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毒醫傾城:皇叔寵妻無度 > 第830章 白云鎮的怪病
  云晚意的肚子已經很大了。

  哪怕她因為各種事情來回奔波,整個人消瘦,可肚子還是在一日日長大。

  好在小家伙很體貼她這當娘的,除了經常動一動,并未折騰她。

  常景棣順著她的視線,手輕輕放上去:“晚晚,我不會讓你有危險。”

  “我信你。”云晚意笑了笑,只是笑意不達眼底:“進去吧,眼瞧著這天又要下雨了。”

  常景棣和她相處多時,如何看不出她的情緒不對。

  但他現在不敢問,害怕本就帶著隔閡的兩個人,會因為其他原因分道揚鑣。

  常景棣放在她肩頭的手僵在空中,云晚意已經先一步步入游廊。

  他輕輕嘆了一聲,快步追上前。

  沄溪鎮沒了,白云鎮一反常態的安寧。

  天沒繼續下雨,云晚意沒等午膳,直接去了濟恩堂。

  云晚意還沒來得及看濟恩堂的情況,何掌柜看到她萬分欣喜,迎上前道:“東家,您有好一陣子沒露面了,可還安好?”

  “有些事處理,沒在白云鎮。”云晚意環顧一周,道:“店里如何,怎么沒見江畢和蔣如霜?”

  “江大夫出診去了,唉,這陣子也不知道怎么了,很多人惡寒不適。”何宇說起來愁眉不展。

  “許是和連日來的異常天氣有關,您瞧這鋪子中,很多人都是因為惡寒來的。”

  “還有些癥狀嚴重的人出不了門,只能請江大夫上門去診斷,如霜姑娘當然是陪著江大夫去了。”

  云晚意敏銳的發現不對。

  濟恩堂內很多病人,個個臉色青白,九月底已經穿上了厚厚的棉衣,濟恩堂內還放著好幾個火盆,還是冷顫不止。

  兩位大夫坐診,尚且忙不過來。

  “都是惡寒?”云晚意環顧一周后,問道。

  何宇點了點頭,指著圍在火盆周圍的病人:“一大半都是!”

  “有多久了?”云晚意邊往大夫看診的房間走,一邊問道:“只有畏寒?”

  “七八日得有了。”何宇回想著,低聲道:“一開始陸陸續續有人來,說渾身惡寒,總覺得冷。”

  “不管穿多少衣裳,亦或者貼在火盆周圍,用湯婆子手爐也不管是,還是覺得寒冷不可緩解,伴隨惡寒的還有頭暈不適。”

  “拖的時間久一些的人呢,則會多一項不思飲食。”

  話音剛落,靠在門邊的一個十來歲的孩子,忽然哇的一聲吐了。

  一瞬間,難聞的氣味充斥著整個濟恩堂。

  不少人都覺得受不住這氣味,沖出大門透氣。

  云晚意也覺得難聞,拿著帕子捂住鼻子,小聲道:“趕緊吩咐人處理。”

  何宇回過神,吩咐藥童去打掃,同時要把那孩子先挪出去。

  云晚意卻是道:“把人帶到空房間去,我親自診斷。”

  “啊?”何宇腳步微頓,猶豫道:“夫人,您懷著身孕,眼瞧著瘦了不少。”

  “咱們店內尚有兩位大夫,您別參與了,再說江大夫今早告誡濟恩堂上下,這畏寒的癥狀可能傳人。”

  “您這身子一旦被染上,不好用藥。”

  云晚意剛才就在想這件事。

  一個人畏寒不奇怪,十個人惡寒也不算特別,可光是濟恩堂坐著的病人就有二十來個。

  還不算江畢出診的那些,以及沒來濟恩堂去別家醫館看病的人。

  人數太多,極有可能傳染!

