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毒醫傾城:皇叔寵妻無度 > 第828章 隔閡加深
  云晚意心里涌起復雜的情緒。

  千年前的白梵雖然也喜歡穿著新衣,可他端方君子,清雋大方。

  這些年,也不知道他究竟經歷了什么。

  云晚意想的心里難受,嗯了一聲:“爺等會就把人引來了,趕緊起來吧。”

  想到即將能見到白梵,云晚意分外激動,說話間迫不及待的起身穿衣。

  她出去的時候,白梵已經過來了。

  常景棣站在白梵身前,云影不見蹤跡,靈果兒趴在茶桌上,隔著整張桌子好奇的打量著白梵。

  云晚意往前走了兩步,卻又停了下來。

  近鄉情怯的感覺,自打重生后,云晚意已經經歷了好幾次。

  白梵和其他人又不同,他是千年前的好友,遠比其他人熟悉。

  立秋不明所以,看到云晚意停下,跟在她身后小聲道:“夫人,奴婢說的就是這個人。”

  “您瞧他的打扮,是不是很奇怪?”

  云晚意帶著笑意,了然卻又有幾分悲傷:“他從前不會這樣的,肯定是經歷了什么。”

  這下輪到立秋驚訝了,后知后覺道:“夫人這意思,早就認識他?”

  那她剛才還在夫人跟前說三道四?!

  云晚意點了點頭,一步步朝白梵靠近。

  隨著她的腳步往前,聲音越發清晰,驟然提高:“我和他相識多年,卻因種種變故走散。”

  “如今能再見到,說不準是天意還是其他緣故,但我心里始終歡喜。”

  說到最后,她停在距離白梵三步之遙的地方,朗聲道:“白梵,多年不見,你可安好?”

  白梵終于有所動靜,沒有云晚意預想中的激動。

  他的視線透過斗笠上的白紗,定定的看著立秋:“晚晚,一別多年,你似乎忘了我的習慣。”

  “果然物是人非,很多事無法強求。”

  聲音中帶著沙啞和清冷,整個聲線卻和記憶中的嗓音分毫不差。

  白梵之前就不喜歡任何生人靠近!

  云晚意眼眶微熱,轉身吩咐立秋:“你先出去,把無關的人全部帶走,不要讓任何人前來打擾。”

  立秋一肚子疑惑,還是按照她的吩咐,把屋內其他人帶出去了。

  本來靈果兒也要出去的,但那傻孩子巴巴的湊在桌前,死活也不肯走。

  “白梵,人都走了。”云晚意聽到關門聲,急聲道:“你現在能好好和我說話了嗎?”

  “這千年前來,你究竟在哪兒,為何明明都認出來我了,卻不愿意露面相見,還讓二禿子那只烏鴉傳話?”

  白梵依舊淡然,不見重逢的激動和喜悅。

  整個人的情緒連帶表情,統統藏在面紗之下。

  “我說過讓你暫時不要找我,你又何苦將我逼出來?”白梵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冷冽,還有明顯的責怪。

  “晚晚,千年過去,你似乎變的更多。”

  在云晚意決定逼迫白梵現身之前,她就已經料到了現在的局面。

  云晚意一笑,濃郁的苦澀泛在眼前:“你也說是千年,千年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。”

  “不止你我,更是滄海桑田,曾經我們無話不說,如今卻要我出手逼迫,你才肯和我相見。”

  白梵聽到這,似乎完全沒了耐心:“你逼我出來見面,不就是需要神之羽翼嗎?”

  “扯什么千年前的情誼,哼,千年過去,任何東西都會消散湮滅在時間里,還說什么情誼?”

  云晚意看到白梵的情緒和變化,當真有太多的疑惑。

  話到嘴邊,最終只有一句:“你為何變得如此冷漠?”

  千年前,白梵帝諶和姮晚三人的關系很好,無話不說。

  那時候,他的性子如春風和煦,三人相處時話不算太多,卻也不會相顧無言。

  白梵的冷哼,不耐煩的從他斗笠下溢出:“你不顧我的意愿,打亂我所有的計劃,難道還需要我好聲好氣對你?”

  “還是說,你在人間輪回千年,早就習慣了人間那一套,那我可要叫你失望了!”

  常景棣聽到這兒,終于忍不住插話:“白梵,你別太過分,忘了答應過我什么?”

