了。”
“記住,那帝諶和姮晚雖沒有千年前厲害,卻也不是你們能對付的,盡量別讓他們察覺。”
“君主放心。”干瘦道人信誓旦旦,道:“這人,他們不可能設防!”
“嗯,還有。”墨夷聲音稍作停頓,而后開口:“帝諶可以死,姮晚一定要留活口。”
“本座跟她恩怨結了多年,需親手了斷,才能斷本座心頭之恨!”
干瘦道人沒多久就離開了。
墨夷的神識飄在半空,那黑霧中,隱約有了駭人笑意。
他防備著這道人,還有一事沒告知。
姮晚這一胎,對他至關重要。
要留活口,也不是為了殺云晚意。
他需要借這一胎重生!
便是千年輪回,很多東西不可更改,一個擁有靈池蓮主和龍鳳兩族血脈的孩子,可是好東西呢!
……
廢礦底下,已經歸于平靜。
墨夷的神識回到封印中療養。
白云鎮,帝宅前廳,幾人都愁眉不展。
誰也猜不到,這魔君到底想干什么。
云晚意只覺得,他是擔心姮晚的半神血脈,所以要誘她入魔。
真武道人和山澗道人師兄弟,也覺得只有這個可能,方能解釋魔君墨夷這一次的目的。
唯獨常景棣,沒有應聲。
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,可結合廢礦中的事,還有干瘦道人他們的行蹤,又無法看破。
一個想法從他腦子里閃過,快到他無法抓住。
“你怎么了?”云晚意瞧著他凝神不語,輕聲問道:“是覺得墨夷還有別的心思?”
云晚意的問話,徹底將常景棣的思緒打亂,那一點點的想法也消失不見。
或許,他想多了。
常景棣回過神,看著云晚意道:“你想的是對的,不過,那墨夷只能用神識,在邪道身上作祟。”
“今日你重創了他,有一段安生日子了,別擔心,我們還有的是時間。”
“嗯。”云晚意點了點頭,旋即轉向真武道長幾人:“各位道長,這陣子可能還要辛苦你們。”
“魔君被我所傷,定要彌補魂魄動蕩,會需要更多精血,不僅是沄溪鎮,整個孤葉城都要小心。”
“放心,交給我們。”真武道長打著包票,道:“我們山門雖沒有從前鼎盛,卻也有不少門徒。”
“明日我便動身,集結整個孤葉城的正道,邪道要想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作祟,除非從我們尸體上踏過去!”
山風山雨兩位道長緊隨其后。
輪到山澗道人時,真武道人阻止道:“白云鎮和沄溪鎮還需要人幫忙。”
“你和帝夫人帝老爺熟識多時,就留下協助他們,我們自有把握。”
就這樣,幾人分配好了任務。
常景棣和云晚意送走幾位道長,回到了主屋。
對于寒露的死,云晚意還是無法釋懷:“寒露的事,我心中有愧。”
“我想,給她立個排位,哪怕她魂飛魄散,無法感知。”
常景棣嗯了一聲:“都依你的,不過雙喜尚在,等他們啟程去上城了,再辦寒露的事吧。”
云晚意靠在常景棣肩頭,撫著肚子,苦笑道:“在玉姮宗吃了那么多果子,沒能讓我找回姮晚的本事。”
“沒想到一條人命為代價,差點入魔,才換回這身本事,若是可以,我寧可不要!”
這番話,若是千年前的姮晚,絕對不會說出口。
這一世的云晚意,如墨夷所言,有血性,也有弱點。
加上孕后多思,有本能的仁善慈愛。
常景棣知道她心里過不去這道坎,安慰道:“你換個角度想,至少,我們只是去了一個寒露。”
“你徹底承了姮晚,墨夷忌憚,不會再有第二個寒露的事發生。”
云晚意知道他是安慰,心里卻越發不安。
不等常景棣反應,云晚意抬頭,看向窗外:“天色將黑,熙然和清鴻怎么還沒回來?”
“你不是讓她們留下住幾日?”常景棣點了點她的眉心,道:“忙糊涂了?”
“也是。”云晚意松了一口氣,嘆道:“不過,墨夷虎視眈眈,她們要盡快離開。”
“叫靈果兒和大寒上山,把人接下來吧。”
常景棣起身,道:“你緊張多時,休息會兒,我去吩咐大寒和靈果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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