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間已是七月末,距離上次的事情,已經過去一周。
酷暑炎熱,屋外的天氣已經不再剛進入夏天的時候涼爽,南方的季節如同虛設。
三四月份冬天,五六七八九十月份是夏天,秋天是十一十二一月份,春天僅僅只有二月份。
這邊的氣候就是這么混亂,遇到比較嚴峻的一年,甚至沒有春秋兩個季節,夏天過后是冬天,冬天過后是夏天。
所謂冬涼夏暖就是這個道理,像一些上學的孩子,前幾天還在穿羽絨服,后面幾天出太陽,直接懟上長袖了,再下個雨繼續穿羽絨服。
路上的行人逐漸減少,如果是在中午的時候,那街道指定死寂一片,連只狗都不帶有,只有漫無目的的臭屁蟲,以及滿天飛的蜻蜓。
就連城鎮常見的鳥兒也不見幾只。
大爺大媽躲在在龍眼樹下,吃著荔枝溜著娃,時不時還要教訓孩子不要往外跑,一邊教育孩子做好防中暑措施。
空氣蒸騰噴發,夸張到仔細觀察還能看見流動的空氣…站在樹底下異常涼快,站在太陽底下還能看見跑馬燈。
……
早晨八點行走在街道上,巴爾澤布沒有剛剛來那么拘束,整個人顯得自然輕松。
如果把頭發剪成單馬尾,那更像女大學生,年輕朝氣蓬勃的樣貌,這一頭幽蘭的長發,不得不讓人側目。
她拎著白色布袋挎包,跟在溫凡身前,兩人走在街道上,一前一后走在路上,只不過巴爾在前。
沒人注意他們,他們只是現代社會中的一顆顆塵埃罷了,沒人在意他們的發型,除非是精神小伙。
溫凡走在后頭,穿著簡單,如果是平常的他,那肯定是充滿陽剛之氣,但是經歷七天天的折磨,他突然感覺自己不純潔了,精神逐漸萎靡。
她的房間真的不堪入耳,連續七天這種情況,怎么回事啊?
當真自己不用睡覺唄?
本想著還有一條后路,去外面客廳沙發躺著,可計劃實施到半途中,他就被夏天的蚊子勸退。
花露水蚊香全部安排上,然后不起作用,反倒是自己更加睡不著了。
而巴爾時不時半夜走出來看他,結果白擔心一場,對方根本就沒睡著,躺在沙發上嘿嘿傻笑玩手機,要不然就是躺在沙發上發呆。
沒有蚊帳,皮膚暴露在野外,無異于送入虎口,這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,但是開燈就難說了。
一開燈蚊子消失不見,一關燈蟑螂都能爬你身上。
白天他在自己主臥補覺,抱著被巴爾用大腿夾了七天的枕頭,聞著抱枕上殘留的清香靜靜沉入夢鄉。
晚上他只好回到客廳打游戲看直播,把房間讓給巴爾睡覺,自己看著csgo鎂著(比賽名稱)直播度過整個夜晚。
每次熬夜都會點外賣,同樣的老三樣燒烤披薩炸雞,然后坐在電腦前等吃的。
也會加多巴爾的份,一聽到自己開門關門的聲音,對方會蹲點般出來一起吃,沒吃完讀放冰箱里,第二天再加熱就好了。
看小說熬夜的巴爾,聞著味屁顛地走出大門,肚子餓的時候,“一出來”就發現有吃的,瞳孔微光浮現。
并且是時間剛剛好,不得不說,燒烤是真的美味,不,夜宵真的是人類的福音。
………
“有想過要找什么工作嗎?”
溫凡拿著手機,回頭問道,他深呼口氣,掩蓋自己緊繃的神色。
這幾天睡不著是一回事,對于下一步該怎么走,是另外一回事,對于未知的事物感到迷茫是一種很正常心理。
比如巴爾的身份問題…也是溫凡失眠的愿意,如果他愿意,自己可以塞上幾朵棉花也能勉強入睡。
半夜自己呆在客廳就是喜歡胡思亂想。
這并不是小事…在2023這種年代,幫助巴爾拿到自己的中華公民身份證很難,造價什么的被人抓到…后果不堪設想。
內心的那一絲不屑已經被磨滅…要是進入秋冬時期,只能祈禱不要爆發…不然一切都在朝著壞的方向發展。
巴爾眼神飄忽不定,仔細思慮著剛剛的提問,在前一天晚上,兩人就討論過工作問題。
如何養活自己是個問題,如果沒有工作就沒有紅牛,沒有紅牛就吃不上飯,沒有甜點心酸奶牛奶團子披薩燒烤…等等然后自己餓死街頭。
她可以出去打螺絲,也可以去搬磚賣大力,再不濟也可以去酒吧(劃掉)一次性洗碗工。
“先看看吧…比如一些不需要身份的體力活。”
巴爾沒有想那么多,與其自己白擔心精神內耗,倒不如相信他,她相信溫凡一定能解決的,自己在這瞎擔心就是個累贅。
前面的溫凡也不出聲,肯定地點點頭,賺錢這方面的事情,去勞務市場找工作就行,看看現在的年代還有沒有臨時工。
臨時工不需要身份,也沒有五險一金,但對于巴爾夠用了。
就在此時,溫凡接過電話,有些納悶地看看號碼,心虛地回頭望一眼巴爾。
“喂…奶奶,找我有什么事?”
