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兒帶著馬車不管不顧的狂奔起來,撞倒了附近好幾輛馬車。葉清清的馬車,更是半個車身,都掛在半空中。

  南征牙齒都快咬碎了,和北伐飛奔過去。好在前有車隊擋路,馬兒跑的不快,南征終于追上了馬車,抓著馬鞍,正要躍上馬背,一支箭射過來,南征本能的一躲。

  馬兒趁機掙脫了他的控制,跑到一個陡峭的山坡邊,摔下去不死也會殘廢。

  危急關頭,南征只來得及用刀背在馬兒身上狠狠抽了一下,馬兒一聲嘶鳴,轉了個方向,帶著馬車里的葉清清等人一頭扎進滿是灌木的山林中。

  車里的葉清清幾人死死的抓住車框,寒雨和白鷺因離車門近些,跑了一段后,終是沒撐住,被甩了出去。

  暮雨眼圈通紅,卻也顧不得別的,只抓著車框,用盡全力的把葉清清護在身側。

  南征和北伐拼命的往這邊追來,一有刺客擾亂,加上馬兒速度又快,兩人被甩出好長一段距離。

  葉清清被顛的都快吐了,這馬受驚發狂,在陡峭險峻的山林里,也是撒開了蹄子狂奔。唯一的好處就是,不僅甩掉了南征北伐,也甩掉了刺客,開始還偶爾有箭射進來,葉清清她們貼在車底,反而沒被射到。

  后來就只能聽到樹枝劃拉車壁的聲音,得虧這馬車的質量杠杠的,不然早就散架了。

  稍微適應了一些,暮雨費力的抬起頭,從殘破的車廂往外看了看,“世子妃,我們不能繼續待在車里了。”

  鬼知道什么時候,這匹瘋了的馬就帶著她們跳崖了。能安全跑到現在,都是她們運氣逆天。

  暮雨挪到門邊,又去拽葉清清和荔枝,三人都挪過去后,等到馬兒因踩了一個坑,速度稍減的時候,暮雨一咬牙,和荔枝二人摟著葉清清,順勢就滾了出去。

  三人滾落到地上,這是一段下坡的路,因為慣性又滾出一段長長的距離,最后暮雨撞到了一塊石頭,才停了下來。

  葉清清頭暈目眩,暈了好一會兒后,才慢慢回過神來。暮雨和荔枝兩人都昏了過去,雙手還死死的抱在一起,把她護在懷里。

  葉清清鼻頭一酸,眼淚都快下來了。她被護在中間,沒怎么受傷,掙扎著從兩人懷里起身,連忙給兩人檢查傷勢。

  荔枝還好些,都是些皮外傷,傷的不重。暮雨腿被石頭撞了一下,右手臂上不知何時被利箭劃破了,一道長長的傷口,衣服都被血浸濕了。

  葉清清從懷里摸出止血藥,撕了衣服,給暮雨包扎好傷口。又拿出一個小瓷瓶,在荔枝鼻子下面晃了晃。

  荔枝很快幽幽轉醒,茫然了一瞬,看見葉清清,急切的想起身,“世子妃,您沒事吧?”

  跟著小小嘶了一聲,渾身上下就沒一處不疼的。

  “沒事。”葉清清緊緊抿著唇,用力的扶起暮雨,“不知道那些刺客會不會追過來,這里不能久留,我們快走。”

  “暮雨怎么樣?”荔枝忙幫她一起扶著。

  “腿折了,得找個地方,我給她接骨。”葉清清道。

  葉清清左右四顧了一下,附近都是山石樹木,她們對清涼寺不熟悉,分不清身處何地。只得隨便選了一個比較好走的方向。

  跌跌撞撞走了有一個多時辰,也沒走出這片山。

  “世子妃,前頭有煙!”荔枝指了一個地方欣喜道。

  有煙說明有人,起碼能帶她們離開。

  葉清清也看到了那升起的裊裊煙霧,咬著牙,吃力的扶著暮雨走過去。

  她們很警惕,離煙霧遠遠的,就停了下來。荔枝上前查看,確認只有一個姑娘在,這才放心。

  那姑娘正在烤魚,聽見有腳步聲傳來,嚇了一跳,回頭一看,見是不認識的人,松了口氣。

  待瞧清葉清清三人狼狽的模樣,驚訝道:“你們是什么人?”

  荔枝道:“我們隨夫人來清涼寺上香,回去時不想馬兒突然發狂,把我們帶到了這里。”

  “我們都受了傷,又找不到出去的路,還請姑娘能帶我們出去,必有重謝。”

  那姑娘細細打量了三人,見她們雖然滿身血污,卻氣度不凡,衣著華貴,知曉身份必不簡單。

  猶豫了一下,姑娘道:“你們隨我來。”

  她看了一眼剛剛烤好的魚,很是遺憾的丟到了一旁。熟練的滅了火,蓋上土,這才帶著葉清清三人離開。

  跟著姑娘走了一小會,看到幾個樸素雅致的院子,被鐵圍欄圍了起來。圍欄有一處大洞,姑娘熟練的鉆了進去。

  走到最邊上的一個小院,院門虛掩著,姑娘推門進去,院子里,一位四五十歲,面容秀美,臉色祥和的老夫人正閉著眼睛曬太陽。

  姑娘走到老夫人身邊,輕聲道:“太妃,奴婢撿到了三個人。”

  葉清清和荔枝都是一愣,太妃?

  老夫人睜開眼睛,她的眼很漂亮,雖已年近半百,卻仍清澈動人。她看了看葉清清三人,荔枝又把對小姑娘說的話,重復了一遍。

  老夫人點了點頭,“送你們出去不難。除了你們走過來的那片山林,就只有前面一條道。”

  老夫人指了指院子左邊的一條小路,“那里有侍衛守著,你們要離開,就讓蒹葭送你們過去。”

  蒹葭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們。

  葉清清心里一動,搖了搖頭,“我的婢女腿傷了,可否留在這里,先給她處理了傷再離去?”

  老夫人看了她片刻,“蒹葭,帶她們進屋吧。”

  院子不大,只有兩間屋子,老夫人和叫蒹葭的侍女各一間。蒹葭把三人帶進自己屋子里,幫著把暮雨扶到了床上。

  “勞煩蒹葭姑娘,幫我們燒些熱水。”葉清清道。

  蒹葭是個熱心腸,二話沒說就去了。葉清清用剪刀剪開暮雨褲腿,她的右小腿撞到了石頭上,血肉模糊,葉清清眼圈一紅,擦了擦眼淚,開始為她處理傷口。

  清理傷口,上藥,接骨,包扎,等葉清清忙完,額頭上已經布滿細細的汗水。這還沒說,除了腿傷外,暮雨胳膊也傷了,身上還有許多細細的擦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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