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公堂。
李顯將戰幕這幾日經歷的所有劇毒全都說一遍,李輿對于這一部分事實表示認同。
司南卿走到李顯身側,“李御醫,皇上命你協助太子府查明真相,如今在關大人面前,我想問你,軍師體內劇毒,有可能出自一人之手嗎?”
“不可能。”
李顯話音剛落,李輿瞬間反駁,“可能!”
啪!
驚堂木響,關裕怒瞪李輿,“誰允你說話了?”
锃—
八荒劍陡然出鞘,雖只露出半截劍身,光亮也足夠耀眼,氣勢震人心魄。
蕭彥輕咳一聲,“都說說看,到底有沒有可能是一人所為。”
距離太近,他怕誤傷。
“當然有可能是一人所為,那人先借小王爺之手朝軍師投毒,又在軍師體內種下隱藏毒種,每解一種劇毒就會激發出另一種劇毒,這種連環毒當然是一人所為!”
不等關裕問話,李輿繼續道,“眾所周知,軍師片刻清醒之后又中劇毒,而那段時間宋大人傷勢極重,根本不可能做出投毒之舉,是以從頭到尾就只有一人在害軍師,那個人……”
眾人皆豎起耳朵。
“不是宋大人!”
李輿慷慨激昂,換來關裕一聲冷笑,“你說不是就不是,你可別忘了,戰幕人在大理寺,出了任何問題,都跟大理寺脫不了干系!更何況宋相言是大理寺卿,本官懷疑你與戚楓皆是同謀!”
“人在大理寺,出了事就跟大理寺有關系嗎?”蕭靈扭頭看向蕭彥,“賢王殿下您覺得是這個道理嗎?”
蕭彥看了眼那柄八荒劍,“……肯定不是這個道理。”
“就是啊!倘若本宮當眾砍了關大人的腦袋,按大人的說法,這與大理寺有什么關系?”蕭靈扭回頭,看向關裕。
“端榮公主,此案乃是皇上口諭命下官親審,您出現在這里已是不該,何故多嘴?”關裕心里有恨,寒聲質問。
公堂又是一片死寂。
蕭靈笑了,看向站在身邊的素衣,“他問本宮為何多嘴,你告訴他。”
“因為大人無端打了公主府的小王爺,我家殿下看你不順眼,但凡你在公堂上有錯處,我家殿下手里的八荒劍,可先斬后奏。”素衣神情淡漠開口,一字一句直戳關裕胸口。
另一處,蕭桓宇實在隱忍不住,“公主殿下可來,也可監審,只是無端打斷堂審,多有不妥。”
蕭靈瞧著對面看似一臉正氣的蕭桓宇,“本宮聽聞軍師交代太子撤案,你非但不撤,還跑去護國寺朝皇上求審,你是多想冤枉死本宮的兒子?顧蓉這個人啊,當皇后還行,養孩子的本事,不如人。”
不等蕭桓宇辯解,蕭靈忽然起身,“也罷,既是本宮在這里礙著你們眼,走就是了。”
蕭靈起身之際,將八荒劍交到素衣手里。
素衣領會其意,又將其穩穩當當橫擺在木椅上,而后攙著蕭靈走出公堂。
直到那抹身影淡出大理寺府門,關裕才敢動一動身子。
啪!
驚堂木再響……
淵荷醒了,眼前一幕令他驚慌不已。
彼時宅子里,溫宛射出兩支短弩后箭步上前,以手為刃砍兩下才將淵荷撂倒,之后將其綁在屋內,出門尋個乞丐給沈寧送信。
這會兒淵荷已被溫宛綁在屋中梁柱上,嘴用白布堵著,溫宛跟沈寧站在他面前,上下打量。
“除了短弩,我只有一把匕首。”
溫宛從袖子里拿出匕首,“夠不夠用?”
沈寧看著那把明晃晃的匕首,微微蹙眉,“你沒告訴沫曦嗎?”
溫宛看了眼淵荷,回她,“你覺得我該不該告訴她?”
沈寧也看了眼淵荷,“沒告訴她就對了。”
“那開始。”
溫宛拔出堵在淵荷嘴里的白布,目色驟暗,與剛剛看向沈寧時截然不同,“說罷!”
“溫縣主,沈大人,你們也都是名門之后,可知綁架勒索是何等大罪!”淵荷左腿還扎著兩支短弩,鮮血汩汩。
溫宛把匕首交給沈寧,自己則從袖兜里抽出一支短弩。
噗嗤!
短弩刺中淵荷肩頭,鮮血瞬間外涌,淵荷吃痛,狠狠咬牙,額頭滲出細密冷汗。
沈寧震驚,“你干什么?”
“先給他吃點苦頭。”溫宛說完,又將短弩從淵荷肩頭拔出來。
沈寧,“……多少有點殘忍。”
“他給溫弦毒藥,還說到戰幕的死。”彼時溫宛沒敢太靠近,只隱約聽到這么幾句話。
噗嗤!
匕首順著溫宛剛剛扎過的地方,直戳進去。
啊—
“唔唔唔!”淵荷再也承受不住,眼底泛紅,正要嚎叫時被溫宛塞住白布。
見沈寧抽刀,溫宛扯下自己身上一塊錦緞草草包扎止血,隨即退后,冷眼道,“淵荷你聽好,今日你落在我們姐妹手里不走運,但你若能把戰幕中毒一事的真相說出來,我溫宛保你平安離開大周皇城。”
淵荷額頭冷汗淋漓,雙目陡然幽暗。
噗!
溫宛猛然一扭頭,便見沈寧又一刀搥在淵荷肚子上,“你……干什么?”
“他不說,就捅到他說為止。”沈寧這輩子沒與人動過刀子,雞都沒殺一只,此刻雙目如同嗜血羅剎,抽刀就要再捅。
幸有溫宛阻止,沈寧這才停下來。
溫宛把匕首拿回到自己手里,好意提醒,“他嘴里白布還沒扯下來。”
沈寧也并非不害怕,沾著鮮血的雙手不停抖動。
溫宛拉住她,“咱們這樣可不行,你去幫我買些東西回來。”
沈寧聽完溫宛細數,在淵荷身上把手擦凈,隨即快步走出房間。
屋內只剩下淵荷跟溫宛兩人。
“我可以叫你說話,前提是你別亂叫。”為免淵荷出爾反爾,溫宛先拿一塊細布條勒到他嘴上,之后抽出白布。
宋相言教她的,這樣既可以讓嫌犯說話,又能阻止嫌犯大聲尖叫。
“溫縣主為何,這樣對我?”淵荷聲音雖不清晰,但能聽得清楚。
溫宛用匕首從身上割下一塊長布,替淵荷系緊刀傷暫緩血流,“不然我該怎么對你?把你送去天牢,由著天牢里各式各樣的刑具伺候你?”
“老夫沒犯罪!”
“教唆他人投毒,不是犯罪?”
“老夫沒有!”淵荷怒道。
溫宛笑了,眼睛里一陣冰涼,“且不提戰幕之事,當日你為三皇子謀士,都給他出了什么主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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