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請教,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。”牛保國道:
“品一百位美女,自然不為色所動;殺一千個人,自然消除暴戾;賺一萬個億,對錢也就沒有興趣了。
“念頭通達,心無雜念,以武入道,這就叫上乘。”
他沒有忽悠,前世確實就是這樣做的,只不過達到“神與氣和”的境界后,轉而修煉的是《登樓秘法》,不是佛門內功。
“殺一千人,可以消除暴戾嗎?那怨憎會,求不得,愛別離,又怎么放下呢?”廣孝嘆道。
這么糾結的問題,牛保國還真不知該怎么答了,只想說,很多人不適合練武,張三比較適合。
“想不通就別想了,下輩子如果有機會拜我為師,我教你。”
說著,牛保國又朝他走了過去。
另一邊,朱運文跑了幾百米,腳步漸漸停下。
他意識到如果二爺折在牛保國手上,那自己估計也逃不掉,糾結著要不要回去幫忙,放冷槍干掉牛保國。
猶猶豫豫許久,他終于下定決心,想道:
“艸!我是朱家的后代,帝王血統,怎么能一個人跑呢?牛保國,老子今晚就親手弄死你!”
一咬牙,掉頭折了回去。
在距離還有百米時,他想起手電光會暴露自己,于是關了手電,悄悄摸了過去。
不多時,動作片里那種拳風腿嘯聲隱隱傳來。雖然沒有電影音效那么夸張,但貴在真實。
筋骨碰撞的悶響讓朱運文肉痛,感覺已經是神仙在打架了,黑拳臺上根本打不出這種動靜。
此時廣孝已經受了輕傷,知道靠拳掌勝不過牛保國的閃電鞭,于是變換爪功,想發揮氣力優勢,用擒技限制牛保國發力。
牛保國看出了他的想法,心中不屑一笑:“要換作幾個月以前,力量懸殊太大,我還真沒好辦法破解,但現在,你用什么招都不靈!”
渾圓勁突然變得圓滑,他雙手找準時機粘住廣孝的手腕,“閃電鞭”化作“纏絲繞”,腳步虛實變幻,身形如風中柳絮,順勢飄搖,防止廣孝拿住把位和穴道。
廣孝感受自己像深陷亂流之中,受力忽左忽右,搖擺不定,完全找不到對抗點。
嘗試翻腕反抓牛保國的手腕,也總被別住,非常難受,不由暗嘆閃電鞭的出神入化。
他越發深切的體會到了“閃電鞭”的恐怖,感覺它完全不像名字那么膚淺,相反,蘊藏著非常高深的武道。
林隱寺的藏經閣中有很多武經,廣孝全部看過,對傳入大林寺的72絕技,與不曾外傳的其他古經,都多少有些了解。
但其中沒有一門功夫能像“閃電鞭”這樣全面而精煉,既包羅萬象,又無象無形。
真可謂:習武不知閃電鞭,覽盡武經也枉然。
兩次與牛保國的交手,讓廣孝對武道的認知提升了好幾個層次。他已經相信了“太極拳起源于牛家”這個事實。
因為比起藍星上古往今來所有版本的太極拳,閃電鞭毫無疑問是鶴立雞群。雖然與大眾印象中“慢悠悠”的太極拳截然不同,但廣孝知道,閃電鞭蘊藏的“陰陽雙生”更接近太極真意。
兩人纏斗在一起,距離只有一臂長。
廣孝現下想抽身都難了,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抓住破綻。
突然,牛保國順著他雙手發力的方向猛然一攪,力道一下從亂流變成了湍急漩渦。
廣孝猝不及防,雙手一個不穩被徹底帶偏,連重心都受到了影響。
偏偏牛保國的渾圓勁還收放自如,發力短促……雙手劃出飄逸的雙弧線,重新聚力,一招雙龍搗海轟出,貫穿廣孝來不及回防的破綻,重重捶在他胸口。
