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晚意滿不在乎的樣子,深深激怒靈畬。
靈畬緊緊握著拳頭,豎瞳中又是恨又是怨。
和云晚意視線相撞,兩人眼底都是勢在必得。
“帝夫人,你來了也好,整好我也要找你算賬!”靈畬收回視線,怒聲道:“我那些蛇子蛇孫,都是被你害死的。”
“前日那些個小妖,也是死在你手中,就算你不找我,我也要找你算這筆賬!”
“別廢話!”云晚意從身上拿出姮之玉,指向靈畬:“且看誰能先報仇!”
明輝道人在一旁人都看傻了。
尤其是云晚意手中的那根簪子,定然就是清荷大人說過的!
他驚詫之余,問出聲道:“簪子?!怎么清荷大人給的黑丸子,沒試探出來?!”
“蠢貨。”云晚意冷笑道:“因為你們試探的那個人,根本不是我!”
明輝道人詫異的張大嘴:“難道,你不是一個人來的?”
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云晚意轉向靈畬,直接劃出手中的姮之玉。
靈畬自知不是云晚意的對手,朝屋里叫道:“死蛤蟆,你還不趕緊死出來幫忙?!”
話音落下,清荷尚未出來,常景棣先現身了。
“你怎么在這?”靈畬大驚,躲避姮之玉的攻擊,同時朝后退去,準備隨時逃走。
云晚意一個人,她尚且沒把握。
再來一個,勝負已經完全沒懸念了!
“靈畬,看來你一點也沒長記性。”常景棣拿出重羽扇,道:“這一次,我的結界可不是你能破的!”
重羽扇飛出去的同時,房屋所在的范圍,出現一個肉眼可見的白色結界。
清荷知道沒法逃走,硬著頭皮從屋內出來應戰。
清荷和靈畬兩人背對背,形成了一個防御的姿勢。
雙方的大戰一觸即發,明輝道人在一旁早就嚇破膽了。
他不想喪命,結結巴巴推脫,道:“不關我的事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這位大俠,你放過我,我是被妖怪脅迫的!”
常景棣眸子微動,連余光都沒分給他:“難道不是你給那兩位姑娘喂迷魂散,不是你提供人給妖怪補充精力?”
“若我夫人當真只是尋常婦人,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,能保住性命?”
明輝道人一頓,沒敢接話。
的確,他一早就沒打算,讓云晚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活著離開!
把孩子和人獻祭給靈畬大人和清荷大人,等她相公來尋,就說她肚子里的邪胎太厲害,反噬其身。
怪力亂神的借口多的是,隨便找幾個就是了,旁人不懂,壓根反駁不了,只能自認倒霉。
以前,明輝道人沒少這么做。
原以為這一次,也能和之前一樣。
誰知道碰上硬茬了!
明輝道人雙膝一軟,跪下哀求道:“這位大人,還有夫人,我真,真沒那個膽兒,真是妖怪脅迫我的!”
“都是她們!”明輝道人忙著撇清關系,手指著靈畬和清荷,辯解道:“您也瞧見了,她們本事了得,我沒膽子拒絕啊!”
云晚意和常景棣對他的辯解嗤之以鼻,并沒打算搭理。
靈畬和清荷,卻容不下明輝道人的兩面三刀。
明輝道人沒少從她們身邊討好。
這些年若不是她們,憑他那點三腳貓功夫,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名氣,還大肆斂財?
如今大難臨頭,對方尚未對他發難,他先把人給賣了!
明輝道人還在哀求,一聲聲把所有的事情,都推給了靈畬和清荷。
辯解的話說到一半,明輝道人猛然一頓,緩緩低頭。
只見他的心口,憑空出現了一只手。
那手從背后洞穿,直接捏住他的心臟,鮮血淋漓間,還能看到心臟在那手中跳動!
明輝道人剩最后一口氣,難以置信的回頭。
渙散的瞳孔中,倒映著靈畬放大的臉。
“聒噪!”靈畬把心臟放入嘴里,嫌惡道:“你這樣的黑心人,又比妖怪能好多少?”
明輝道人早就咽氣,清荷沒搶到最有用的,索性牛嚼牡丹,把明輝道人整個吞了進去!
