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蕭王霸氣,葉清清覺得老王妃才是真霸氣呢。瞧瞧這話說的,一句比蕭王十句還管用。

  堵的三叔一口氣噎在喉嚨處,不上不下,臉都憋紅了。

  蕭老王妃不悅的看向王爺,“不是說開宗祠祭祖嗎?怎么拖到現在?你辦事倒是越來越拖拉了。”

  蕭王乖乖挨訓,蕭管家忙喜滋滋的打開祠堂大門。

  蕭王妃急了,忙向三叔使眼色。

  蕭老王妃道:“王妃眼睛怎么了?莫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
  “快扶王妃回去,找個大夫看看。”

  蕭王妃整個人都僵了,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,“娘,我……”

  蕭老王妃打斷她,“不是說過了,叫我母妃就行。”

  蕭王妃臉色難堪,這個死老太婆,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。

  可不管她怎么使眼色,三叔都緊緊閉著嘴巴,一句話不肯說。

  他可以以輩分和孝道來壓王爺,這招對蕭老王妃卻是一點不管用。

  以他對蕭老王妃的了解,他再多話,對方可是會真的逼著他一起回明州。

  他一人回明州,還可以說蕭王寡恩薄情不容人。可蕭老王妃陪他一起回去,那叫個什么事?

  傳出去,得說他年紀大了還不懂事,和小輩置氣,還要老王妃拖著病體給他賠罪。

  留在京城,哪怕沈從安上了族譜,以后還有的是機會。

  回到明州,鞭長莫及,那才叫真正的絕了念想。

  兩害相較取其輕,再不情愿,三叔也得捏著鼻子認了。

  祠堂大門打開,蕭老王妃對著站立不動的眾人道:“都進去吧,還愣著做什么?難道還要我這個老婆子一一請你們去?”

  連著三叔在內,都老老實實的跟著蕭王進了祠堂。

  葉清清對蕭老王妃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。蕭王墨跡了半天,都沒能解決的事,老王妃幾句話,就給全擺平了。

  這才是真正的粗大腿啊。得抱緊了。

  無人再反對,接下來的流程就很順利了。開宗祠,祭祖,上族譜。當葉清清和沈從安的名字,寫上族譜那一刻,兩人從此就成了蕭家人。

  不管眾人愿不愿意承認,沈從安都是蕭王唯一的兒子,按資排輩,剛好是蕭王府三少爺,蕭長策成了四少爺,自他后,都得往下挪一位。

  可把蕭長策嘔死了。

  眼看木已成舟,眾人這會兒倒是主動上前來恭喜沈從安了。

  把沈從安圍的水泄不通,葉清清都擠到了邊上。

  旁邊站著的就是蕭老王妃,葉清清乖乖叫人,“祖母。”

  “哎。”蕭老王妃笑的慈藹,只她身體似乎極差,笑一聲,引得一陣咳嗽,好像要把心肝俾肺都咳出來一樣。

  嚇得葉清清連忙輕輕給她拍背。

  好半晌后,蕭老王妃才緩過來,拍了拍葉清清的手,聲音雖疲憊卻滿含威嚴,“都讓開,乖孫兒,跟祖母來。”

  眾人讓開一條通道,沈從安得以脫身。

  蕭老王妃拉著葉清清的手,走在前面,沈從安乖乖跟在身后。

  蕭王跟上,路過陸沉和陳氏身邊時,掃了一眼陸沉,道:“放心了?可以回去了。”

  陸沉一笑。

  蕭王又對陳氏道:“你也來。”

  陳氏猶豫了下,跟在了他的后面。

  蕭王妃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,腦中氣血上涌,眼睛一閉,暈了過去。

  院子里頓時亂做一團。

  與此同時,走到一半的蕭老王妃頭一歪,吐出一口鮮血后,人也陷入了昏迷。

  “娘!”蕭王大步上前,抱起老王妃便往沉香院去,“叫太醫來!”

  正巧一個丫鬟慌慌張張跑來,“王爺,不好了,王妃暈倒了。您快去看看吧。”

  蕭王頭也不回,“你們不會請太醫么!”

  丫鬟愣了愣,傻傻的看著蕭王大步流星的走遠。遲疑了半晌,才一步三回頭的往回走。

  沉香院中,蕭王輕手輕腳的把老王妃放在床上。老王妃雙眸緊閉,面色雪白,氣若游絲。

  “太醫呢!”蕭王急道。

  蕭管家道:“已經讓人去請了……”

  來回總需要時間。

  猶豫了下,葉清清和沈從安對視一眼,上前一步,輕聲道:“王爺,讓我來看看吧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蕭王這才想起,范叔寒說過,葉清清醫術精湛。

  他讓開地方,葉清清走到床前,仔細的查看了老王妃的情況,把了脈。

  問了丫鬟幾個問題后,才下定論,“祖母身體內有頑疾,加之年歲大了,導致日漸虛弱。這幾日感染風寒,本該靜養,坐車顛簸操勞,方才強撐著一口氣,現在這口氣散了,才會暈過去。”

  丫鬟擦著眼淚道:“老王妃病了幾日,喝了許多藥,才略有好轉。大夫叮囑不可吹風勞累,可她放心不下三少爺認祖一事,怕橫生波折,這才拖著病體下山。”

  今日風又大,下山和進府時,吹了風,其實在祠堂,老王妃的頭已經暈暈沉沉,只是強忍著罷了。

  蕭王握緊了拳頭。

  葉清清走到桌前,飛快的開了一個藥方遞給丫鬟,“照著這個方子,快點去抓藥,熬好了送來。”

  “你親自去熬,不要讓別人靠近。”葉清清多叮囑了一句。

  蕭王府內情況復雜,萬一熬藥時,被人加點什么,老王妃出了事,她萬死難辭其咎。

  她說話時,故意加大了聲,就是為了蕭王聽見。

  蕭王看了看她,沖著蕭管家點頭示意了下,蕭管家忙出去安排,葉清清這才放了心。

  雖說丫鬟是老王妃從山上帶下來的,應該能信的過,但她初來乍到,防人之心不可無,還是讓蕭王派人盯著才能安心。

  葉清清重新走回老王妃身邊,從懷里掏出銀針,對著王爺道:“我需要給祖母施針。”

  蕭王點了點頭,他與沈從安等人避到了外間,葉清清讓陳氏幫忙扶著老王妃坐起,脫掉了她身上厚重的外袍和大氅。

  老王妃體虛怕寒,穿的衣服很多,一身衣服怕是得有十幾斤重,葉清清只掂了掂份量,感覺正常人穿在身上,都得壓得喘不過氣來,何況還是老王妃了。

  半刻鐘后,葉清清收了針,老王妃幽幽轉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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