  這,也是她決定親自給那孩子看的原因。

  “無礙。”云晚意攤開帕子,充當面紗圍在臉上:“我去給那孩子看診。”

  “還有,我寫一張方子,你去按照那方子抓藥在正屋熬煮,盡可能讓藥材熬出來的氣烹到整個屋內。”

  何宇知道她寫的定然是消毒的方子:“是。”

  云影跟在云晚意身后,聞言道:“要不您交代奴婢去做,何掌柜的擔憂沒錯,您懷著身孕,的確不能染病。”

  “你不會醫術,無法給孩子看病。”云晚意笑了笑,道:“放心,我沒你們想的脆弱。”

  “我瞧那孩子吐出來的穢物沾到了衣裳上,你去找一身他能穿的干凈衣裳。”

  云晚意寫好方子交給何宇,云影從隔壁云帝閣拿了一身孩子能穿的衣裳換上。

  哪怕換了衣裳,沒有洗漱,孩子身上還是有一股濃郁的惡臭。

  云晚意帶著面紗,那氣味依舊無孔不入。

  她坐在孩子對面,一邊把脈,一邊觀察著孩子的情況。

  十歲出頭的樣子,扎著雙髻,模樣清秀可愛,看上去有幾分面熟。

  孩子身邊跟著一個年長的女人,從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奶娘。

  果然,云晚意尚未開口,那女人先急哭了:“大夫,我家公子這是怎么了?”

  “可曾吃過什么異常的東西?”云晚意把著脈,隨口問道。

  女人急的直掉眼淚:“公子吃的喝得都有專門的人準備,哪里能吃不對勁的東西?”

  “最近習慣也沒更改,忽然就說渾身冷的很,老爺派了幾次人來濟恩堂請大夫,可大夫總是不得空。”

  “昨兒倒是在別家請到了大夫,也開了藥,可從昨日到今日吃了三頓,一丁點也沒好轉。”

  “這不,午膳時公子沒任何胃口還吐了一次,老爺和夫人自己身子也不好,這才叫奴婢帶公子來濟恩堂。”

  “才走到門口,公子又吐了!”

  云晚意邊聽女人回話,邊打量著那孩子的臉色。

  越看越熟悉,她終于想起來了:“你家公子是柏順的兒子?”

  小孩兒眉眼間和柏順很像,不過她許久都沒見過柏順了,一時間沒想起來。

  “是是是,就是柏大人的長子。”女人眼底閃過欣喜,連忙回話,道:“您認識我家老爺嗎?”

  “有過幾面之緣。”云晚意收回手,道:“怕冷的癥狀有幾日了,把經過細細說來。”

  女人歪著腦袋想了想,道:“大概是五日之前,最近天氣反常,不是大雨就是狂風。”

  “公子一直想出去蹴鞠,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陰天,約著一群人去玩兒。”

  “誰知道玩到一半下起了大雨,公子淋了個正著,回來就說冷,夫人和奴婢們都覺得公子是淋雨風寒。”

  “給公子熬了驅寒的姜茶,又去藥鋪抓了驅寒的藥,喝下去也沒見什么作用,當晚公子就說冷的厲害。”

  “平時只蓋一床棉被,那日足足添了四床厚棉被,公子還是寒顫不止,后來足足塞了七八個湯婆子圍著,這才睡著。”

  “后面的情況都差不多,每日寒顫卻又不高熱,也沒流鼻涕咳嗽的癥狀。”

  “連著看了好些大夫,沒起作用,老爺說濟恩堂的大夫醫術很好,一直想過來看。”

  聽到這,云晚意知道沒什么和病情有關的事情了,打斷道:“你剛才說柏順和柏夫人也不舒服?”

  “可不是?”女人頓了頓,低聲道:“柏大人和夫人的癥狀和公子差不多。”

  “多半是被公子傳染的,不過大人避諱,不準奴婢們如此議論……”

  云晚意心里一沉——果然,此病傳染!

  女人見她臉色驟變,著急道:“大夫,剛才在門口聽到很多人都在說,癥狀和我家公子相似。”

  “這病是不是過人,難道不是風寒?!”

  云晚意收回手,沉聲道:“你家公子身上可有什么紅疹之類的東西?”

  “沒有。”女人斬釘截鐵,哭著道:“公子洗漱穿衣奴婢都在一旁,確定沒有!”

  “奇怪。”云晚意沉吟道:“脈象上看的確不是風寒,可若不是風寒,為何會惡寒不止?”

  “啊?”女人慌了神,哭的斷斷續續:“大夫,難,難道您也看不好?”

  “你先出去。”云晚意被吵的頭疼,沉聲道:“等我有結果了,會告知你的!”

  女人擔心公子出問題,不肯離開:“臨出門時老爺千叮萬囑,不能讓公子離開奴婢的視線。”

  “奴婢實在是不敢,要不,要不奴婢離遠點。”

  “咱們夫人有自己的規矩。”云影蹙眉道:“你若是不遵,可以帶著小公子離開,另尋高明!”

