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浮面色如常的說完這段話。
她刀不見血的提醒道,“燕元帥,人族可不是你說了算,請擺正自己的位置,燕溫跟我,處于同一個等級,誰也不比誰高貴
燕元帥挑挑眉,“說起位置,你是不是忘了,我還是元帥,而你還只是一個繼承人吧?你現在的行為是不是算以下犯上了?”
“元帥,您似乎忘了,您并未下令,我何時以下犯上了?”
“如果我下令讓你說話別那么沖,你會聽嗎?”
她想也不想,“不會,我一個首席指揮官,聽你的做什么?”
何嫦寶又沒出息的笑了。
她看著燕元帥吃癟的神色,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笑。
該怎么評論元帥的行為呢?
他吃了人家母親的氣,收了人家父親的陰陽怪氣,試圖去找人家的茬,反被對方噎得啞口無言。
她下意識的說道,“自己找罪受,這又是何必呢?”
燕元帥被噎得說不出來話,只能頂著他那個馬桶爆炸頭,跟譚浮大眼瞪小眼。
他怎么就忘了,元帥確實好像沒有資格命令首席指揮。
從某種程度而言,首席指揮跟元帥的權利大致相同,都有權利直接接管十二軍團,所以不存在誰命令誰。
唯一不同的,也許就是元帥可以可以命令所有的團長,但首席指揮不行,他們只能獲得跟團長一樣的權利。
當首席指揮跟元帥權利相碰撞時,雙方就會處于很尷尬的位置。
為了解決這個尷尬的處境。
所以他們達成了一條默認的潛規則。
為了不讓蟲族有機可乘,元帥可以命令首席指揮,但也僅限于戰場上,能將首席指揮調任前往不同的戰場。
私下里,元帥無權命令他們。
現在就是私下,所以譚浮無所畏懼。
燕元帥看著她這么囂張的模樣,氣得青筋都暴起了,“你個小兔崽子還起勁兒了,信不信我現場克扣你的軍餉,讓你回去喝白粥!”
譚一直混跡在月宮浮嘆了口氣,“說得好像你有給我發過軍餉一樣?”
沒去工作,哪里來的軍餉。
燕元帥:“……”
原本只是嚇唬一下,突然聞此噩耗,人已傻掉。
譚破就眼睜睜的看著燕老賊被自家侄女一下又一下的戳著心窩子,為他點了根蠟。
他看了眼貓咪跟裴間。
無奈的搖頭,你以為這兩陰險的貨能生出什么單純善良的小白兔?
燕元帥心累捂住自己的胸口,人仿佛老了十幾歲,被人懟到這個份上,還一點便宜都模樣占到,他人都麻了。
他無力的進入了正題,“你到底想干啥?”
譚浮懟完了人,神清氣爽,嘴角都不自覺的揚起了些,“當然是正事,元帥,你剛才說我以下犯上了?按照軍規,若有軍人私自抗命,作何懲罰?”
容隨眉心不自覺一跳。
他下意識想起了核心海域那一月期限。
燕元帥又支棱起來了,“喲,你終于有點良心了,按照軍規,情節輕的開除軍籍,嚴重的可處死,按照你剛才那個程度,應該是要挨著三十軍棍
“咋地,你迫不及待想挨打了?”
譚浮不理會他的調侃,面色正經,“燕元帥,您覺得燕溫有當總指揮的能耐嗎?”
周圍人一下子看過來。
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問。
在現在這個場合,大都是站的燕溫,問這句話,不就在變相的問他們,他們的選擇真的正確嗎?
燕元帥冷笑,“這不廢話嗎?”
“在您眼里,他還真是沒有缺點譚浮早有預料,“可是在我眼里,他可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指揮,既然最高當權者都在這里,那我就直言了……”
“我燈塔計劃總指揮譚浮,實名舉報燕溫、席譽、齊隔……等血脈繼承人以下犯上,抗命不尊,自我獨裁,導致燈塔計劃危在旦夕,人員損失慘重,差點功虧一簣
當第一個說出口的時候,現場的空氣如同死水一般的寂靜。
現場鴉雀無聲。
他們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他們聽到了什么。
譚浮也不意外,她繼續說道,“情節嚴重惡劣,差點導致所有人全軍覆沒,我認為他們沒有資格被列入軍團繼承人候選名額,現提出強烈抗議,我以首席指揮的名義保證,所言句句屬實,如各位還想要將他們列入繼承人備選,那么我對人族強調已久的公平二字提出合理質疑……”
“閉嘴!”
她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燕元帥怒喝,“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他們犯下大錯!”
“當然有!”
眾人:!
他們內心一跳。
何嫦寶適時的將她的特殊攝像頭拿了出來,她語氣柔軟,“我們出去之后一直有隨身記錄的習慣,會將周圍看到的特殊地形跟新型蟲族錄進去,當然,因為無時無刻都在看攝像頭的緣故,所以將不該拍進去的東西也拍進去了,各位要看看,被各軍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在外面是什么模樣嗎?”
“當然,里面的視頻我已經備份,不要妄圖砸相機銷毀證據哦
她說完,麻溜的拿著手中的特殊聯絡器放下,跑到了一邊。
譚浮的投影被放到最中間。
她表情不咸不淡,仿佛看不見眾人臉上的凝重,“要打開看看嗎?諸位?看看你們養了一群什么樣的廢物出來嗎?”
面對那個小巧的黑色相機,各軍代表如臨大敵。
元輕摸著下巴,“嘖,麻煩了
就是這三個字,讓周圍人的心猛然一沉。
元輕沒有否認,也就是說事情是真的?!
元輕看著望過來的目光,聳聳肩,“別看我啊,我也不知道這家伙居然這么陰,把這種東西都拍下了
更沒想到,她居然用在了現在。
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端坐著的譚浮。
一旦這個視頻流傳了出去,必定會掀起驚濤駭浪,那群家伙繼承人之位就危險了。
只要廢了他們,那么誰都有可能去爭那些軍團的繼承人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