他忽然頓住身子,來到綠化帶旁,視線盯著巴爾,表情復雜,難以形容。
“小凡啊,上次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,你們聊地咋樣啊?”
頭丘蕓扯著嗓子,問出致命性疑問,一上來就不嘰嘰歪歪拉家常,直接扯王炸。
溫凡急忙捂著話筒,回頭見巴爾看著路邊當鋪,小心翼翼道:“不是…不是跟你說,我們聊不來嗎,早就刪了。”
……
“相親…對象?”
巴爾心中疑惑,剛剛的問話,好似是溫凡的親人,畢竟聲音聽起來比較沙啞。
當她聽見對象這個詞語,表面本來是云淡風輕的臉龐,那種看破世間萬物的眼神,對于一切事物都不感興趣。
實則渾身發癢,覺得十萬只螞蟻在撕咬自己的內心,她很清楚相親對象這個詞的份量。
“什么?!早就刪了,造孽啊!!小凡你怎么能這樣?!”
丘蕓的大嗓門捂都捂不住,溫凡急忙避開她的視線,轉過身子去。
“我們不合適啊…她就喜歡那種高富帥的,我也懶得打扮,合不來。”
“你不是喜歡年紀大的嗎…哎喲你真的是,人家大學妹不知道多好,為什么一定要找個年紀比自己大的?”
“奶奶…這其中有理由的,年紀大的女性令人安心,何況我才二十三,沒必要那么著急吧。”
“你以為你是詩婷那妹子?想嫁就嫁?人家的追求者前幾天都排到國外去了。
還年紀大的妹子,年紀大的妹子看得上你嗎?”
“……”
溫凡啞口無言,他欲哭無淚地看向巴爾,換來的卻是警告的眼神,仿佛在警告自己別亂說話。
年齡是女人的秘密,更別說影這個呆妹子了。
那眼神自帶摻雜著多種元素“說話小心點”“這不關我的事。”以及假惺惺的“怎么了,溫凡你怎么了。”的表情。
忽然他一頓,決定還是先別把這件事情抖出去,這樣是提前知道了,免不了奶奶查戶口。
反正到時候兩人死不承認,巴爾是穿越過來的,而自己是在山溝溝里撿回來的。
就說是紅瑤寨走出來的山村姑娘,在山里面迷路了,然后自己好心搭救,被自己的好心感動到了,甘心做自己女朋友,奶奶肯定不會懷疑。
廣西紅瑤寨,寨民普遍頭發修長,而巴爾正具備這種特征,每次溫凡幫忙吹頭發都是痛苦兼快樂著。
奶奶不信?瞧瞧這天生靚麗的頭發,這么長,你敢不信?大麻花辮都到小腿位置了。
人證物證都在這。
“你啊,就不能讓我省點心,記得早點…”
丘蕓的聲音還在繼續。
如同一臺無情的念詞機器,很大一部分,都是家長式催婚,溫凡都習慣了隨意對付幾句,然后畫個大餅打發一下奶奶。
都已經二十三歲這么大的年紀,還不結婚生娃,再往后拖,該死的房價就上漲咯。
留下來的婚房漲價之后,到時候賣出去,看你還結不結婚。
“奶奶…其實我一直瞞著你,我有女朋友了。”
平淡的語氣傳入耳中,遠在他鄉的丘蕓,瞳孔急劇收縮。
老人機嘩啦一下掉地上,剛剛還準備多老嘮叨幾句,此時話被卡在嗓子眼里。
她撓撓染色的黑發,不敢置信地撿起手機,慌張道:“不是…小凡你可別騙奶奶,現場編借口可忽悠不到我,你奶奶我是一家之主…”
“奶奶…找我有什么事嗎?”
巴爾那富有磁性的嗓音,傳入自己耳中,腦子突然一片空白,頓時說不出任何話來,迅速摁下右鍵,直接掛斷電話,坐在長椅呆滯。
“怎么掛了?”
巴爾愣住,剛剛自己把溫凡的話重新敘述一次,只聽一聲篤,她都還沒反應過來,對面的老奶奶秒掛電話。
“沒事,這次謝謝啦,我奶奶那個人一直催婚,以后要是再出現這種情況,只能靠你假裝我女朋友了。”
“啊?女朋友,不是夫妻結婚之前的代名詞?”
巴爾對于這方面已經有了了解,畢竟看的小說都不是蓋的,霸道總裁愛上我,這幾天補充了不少知識,一些東西她還是懂得。
并不會被人忽悠成女友的那種貨色,很多事情不用說,她也知道,也會通過百度去查找。
但她還是納悶,怎么要找我假裝女朋友,這是在給自己下套?
見溫凡誠懇的語氣,跟“真實的眼神”,她思慮片刻,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,勉為其難答應:“好吧…我暫且在你奶奶面前假裝是你的女朋友。”
這話出口一剎那,溫凡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,這就上套了?
本以為是自栓住了溫凡,結果是溫凡被巴爾栓住了,反客為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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