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番話對束而言，無疑是極大的羞辱。
但是，在這種情況下，他已別無選擇！
雖然剛才只是簡單的一個回合。
可就是這么一個回合，讓狂怒到已然失去理智的他瞬間清醒過來！
方羽輕巧的一拳，幾乎就要讓他形神俱滅！
對方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……別說讓他跪下喊老祖宗，就是讓他做些更加羞辱的事情，他也得照做！
畢竟，任何情況下，性命都得擺在第一位！
“嗒！”
束沒有遲疑太久，朝著方羽跪了下去。
他看了方羽一眼，說道：“老祖宗。”
“要說拜見老祖宗。”方羽淡淡地說道，“少一個字都不行。”
“……拜見老祖宗。”束咬著牙，再度開口道。
“大聲點，我聽不見。”方羽笑容燦爛，雙手環抱于身前，說道。
“拜見老祖宗！”
束徹底豁出去了，深吸一口氣，大吼出聲。
他這么一吼，也算是將胸中的憋屈與怒火宣泄出去一部分。
“嗖……”
方羽飛到束的身前，臉上仍然掛著笑容。
“在龍族里面，你也算聰明了，至少能屈能伸。”方羽說道，“你要是選擇跟我硬碰硬，那你現在已經死了。”
聽到這話，束的眼角抽動了一下。
話雖不好聽，但這是事實。
方羽一拳就將暴怒狀態的他打得幾乎要潰滅，這般實力……根本不是他能夠抵抗的。
“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你么？”方羽低頭看著束，問道。
束臉色變幻，沉聲道：“你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。”
“聰明。”方羽拍了拍束的腦袋，說道，“但也不一定非得說得這么直白。”
“我告訴過你，我也是龍族，而且我是龍族正統繼承者。你們燭九陰一脈只是龍族的其中一條分支，不能自稱為龍族。”
束并不同意這一點。
但此刻，他知道自己無話可說。
“你肯定不認同我的說法。”方羽笑瞇瞇地說道，“但燭九陰走的的確是一條歪路，或者說……邪路。”
“就像你現在的處境。”
“哪怕今日我不來，你也會死在你大哥滅的手下。這一點……你總該承認吧？”
聽到滅這個名字，束的眼神驟然變化，內心轟然一震！
先前他被激怒，悍然對方羽出手，完全忽略了滅即將到來的這件事！
對于他還有其余五位在龍之空內的皇子而言，滅的到來，意味著死亡的到來！
他們本該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逃離此地！
可如今，束已經敗在方羽的手下，沒有機會逃離龍之空。
“你們大哥瘋狂屠戮你們這些兄弟，而你的父親燭九陰對此視而不見。”方羽似笑非笑地說道，“在這種情況下，你們卻仍然維護你們父親，維護你們所謂的血脈榮耀，我只能說……你的孝順，令我感動。”
束低著頭，沒有說話。
“說實話，燭九陰這一脈內部目前是這種情況，讓我感到很驚訝。”方羽說道，“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個整體，會團結一致對外，但目前看來，燭九陰生下這么多的子嗣，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大兒子，也就是你的大哥滅做墊腳石。”
“你們的出生，就是為了給滅鋪平道路，讓他不斷地吞噬，一步一步強化血脈，走向巔峰。”
“你們被稱為龍族皇子，聽起來好像挺威風，但實際上，你們現在過得還不如底層的修士，至少他們不會時刻擔驚受怕。”
束的身軀微微顫抖。
他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，甚至顯得有些扭曲和猙獰。
看到這一幕，方羽眼神微微閃爍。
他知道，他的言語起到效果了。
“其實造成這個局面的是誰呢？是你們大哥滅么？”方羽背負雙手，說道，“我認為不是。”
“燭九陰作為你們這一脈的統治者，他要是開口阻止，你們大哥再怎么殘暴也得收手。”
“可是，燭九陰沒有這么做，因為他就是希望滅把你們都吞噬了，吞噬得越多越好……所以，從根本而言，你們的父親燭九陰才是促成如今這種局面的……”
“我知道！我都知道！”
話沒說完，束猛然抬起頭來，雙目通紅，怒吼出聲。
“我知道是因為父皇的縱容，我知道父皇不會出手救我們！我知道……在父皇眼中，我們毫無價值！”
“可那又怎么樣！？我們能怎么樣！？”
“父皇要我們死，我們怎能不死！？我們的性命都是他給的！我們只能接受我們的命運！這是我們的命運！！！”
束似乎徹底崩潰了，歇斯底里地嘶吼出聲。
在這一刻，他將心中壓抑已久的憋屈與憤怒都說了出來。
方羽說的這番話，他早就明白！
不只是他，還有其他的皇子……都明白這一切的根源！
可是，正如他所說，明白了一切又能如何？
他們就算聯合起來，也難以與滅對抗。
更別說反抗他們的父皇燭九陰！
燭九陰要他們死……他們只能赴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