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引道:“人抓著了,那婦人的銀子也追回了,眼下賊人已經被我就近借了繩子綁著了,也有人去報官了,之后的事就用不著我們管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說著,她下巴指了指跟前還沒走的大娘,道:“剛才我摔倒,是這位大娘上來扶我,免我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占便宜,你謝謝人家吧。”
陸引聞言,立刻對大娘致謝道:“多謝大娘為我夫人解圍,這是小小心意,還望收下。”
說著,掏出了一錠銀子給了大娘。
大娘熱心腸,是不想收的,但是陸引非要給,姜明熙也態度堅定,大娘就半推半就的收了,到底也是尋常百姓,有銀子進荷包,還是十兩銀子呢,很難拒絕。
之后,陸引才拉著姜明熙離開了人群。
而人群中,有一雙眼睛,正不可思議的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。
剛才他沒看錯的話,那女子掉落面紗后的面容,正是……元華公主!
那戴面具的男子是誰?怎么看著身影好像有點眼熟,是在哪里見過一樣。
天哪,他都看到了什么?
元華公主竟然與一個男人這樣出現在這里,還遮著面容,明顯他們之間的關系是見不得人的。
而且,從未聽說過,元華公主身邊有男人啊。
那是元華公主暗中的姘頭?
他家公子才去了幾個月,孩子也沒了一個月,她就有了新歡?
那公子到底算什么?
是了,此人正是鄭重華以前身邊的心腹康永。
鄭重華死后,他雖然當時沒跟著,但是作為鄭重華的心腹手下,沒跟著去保護就是罪過,他被責罰了,險些被打死。
之后,因為主子沒了,他自己也樂得回家守著妻女度日,便從鄭家贖回了身契,幸而當時執掌鄭家內務的三夫人好說話,放了他的奴籍,他就這樣做回了平民,守著妻女度日。
沒想到今夜帶著妻女出來看雜耍,竟然目睹了姜明熙與別的男人出現在這里,兩個人明顯有不尋常的關系。
他身邊站著一個看著二十多歲的婦人,婦人手邊還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女童。
婦人見他停下來那樣驚愕的看著前方,忙問;“夫君,怎么了?怎么臉色這樣不好,好端端的看到什么了嚇成這樣?”
康永忙回神,并沒有回答實話,而是抿著嘴搖頭道:“沒什么。”
婦人知道自家夫君這是不想說了,便不問了,道:“沒事就走吧,雜耍也看完了,我們去買些東西就回家吧。”
“嗯,走吧。”
一家三口順著人流往街道一端去,只是走著走著,康永忍不住回頭看著姜明熙與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,眼底一片凝重。
有些事情,他疑竇許久了,只是覺得自己想得太多。
可如今,遇到了這樣荒唐的一幕,他必得想辦法弄清楚,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了。
公子的死,真的是那么回事么?
還是說,另有隱情?
。
這一夜,直到街上熱鬧散盡,姜明熙才和陸引一起回公主府,之后,二人相擁而眠,一夜好眠。
天亮之前,陸引醒來,沒有吵醒她,躡手躡腳的起身打算離開。
但是,沒想到姜明熙也醒來了,一把抓住了他。
還帶著幾分困倦的強調,埋怨道:“你打算不辭而別么?怎么那么狠心?”
陸引瞧著她眼都睜不開,活該緊皺著眉頭埋怨自己的樣子,無奈笑著,輕聲道:“是不忍心打攪你的好夢,沒想到還是吵醒你了。”
姜明熙裂開了一條眼縫,瞅著他悶悶道:“我這一覺睡得極淺,估計是知道你今日要走,睡得不好。”
陸引俯身下去,手撐著身體貼在她身上,臉也幾乎貼著她的臉了,好笑道:“這么舍不得我?昨天晚上不是還義正言辭的說我需要盡快回淮南,耽誤不得,你自己又這樣舍不得,你到底是想讓我走呢,還是不想?”
姜明熙撇撇嘴:“我想不想的,你都得走啊,那能有什么法子?”
是有些不舍的吧,可是,到底理性主導一切,他必須要走,不能耽誤。
陸引嘆了口氣。
也不知道是本心使然,還是有什么想法,姜明熙看著近在咫尺的他,突然便抬手摟著他的脖子,拉著他下來一些,親了他的唇。
陸引隨著變化被動為主動,壓著她來了一段極致的唇齒纏綿,臨了,二人都有些情動了。
可是,終究得顧及她的身體,只能點到為止。
這番親吻之后,他便不再猶豫不舍,還是起身,穿鞋,拿起外袍穿上,然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后,大步離去了。
姜明熙坐起來,看著他身影消失在窗臺那邊,神色有些悵然。
似乎有一種感覺,這次之后,下次他們見面,會是另一番光景。
可明明,按照他們的計劃,不該有這樣的預判。
或許,是她多思多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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