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風華鑒 >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
  離開天牢,溫宛直接趕去問塵賭莊,將熟睡中的衛開元搖醒。

  鑒于衛開元晝伏夜出的厲害,是以他的房間在一樓,溫宛從側門進去,直接來到衛開元床前。

  衛開元睜開惺忪睡眼,看到溫宛立時挺起身子,“縣主真是令吾感動,東西呢?”

  溫宛,“……什么東西?”

  “賣身契!”衛開元困意全完,開心到從床上彈跳起來,徑直走到旁邊斗柜,打開后從里面掏出兩個包裹,“我準備好了。”

  溫宛不懂,“什么意思?”

  衛開元一時覺得不妙,手拎包裹走回來,將包裹擱到床上,“縣主之前不是說只要我辦成事,你就允我自由,你該不是……忘了吧?”

  “我……”

  “忘了沒事!我幫你記著呢!”衛開元私以為溫宛還不至于食言而肥,他對眼前這位縣主的臉皮,尚且有一定的自信心。

  溫宛此時蹲在榻前,抬起頭,看著居高臨下站在自己身邊的衛開元,眨眨眼睛,“那時你走的太快,我話還沒說完。”

  “什么話?”

  “允你自由出入你想出入的地方。”

  聽到溫宛狡辯,衛開元只覺得頭皮發麻,他猛的蹲下來,與溫宛對上眼睛,“溫宛你,有一些欺人太甚了!”

  “我話確實沒說完。”

  “我出入哪里不自由,用得著你允?”

  “很多地方你是不能去的。”

  “譬如咧?”

  “皇宮。”

  “那是我不想去!”衛開元氣到胸口發悶。

  溫宛‘哦’了一聲,“你想不想跟我讓不讓是兩回事。”

  衛開元緊盯溫宛,數息長長吁出一口氣,隨即背靠床榻坐到地上,“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,老天爺叫我遇到你!”

  只要想到當初在天牢里他偷了溫宛脖頸上的那塊玉,衛開元恨不得自斷雙手。

  “你為什么要偷賢王殿下的大褲衩子?”溫宛也跟著坐下來,二人并肩。

  衛開元扭頭,“你去問問他,為什么要把大褲衩子供到小金庫里,再說我也不是偷那玩意,我只是用它包金條。”

  溫宛相信衛開元沒有特殊癖好,“跟你說件事,就在剛剛賢王搬去天牢住了。”

  衛開元側過身,“還去偷?”

  “劫富濟貧。”溫宛表示衛開元要找準自己的定位。

  衛開元,“劫蕭彥的富,濟你的貧……再說賢王殿下不是自己人么?”

  溫宛遂將天牢里的發生的事告訴衛開元,“賢王是自己人,但公孫斐不是。”

  “沒有公孫斐的時候,也不見縣主手軟。”

  衛開元瞅了眼溫宛,“魏王殿下知道縣主你是為了錢,不擇手段的人嗎?”

  溫宛扭頭,“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。”

  “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!”衛開元徹底絕望了。

  戰幕案子難得有了新的突破,溫宛緊繃的神經略有放松,整個人如同衛開元那般坐到地上,背后床榻,“很快。”

  衛開元看她一眼。

  他知道溫宛說的很快,與他無關……

  一夜無話。

  翌日清晨,一直居于護國寺的忘憂身著白色僧袍,赫然出現在大理寺府門。

  消息傳到后院,廂房里翁懷松三人面面相覷。

  此時戰幕仍處在昏迷狀態,靠著二李從竹林里挖出來的藥吊著一口氣。

  莫說解藥,翁懷松日夜不休,連毒藥的成分都沒分析出來。

  "他來探望軍師?"翁懷松擱下手里藥材,轉身行到榻前。

  溫御則看向一經,“酒醉翁之意不在酒?”

  一經雙手合十,“你們記不記得,忘憂見過皇上之后,皇上無藥自愈。”

  這句話引得溫御跟翁懷松深深凝望。

  藥石無醫,只能寄于玄學。

  “將人請進來。”溫御開口。

  片刻,忘憂自門外而入。

  三人初見忘憂,乍一眼便覺其面目和善,一身慈悲,至少在感官上沒有讓人覺得任何不適。

  包括一經。

  忘憂入廂房,立于中間,“貧僧見過諸位施主。”

  溫御跟翁懷松回禮,一經雙手合十,“阿彌陀佛。”

  忘憂聞聲看向一經,四目相對,一股難以形容的酣暢淋漓令其心悅,許這就是惺惺相惜的感覺。

  “阿彌陀佛。”忘憂回禮后,看向床榻的上戰幕,“皇上惦念軍師,特請貧僧為其誦經安神。”

  三人聽聞,皆不信。

  但不重要。

  "大師請。"溫御拱手。

  翁懷松則坐在榻前,單手叩于戰幕腕處,不動聲色。

  一經則看向忘憂,“大師想為軍師誦哪段經文?”

  “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經,三十七卷。”忘憂報出經文出處,之后立于原地,雙手合十,虔誠誦經。

  “爾時無盡意菩薩,即從座起,偏袒右肩……”

  “爾時無盡意菩薩,即從座起,偏袒右肩……”忘憂開口時一經亦隨之開口,兩人聲音融和在一起,說不出的恬靜淡然,且不管戰幕如何,溫御跟翁懷松聽的很是放松。

  一段經文之后,忘憂停下來,“阿彌陀佛。”

  沒多說一個字,忘憂轉身離去。

  房門閉合,溫御跟一經皆看向翁懷松。

  翁懷松手指一直沒有離開過戰幕手腕,讓人遺憾的是,他沒感受到戰幕脈息變化,于是悻悻聳肩,“華而不實。”

  溫御跟一經眼中唯一一點希望也都漸漸散去。

  然而就在翁懷松起身瞬間,將要抬起的手指忽的壓緊!

  “怎么?”溫御看到翁懷松神色變化,一時緊張。

  一經也跟著看過去。

  翁懷松重新坐下來,白眉緊皺,眼中神色一時緊張,一時舒緩,一時興奮,所有情緒糅雜在一起,惹的溫御不滿,“是死是話你給句話啊!”

  噓—

  翁懷松示意溫御安靜!

  數息之后,翁懷松終于松開手,神情復雜看向溫御跟一經。

  “怎么樣你倒是說話啊!”溫御急的恨不能把翁懷松腦袋擰下來,看看他在想什么。

  “軍師脈象比之前平和有力,雖劇毒未解,可依脈象性命無憂。”翁懷松略顯激動道。

  溫御一經互視瞬間,一經陡然起身離開床榻,沖出房門。

  且不管忘憂是怎么做的到,至少有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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