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風華鑒 >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如此丑婦
  自入葵郡,他二人慣常打扮在大街上逛蕩兩日,穿巷入宅也有半日,看似尋找線索,實則以己為餌,釣葵郡里周帝眼線。

  今日卯時收網,但凡盯梢他二人的眼線皆被兩人送上黃泉,剛剛激戰便是他們殺的最后一撥人。

  巷子里,溫御瞧了眼滿地尸骸,走向一經,“殺的差不多,咱們得辦正事了。”

  一經點頭,“皇上在此處留下這么多眼線,定是心虛。”

  “倘若當初你所查,皆是皇上早就設計好的陷阱,那也就是說,皇上早在葵郡查過賢妃身世。”溫御對此頗為擔憂,“本侯只怕……”

  “皇上若真查出來,早就趕盡殺絕,還至于在此處留下這么多眼線?”一經不以為然。

  溫御微微頷首,“的確,就是因為沒查出來,皇上心里不安,才會把人都留在這兒。”

  “皇上想朝賢妃身上潑臟水,以此誣陷魏王非皇室血脈,你我便從程霍氏查起,貧僧倒要看看,誰才是皇室血脈,誰是野種!”

  一經海青色僧袍盡被血染,手中佛珠變成殷紅顏色,俊逸容顏如覆冰霜,雙眼略微蒙上胭脂色。

  如今的一經,在溫御來看哪里還是那個看淡世俗,幾欲得大成的高僧,倒像是殺生佛的化身,沒有慈悲心懷,作風強勢,以殺阻殺。

  “既然小魚小蝦釣的差不多,咱倆也該辦正事了。”溫御說話時轉身,“跟我來!”

  一經緊隨其后,二人穿巷躍脊來到一處荒院。

  入內室,溫御將一個包裹取出來,擱到桌面。

  “這是什么?”一經狐疑問道。

  “易容用的玩意,咱倆以真身釣魚,可也不敢保證釣盡,如今辦正事自然不能頂著你我這張臉。”溫御邊說話邊將包裹打開,里面是一個機關匣盒。

  他按動機關,匣盒彈開,里面裝著大大小小十數個匣盒,其中最大的兩個,里面裝著兩張面皮。

  溫御解釋,他在離皇城前找了花拂柳。

  這些東西都是他叫花拂柳準備的,托太平鏢局一路運至葵郡,再由鏢師送到這里。

  沒有一起帶過來是怕太招搖。

  一經略微震驚,“溫侯想的周到。”

  “不周到不行啊!”

  溫御將其中一張面皮遞過去,“畢竟……本侯得保證你能活著回去。”

  一經接過面皮,抬頭。

  “不用感動,大師比本侯年長一些,尊老愛幼,本侯應該的。”

  一經深吸口氣,“貧僧的確不敢動,這是女子面皮。”

  確切說是一張很丑的女人面皮

  溫御迎上一經那雙懷疑的眼睛,“有什么問題?”

  “貧僧是男人!”一經把面皮遞回到溫御手里,“貧僧拒絕易容成女人!”

  “大師何必在乎這等細節?”溫御就很無奈。

  一經就只問了一句,“溫侯易容成什么?”

  “俊朗公子。”彼時花拂柳說臉譜隨便挑,溫御思來想去選了夫妻。

  他為夫,英俊瀟灑,倜儻風流。

  一經為妻,相貌丑陋,粗鄙不堪。

  見一經拒絕,溫御語重心長,“大師當了一輩子禍國妖精……僧,難道不想嘗試一下不一樣的人生嗎?”

  “大師只要帶上這張面皮,就會享受到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快樂。”

  “男人女人不是重點,重點是普通。”

  “大師不想知道作為一個尋常人的真諦是什么嗎?”

  “……”

  一番苦口婆心,一經收回手里面皮,妥帖黏在臉上。

  匣盒里有面銅鏡,溫御貼好另一張俊俏少年的面皮后照來照去,十分滿意,輪到一經想照鏡子的時候某位侯爺把鏡收回去了。

  “我們去哪里?”溫御將匣盒藏好,看向一經。

  如此丑婦!

  “程府舊宅。”

  遠在皇城,太子府。

  戰幕自西市帶回蘇玄璟,直接入后院正廳,屏退所有人。

  此時內室,戰幕正襟危坐,黑目落在蘇玄璟身上。

  未及開口,蘇玄璟拱手,“玄璟確為血雁門少主,但桃芯跟紀郎中絕非血雁門所為。”

  戰幕見蘇玄璟承認,不再深究。

  “吏部尚書跟血雁門少主,你只能選其一。”戰幕肅聲道。

  “吏部尚書。”蘇玄璟別無選擇。

  他不能離開朝堂。

  戰幕聽到蘇玄璟的選擇,輕舒口氣,“此事并非老夫逼你,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江湖跟朝堂關系微妙,可在明里,江湖是江湖,朝堂是朝堂,你不可能兼顧兩者。”

  “玄璟明白。”蘇玄璟虛心道。

  “至于桃芯跟紀郎中的死……”

  “定是蕭臣。”蘇玄璟之所以這樣篤定,是因為雪姬在狄翼跟蕭臣手里,這個秘密也唯有他們才能查出來。

  想到雪姬,蘇玄璟心底陡然一懸。

  狄翼他們一定是查到自己身世了!

  先是紫竹林,又是血雁門。

  狄翼這是想朝死逼他!

  戰幕沉默數息,“此事老夫自會查清楚,至于賢妃案你也放心,賢妃是在皇宮里誕下皇子,是真是假,老夫自會差人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  “謝軍師。”

  這廂,戰幕跟蘇玄璟正在商量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,另一側蕭臣找到狄翼,宋相言一并過來,蕭彥得到消息也過來了。

  密室里,蕭臣首先可以肯定,桃芯跟紀郎中之死,蘇玄璟是血雁門少主之事,當是那個細作所為。

  狄翼贊同,畢竟赫連澤沒這個本事。

  “此人在這個節骨眼兒暴出蘇玄璟的身份,借輕蕪之手殺死證人,看似在幫本王,實則是在挑撥我與太子府爭端。”蕭臣冷靜分析。

  宋相言覺得有理,他沒跟戰幕搶人就是不想激化矛盾,“這個細作的意圖,倒跟皇上如出一轍。”

  蕭彥罩著一個布袋子,亦有同感,“所以他混到皇上身邊了?會不會是李世安,又或者是鶴柄軒?”

  狄翼則有不同想法,“僅憑這點不能判斷此人在皇上身邊,他在哪里,并不影響他為北越做事。”

  “若能查出是誰仿造亦或偷走輕蕪的梅花絲殺人,便可順藤摸瓜。”

  蕭臣恍然想到什么,看向宋相言。

  宋相言心領神會,于是解釋。

  彼時離開大理寺,他被一個衙役叫過去,衙役手里有張字條,字條上寫明蘇玄璟是血雁門少主,包括輕蕪有梅花絲的事,還有蔚蘭跟靜心的身份。

  宋相言知道蘇玄璟是被陷害的,但不妨礙他把蘇玄璟從主審官的位子上拉下來。

  對我有利沒利先不管,對你沒利我就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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