沒了明輝道人的哀求,耳邊頓時清凈了。
云晚意心里還有些惋惜,她本打算收拾完靈畬和清荷,再拿明輝道人試她新研制出的毒藥的。
不過,終歸是個死字,如此干凈利索,就是太便宜明輝道人了。
云晚意直接念決:“以玉姮之力,助我降妖除魔!”
姮之玉在她手中猛然變大,紅色的光芒再度重現。
凌冽氣息直奔靈畬而去。
常景棣緊隨其后,祭出重羽扇逼向清荷。
一時間,結界中是各種顏色的光芒。
不光是姮之玉重羽扇,還有靈畬清荷使用的妖力。
那些光芒相撞,又彈在結界上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不到三招,清荷已經被打回了原形,成了一只巨大的蛤蟆,仰面躺在地上不知死活。
靈畬殊死搏斗,用盡所有修為也只勉強擋住云晚意的殺招。
饒是如此,她依舊被打出原形,巨大的黑色蛇身被姮之玉逼得無路可走,纏繞翻滾。
常景棣幫了一把,徹底將靈畬打的動彈不得。
化作舍身的靈畬負隅頑抗,蛇瞳泛著詭異的光:“帝夫人,你殺了我,必要付出代價!”
云晚意一笑,不屑道:“我不怕什么代價,只要你死!”
靈畬見威逼不行,趕緊又改口,求饒道:“你饒我一命,將來我定會幫你!”
“一條連自己修為都保不住的蛇,還能幫我什么?”云晚意凌空一指,道:“我們之間的賬算完就行!”
姮之玉的紅色光芒,懸在靈畬頭上,狠狠落下。
靈畬什么都顧不上了,拼命扭動身子,想從結界沖出去。
但,重羽扇的力量整個壓在她身上,她除了死,什么也做不了!
終于,黑色的大蛇,變成了一條一米多長的死蛇。
靈畬千年的修為沒了,修煉多時的人形也沒能維持住。
連性命也丟了!
常景棣收起重羽扇,看到云晚意盯著死蛇看,輕聲道:“關于妖物的事,總算都結束了。”
“往后我們也能安心對付墨夷,先回白云鎮吧。”
云晚意沒動,依舊盯著蛇身:“你仔細瞧瞧,是不是不太對?”
常景棣頓了頓,蹲下仔細看著黑色的蛇身。
靈畬從巨大的黑蛇變成小蛇后,最多才一米出頭,和尋常的蛇類沒什么兩樣。
但,也就是靠近后,能看到這條蛇身上沒有蛇鱗!
這明顯不對!
常景棣撿起一旁的碎木,挑開蛇身,疑惑道:“這種蛇不該沒有蛇鱗才對!”
“是啊,除了特殊的無鱗蛇,任何蛇都會有鱗片。”云晚意瞇著眼,冷笑道。
“靈畬還真不愧是修煉千年的妖物,竟然擺了我們一道!”
常景棣也是這時候,才意識到靈畬強行分出了她的一魂一魄!
“我就說呢,千年的妖物拼死一搏,竟然不能撐過三招。”常景棣冷哼道:“果然是妖物,狡猾可惡!”
“不過,一魂一魄不算什么,最多給她的主人,她主人到現在都沒露頭,我們也不需要太擔心。”
云晚意抿了抿唇,嗯了一聲:“先回白云鎮吧。”
這邊,算是暫時結束了。
回周家拿東西時,周柱看著云晚意大著肚子,眼睛都瞪圓了:“夫人,您這是做什么,不看了嗎?”
“是,家里有點急事。”云晚意不會把妖物的事情說出來,順著周柱的話,道:“得趕緊回去。”
“可,可您這胎兒……”周柱結結巴巴,不知道怎么說出來,才不會傷害云晚意。
云晚意會意,勉強一笑,道:“懷胎不易,我的孩子不能隨便拋棄。”
“明輝道人已經說清楚厲害之處了,我自己選擇不看而已。”
周柱訕訕道:“沒有哪個當娘的,能夠狠心,不過看夫人和老爺都是實在人,肯定好心有好報。”
“嗯。”云晚意想起被清荷吃掉的明輝道人,又道:“對了,明輝道人說他要出去游歷,尚未有歸期。”
“什么?”周柱一愣:“這么突然嗎?”