廣孝只能運起大林寺72絕技之一的“金剛不壞功”硬抗,被打得倒飛而出,摔在地上。
“還挺抗揍~”牛保國憑手感判斷出他受傷還不算太重,緊追而上,不再給他喘息之機。
廣孝后背一觸地,雙腿便順勢后翻,雙手在頭側反撐地面,用臂力硬生生把整個身體彈了起來,以一個難度系數9.9的倒筋斗恢復站立狀態。
可他雙腳才落穩,牛保國的閃電鞭又抽過來了。
饒是他反應再快,右臉也避之不及被拳鋒擦中,頓時皮開肉綻,爆開一條血口。
不遠處的黑暗中,朱運文正在干“大事”。
他動作小心翼翼,繞著一棵棵樹干謹慎挪進,終于看到前方十幾米處,有兩團影子在動。
沒錯,對他來說,就完全是影子,根本分不清誰是誰。
他又以極緩慢的速度前進了三米,大氣都不敢出。覺得心跳與接觸草叢灌木的聲響十分刺耳,實在不敢再靠近了,生怕被牛保國發現,扔一把飛刀過來插死自己。
朱運文以前也去靶場練過射擊,感覺現在的距離已經在自己射程范圍內,中間的樹干也不多,只是……前面兩個人影打在一起,實在分辨不出誰是誰。
萬一一槍把二爺打死,那就全完了!
他想了想,左手又拽出手電筒,把照明范圍調到最大,和右手的槍一起舉起來,指向那邊,等待二人分開的時機。
“只要他們一分開,又都沒被中間的那根樹干擋住,我就打開手電筒,認準牛保國把一梭子彈全部賞給他,把這王八蛋打成馬蜂窩!”
如此想著,他調整了一下拿槍的姿勢,無意間試出了電影里fbi持槍照明的姿勢——左手反握手電,右手架在左拳背上持槍——感覺很穩,便強定心神,緊盯著兩個人影。
戰局中,廣孝連遭重創,氣機大亂,可以說敗局已定。
在凝神應戰的狀態下,他完全沒察覺到好侄兒又悄悄回來了,還準備gank牛保國。(偷襲)
而牛保國……卻早有防備。
倒不是說他能在對付宗師時分太多心,只因為耳麥中有無人機飛手剛才提醒了他,說是發現朱運文跑著跑著又掉頭了。
但由于朱運文來到近處的時候關掉了手電,而且十分小心,所以牛保國只知道他大概在哪一邊,還尚未確定他潛伏的位置。
因此,牛保國故意調整了自己的站位,讓廣孝背對著朱運文折回來的方向,充當掩體。
“砰!”
如流星錘般的一拳,砸在廣孝頭頂百會穴近處,使他全身經脈巨震,氣機散亂。
牛保國再連打四鞭,落在他肩頭與胸腹部。
廣孝連退數步,一口血涌上喉頭,再穩不住重心,跌坐在地。
“分開了!”朱運文眼睛都快看麻了,終于找準了這個時機,把手電打開,照亮了前方。
在秒的瞬間,牛保國瞳孔一縮,瞥向十點鐘方位,右手掠過腰間,扯出一把匕首,朝光源中心偏下的位置甩動。
在秒的瞬間,廣孝意識到大事不好,見牛保國有甩刀的動作,雙掌一拍地面,強撐身體從地上躥起來,沖向牛保國的十點鐘方位,架起手臂格擋飛刀。
在0.6秒的瞬間,朱運文辨認出了站著的那條狗就是牛保國這個老不死的王八蛋,激動地全身顫抖,微微向上調轉槍口,扣動了扳機。
“呯,呯,呯,呯。”
山中寂靜打破,群鳥受驚,嗖嗖嗖從林中飛上夜空。
朱運文連開四槍才停下,整個人都愣住了,赫然看清一個搖搖欲墜的背影,正擋在牛保國之前站的方向。
由于剛才一切發生的太快了,他根本來不及反應,開前兩槍時,腦子都沒剎車,后兩槍則是扣扳機的手指沒剎住。
那是……二爺?
“二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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