  白梵又冷哼了一聲。

  云晚意尚未從白梵翻天覆地的改變中回神。

  她顧不得常景棣的話有些奇怪,聽到白梵的話更是難以置信,問道:“從前的你仁心仁義,心懷天下,悲憫仁慈。”

  “常景棣既然找你說清楚了,你也該知道要救的人是閑空大師……”

  “不用把我說的那么好。”白梵嘲諷著打斷道:“你也說了,仁慈悲憫的人是千年前的白梵。”

  “現在的白梵已經物是人非,也可能是你篤定我沒變化,才會不顧我的意思,強行逼我出面。”

  “這樣的你,和千年前完全不同,又為何要以我千年前的性子綁架現在的我?”

  云晚意呼吸一頓,整個胸腔爆出密密麻麻的冷意。

  她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:“千年前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,閑空大師被惡龍所傷。”

  “能救他的或許只有你的神之羽翼,你幫忙后再離開也行。”

  白梵的表情,隔著面紗看不清楚。

  但他的聲音里,譏誚更濃:“哼,你把一切都算計的很好,可你似乎忘了問我,時隔千年,我還有神之羽翼嗎?”

  云晚意心里逐漸升起一個不祥的預感,視線,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他后背上:“這話什么意思?”

  “別看了。”白梵察覺到她的視線,冷嘲道:“神之羽翼早就失去了當初的作用。”

  “若非它護著我,我們也沒現在的機會站在一起,神之羽翼沒法再救其他人。”

  “晚晚,讓我親口說出這個答案,滿意了嗎?”

  云晚意身子一顫,心里像是打翻了所有的情緒,萬般不是滋味。

  云晚意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過什么,但看白梵這個態度,也知道肯定很嚴重。

  神之羽翼同樣是上古法器,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失去原本的功效!

  再瞧現在的白梵,他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,雙手上帶著白色的手套,更加顯得不正常!

  云晚意后悔了。

  她該聽常景棣的話,便是再擔心白梵,也不該一意孤行!

  要先弄清楚,白梵身上到底發生過什么,再想辦法相見。

  她自以為的保護,壓根不是在保護,對于白梵來說是一種負擔!

  云晚意垂下眼眸,顫聲道:“白梵,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,閑空大師說千年前的人里面出了叛徒。”

  “我擔心你獨自在外會遇到危險,救閑空大師是真,想讓你和我們一起也是真。”

  “是我自作主張了,你既然不想留下,我不會再逼迫你,你走吧,就當我們今日沒見過。”

  她強忍著所有的情緒,別開臉道:“的確是我不好,白梵,我不會勉強你了。”

  “白梵!”常景棣見不得云晚意傷心,沉聲道:“晚晚一開始便是好意,她的確有逼迫你的心思。”

  “可她是為了你的安危,現在的情況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很多!”

  白梵冷冷一笑,轉向常景棣:“你第一次見到我,我就告訴你,我已經發現背叛者的蹤跡,但還需要繼續往下追查。”

  “我不能露面和你們相認,免得被人發現端倪,現在你跟我說這些,哼,我一旦接觸你們,那背叛者還會相信我嗎?”

  “計劃全部亂了,姮晚,帝諶,你們千年前是佼佼者,遠在我之上,可現在是千年后,很多東西多變了!”

  說到這,白梵話里面皆是諷刺:“還有你,帝諶,你要護著姮晚,可你為何不告訴她,我現在不能現身?”

  “還是說,你本來就存著私心,故意看我被逼出現在這,斷了我之前所有的努力?”

  常景棣一頓,顧不得看云晚意的臉色,趕緊道:“白梵,一開始我們見面,你什么也不曾說明白。”

  “我猜到其中原委,你才肯說出一二,可你要我發誓不能告訴任何人,我只能為你保密。”

  “閑空大師忽然出事,晚晚的性子你也知道,一旦決定誰也無法改變,我只能傳達她的意思。”

  “而你,你答應過我,看在千年前的情誼上,你會好聲好氣跟晚晚解釋,現在呢?”

  白梵冷哼一聲,反唇相譏:“帝諶,你們二人是夫妻,我一個外人,要你保密你就真的什么也不說?”

  “這些話,說出來你自己不心虛嗎?”

  “夠了!”云晚意紅著眼打斷道:“的確是我的問題,我沒站在白梵的角度想過,只是一意孤行。”

  “帝諶本不愿意去找你,他更曾反復勸說,我們深知以你的性子,必然會生氣,我還是逼著他去找你了。”

  “白梵,是我不好,帝諶沒有失信于你,也沒其他私心,既然你有你的打算,按照你原先的想法去做吧!”

  白梵冷笑一聲:“晚晚,你當真這般相信帝諶,一點兒疑心也不曾有,一心一意護著他?”