  眼瞧著公子又吐了,又是老爺指定的濟恩堂,女人還有哪兒能去?

  她只能按照云晚意的吩咐,先出去等著。

  看到她出去后,云影湊上前,低聲道:“夫人,奴婢剛去云帝閣取衣裳,也聽向掌柜說起此事。”

  “看來是什么傳人的病,很多人都染上了,只是暫時還沒聽說要了誰的命。”

  云晚意嗯了一聲,掀開孩子的衣裳,從胸椎下針:“先把他的寒癥止住,不然這么下去人挺不住。”

  “你出去問問何宇,江畢去哪兒出診,什么時候回來。”

  這孩子是云晚意接觸的第一個病人,她不知道其他病人的情況,不知道癥狀從何而起,完全無法下藥!

  “是。”云影趕緊出去。

  云晚意不急不慌的下針,順著胸椎往下直到最后一針。

  等云晚意下針結束,那孩子冷的牙齒打顫,顫抖著聲音問道:“姐姐,我還能恢復嗎?”

  “能。”云晚意勉強一笑:“你現在什么感覺?”

  “冷。”孩子自打進門后,就一直在顫抖著,他不敢亂插話,也不敢動彈:“感覺內腑都凍住了一樣,難受。”

  整好云影進門,云晚意沒讓她匯報江畢的事,先去端了兩個火盆進來。

  一左一右的火盆把孩子架在中間,他總算感覺僵硬的身子回暖了幾分:“姐姐,我好點點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云晚意安慰著道:“你別擔心,既然到這兒來了,姐姐不會讓你出事。”

  “這針需要半盞茶才能拿走,你先去橫榻上躺會,那邊能暖和些。”

  “好!”那孩子應聲后,忍著寒冷起身,乖乖的去了橫榻上。

  施針的位置不能壓著,云影把火盆端去橫榻邊上,又找了好幾個湯婆子過來。

  等安頓好孩子,云影才對云晚意道:“江大夫和如霜小姐去藥商李家了,聽說李書寧小姐也病了。”

  “而且咱們店內差一味藥,整個白云鎮只有李家囤了貨,江大夫想從李家購買,要先給李小姐看好病癥。”

  云晚意想到活潑可愛的李書寧,微微蹙眉:“也是寒癥?”

  “是。”云影嘆了一聲:“現在白云鎮生病的人大多數都是寒癥,惡寒不止,渾身不適!”

  “看來江畢一時半會回不來。”云晚意思索間,當機立斷道:“你去外邊叫停那兩位大夫。”

  “先來這兒說清楚病癥所在,斟酌出合適的方子再說,不然開再多藥,起不了作用,只會敗壞我們濟恩堂的名聲。”

  云影再度出去。

  等兩位大夫看完手中的患者,進門時,柏公子的針也能拿下了。

  云晚意也沒刻意說什么,取針的同時朝兩位大夫問道:“你們開的方子可有用?”

  兩位大夫知道云晚意的身份,對視一眼后,瘦一點的大夫往前一步,道:“作用有,但卻不大。”

  胖一點兒的大夫接過話,補充道:“或者說一開始有用,但兩頓過后效果甚微,又變成了惡寒的狀態。”

  云晚意猜到會這樣,蹙眉道:“按照你們來看,病因在哪兒?”

  “這……”兩位大夫再度對視了一眼。

  胖大夫猶豫著道:“夫人,恕我們醫術淺薄,一開始我們接觸到此類患者,覺得是天氣變化無常,才導致惡寒發生。”

  “可隨著病患越來越多,我們都意識到不可能如此,今早江大夫的意思和我們的一樣。”

  “我們都覺得這病會傳染,直到現在我們也沒能找到合適的方子,也……沒能找到病因。”

  云晚意按著眉心,道:“接觸了這么多患者,你們二人如何沒事,想過這個問題嗎?”

  “還有,這么多患者總有相似的經歷亦或者相通的地方,才會導致犯同樣的病,對不對?”

  兩個大夫面面相覷,誰也不敢回答。

  他們最近忙的焦頭爛額,的確沒考慮過這個問題!

  若不是云晚意這時候提出來,他們壓根都不會去想,畢竟外邊還有一堆病人等著!

  正在兩位大夫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,江畢推門進來:“你終于回來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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