“是啊,剛才和我一起出門的。”云晚意面色如常,道:“帶著他的徒弟阿元一起。”
離開前他們搜過屋子,沒看到呆頭呆腦的阿元,只看阿元的屋子里有一灘血。
想必也是被清荷或者是靈畬吃掉了。
“明輝道人的決定很突然,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。”常景棣接過話,道。
“不過,道人請我們給你轉達一下,讓你明兒告訴村長,這樣也免得以后有別人跑空。”
“哦,明兒一早我就和村長說。”周柱撓了撓頭,道:“明輝道人一直沒游歷過,出去走走也好。”
“這么晚了,夫人和老爺還是在我家安置,明早再走吧。”
云晚意拒絕了:“家里有急事,耽擱不得,我們還是先走為好。”
他們的馬車被大寒和云影帶走,他們二人不好憑腳力。
好在還有云晚意的千行符。
大晚上折騰不輕,回到帝宅已經是后半夜了。
云影和立秋聽到主屋的動靜,前來伺候。
“夫人,雙喜他們上路了。”立秋給云晚意梳著頭,匯報道:“她臨走時,想見您一面。”
“不過您不在,她又容易多想,我只能說您去濟恩堂處理事情了,好在有熙然郡主和余小姐打圓場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云晚意靠在浴桶邊上,按著眉心,道:“熙然和清鴻兩人沒事吧?”
“沒事,奴婢敲著熙然郡主像是受了大驚嚇,以前的明媚活潑,現在瞧著沉默了些許。”
“余小姐還好,從前就是不顯山露水的性子,情緒也不外表,看不出什么,就是臉色有些蒼白。”
云晚意靠在浴桶邊上,按著眉心,疲憊道:“是我牽連了她們,好在我提前一步抵達。”
“若是再晚兩天,簡直是不堪設想,那些妖怪吃人不吐骨頭,還想要占領她們的身子。”
立秋聽這都膽戰心驚:“您好歹有些運氣在身上。”
“什么運氣?”云晚意苦笑道:“若真有運氣,就不會是現在的局面,唉。”
“但愿這一遭,不會給熙然和清鴻留下太多的陰影。”
妖怪當著她們的面吃人,折磨人,她們倆的心腹都死在跟前……
云晚意又按了按眉心:“我不知道,如何才能消除她們這一段記憶……”
說到這,云晚意一頓:“熙然郡主和清鴻的心腹都不在跟前,雙喜沒懷疑?”
“雙喜當然問了。”立秋幫云晚意按著太陽穴,邊道:“那丫頭精著呢。”
“熙然郡主說派她們先回去復命了,也不知道雙喜信了沒有,況且還是黑天趕著動身。”
“走了就好。”云晚意睜開眼,道:“有驚蟄在,應該能安撫好她,多事之秋,以后你們可要多注意,別相信任何人。”
立秋應道:“夫人放心,自打之前的事發生,我們整個帝家都嚴格不少。”
“嗯。”云晚意蹙眉,恍惚道:“好幾日沒有幾位道長的消息了,他們還沒傳信回來?”
“暫時沒有。”立秋頓了頓,道:“不過有真武道長和山澗道人在,應該不會有事。”
云晚意沒有應聲,再度閉上眼。
折騰大半夜,第二日云晚意多睡了會兒。
起來的時候,身邊屬于常景棣的地方已經空了。
云晚意摸著被子,一片冰涼。
她恍惚了一瞬,朝外叫道:“云影?”
“今兒是奴婢伺候。”立秋應聲進來,道:“夫人昨兒睡得晚,怎么不還休息會?”
“睡夠了,爺呢?”云晚意穿著衣裳,問道。
立秋搖頭,道:“爺一早就出去了,沒交代什么,只說不準吵到您休息。”
“一早?”云晚意看了眼外邊的天氣。
從前幾日大雨開始,天氣就沒放晴過。
要么是陰天,要么是淅淅瀝瀝下著小雨,時不時還來一場傾盆大雨。
往常這個時間,外邊早就明亮了。
可眼下天還陰沉著,仿佛清早剛亮的樣子。
云晚意猜不到常景棣去做什么了,索性什么也不想。
早膳遲了一半,常景棣回來了。
整張臉比天氣還沉,烏云密布,仿佛山雨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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