  “我相信他,也相信你。”云晚意別開臉:“白梵,這一次是我對不住你,你想留下,我真心實意的歡迎。”

  “但你若想走,我絕對不阻攔,還有,這個你拿著。”云晚意遞上她做的符紙:“上面有我一滴精血。”

  “你我當中若有危險,這道符紙會有所感應。”

  白梵站在原地沒動。

  常景棣冷眼盯著他:“白梵,晚晚道歉了,你還要怎么樣?”

  “哼。”白梵終于接過符紙,話里帶話道:“帝諶,我們仨人之間,似乎你變的更多。”

  說完,他捏著符紙,毫不留戀,徑直轉身離開。

  走到門口,又頓住腳步,沉聲道:“姮晚,便是看在多年情分上,我奉勸你一句,誰也不要相信。”

  “不要信我,不要信閑空大師,不要相信千年前能活下來的任何人,包括帝諶也不要相信!”

  “白梵!”常景棣徹底怒了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,是不是將我們所有人挑唆離心,你就愿意了?”

  白梵沒搭理常景棣,轉身消失在門口。

  云晚意和常景棣保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。

  云晚意沒動,常景棣不敢動。

  良久沉默之后,常景棣終于試探著往前,靠近云晚意,低聲解釋道:“晚晚,我真沒有他說的意思。”

  “他是說過發現了背叛者的身份,可他沒說過是誰,還叫我不要靠近他,所以后來你堅持要用閑空大師引出他,我才阻攔。”

  “還有,我并沒有借機讓你們關系變差,白梵他……”

  “好了。”云晚意疲憊的撫著額頭,道:“我早就說過,我相信你。”

  “事情走到這一步,誰也不愿意看到,白梵說得沒錯,他變了,你我未必沒有改變。”

  “各有各的選擇,罷了,我救不了其他人,包括我自己。”

  “晚晚……”常景棣只覺得她狀態不對:“你別這樣。”

  “我好累。”云晚意喝了一大杯安神茶,轉身走向床榻:“別勸,別說,我什么都不想再思考,只想好好睡上一覺。”

  常景棣哪里敢讓她一個人,趕緊跟上去。

  已經是后半夜了,云晚意挨到床榻,幾乎轉瞬就進入了深睡的狀態。

  常景棣小心翼翼的靠著她,一點點將人拉到自己懷中。

  溫熱在懷,他不安的心總算逐漸平靜。

  如云晚意所言,她現在什么也不愿意想了,他也是。

  這一覺,兩人竟然是詭異的踏實。

  哪怕還有很多疑問,很多事情沒解決,危機近在眼前。

  第二天再醒,已經接近中午。

  云晚意整個人都窩在常景棣懷中,他的手繞過她纖細的腰肢,墊在他高高隆起的小腹側面。

  看到她睜眼,常景棣欣喜道:“你終于醒了,這一覺睡得可好?”

  “好。”云晚意挪開一點:“什么時間了,怎么沒人叫我?”

  她的動作是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。

  常景棣眼底有些許受傷,以前她都是往他懷中靠的!

  到底,她還是聽進去了白梵的話,對他有了戒備!

  常景棣沒表現出來,擠出一個笑意:“你一直在緊張和疲憊中,見你睡得舒心,就沒叫你。”

  “再窩一會兒,可以直接用午膳。”

  云晚意撐著床榻,直接起身:“睡不了,府上還住著藍家的人。”

  “立秋和云影安排去了。”常景棣看出她的逃避,輕輕拉住她的手臂,到底還是沒忍住:

  “你是不是因為白梵的話,對我有疑心了?”

  他越想越著急,沉聲道:“晚晚,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,但我對你,不管什么時候都只有絕對的真心!”

  云晚意垂著眼眸,視線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。

 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,下意識就想避開他。

  可能是因為白梵的話,也可能是因為清云也和白梵說了一樣的話。

  本來見白梵之前她就想好找個機會,告訴常景棣她在后山見過清云,還挺清云說了很多。

  實在是沒想到,白梵會是那般反應!

  現在,她不想說了。

  云晚意深吸一口氣,抬眸和常景棣四目相對:“我沒懷疑你,只是覺得累。”

  “那你為何不想看到我?”常景棣沒錯過她眼底的遲疑,堅持往下問。

  云晚意輕輕撥開他的手:“你別胡思亂想,我只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。”

  “我心里很亂,并非因為你。”

  常景棣看著她一寸寸將他的手掰開,心,也一寸寸變冷:“晚晚,我了解你。”

  “千年相伴,我太了解你了,我們之間似乎多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。”

  “你若是因為白梵的事情疑心,我可以發誓的!”

  “真不用發誓。”云晚意神色復雜,盯著他道:“不過,我想問你一件事,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?”

  “或者說,你有沒有騙過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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