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時后。
武警和刑警們陸續趕到廣孝和朱運文尸體的位置。
只見,一位孤膽英雄背倚樹而立,身上的短袖t恤破爛成了七龍珠動漫中戰斗后的樣子,飽滿肌肉上沾著血水與汗珠,但……眼神依然堅毅。
此人當然就是江峰。
至于牛保國,早拉著石嵐鉆進黑暗的小樹林了。
為了避免撞見警方,他們朝著山區更深處走。遇到一條溪水后,逆流而上,發現了一池天然積成的潭水。
牛保國見此地環境清幽,靠近水邊的區域草木漸稀,最后全變成了光滑裸石,剛好可以坐下休息。
于是提議就在這里待一晚,等快天亮的時候,再從西北方的獺寨村出山,到時會有禮賓部的車來接。
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,肩并肩坐在潭邊,一起聽著悅耳的流水聲,呼吸著薄薄的嵐霧。
夜空中,云層已散,皎潔月光傾灑下來,讓草木水石變得靈動,也為石嵐的俏臉添了幾分嫵媚。
牛保國當然是有想法的,但見石嵐那目光低垂、感慨萬千的模樣,心中暗道:“算了,她剛報完大仇,情緒狀態不合適,還是改日吧。”
于是,他自顧自脫下混沌×阿迪的聯名款跑鞋,把半截小腿沒入冰涼的潭里泡起腳來。
可沒曾想,他不招不惹,石嵐卻冷不丁說了一聲“謝謝”,語氣十分誠摯,讓牛保國聽出了濃烈情感。
咿呀?有門?
他立刻伸手把美人摟入懷中,笑道:“小傻瓜,一家人還說甚么謝。”
石嵐本來只是想鄭重道謝,沒想到這家伙得著機會就搞偷襲,這下感激之情立刻變成了羞臊,抬眼望著他,心慌意亂:
“現在他真幫我抓到兇手了,難道要……給他嗎?
“可是,他已經結婚了啊,這不道德!
“但,他有那么多女人,而且都住在一起,莫思思也見過,多我一個……好像也不多~”
說實話,倘若牛保國只有莫思思一人,牛家是個正常家庭,那她是真接受不了。
但現在,“破窗效應”和“從眾心理”兩大人性的弱點共同發揮奇效,大大降低她的罪惡感。
而且,她還發現牛氏大廈里本該水火不容的女人,近期竟然時不時可以聚在一起,雖然氣氛不算太融洽,但還真像是親朋好友,甚至是家人。
習慣孤獨的她,潛意識里,其實感到有些溫馨。
“嚶~”
她還在胡思亂想,但牛保國可從不管這么多,直接吐信,發起攻勢。
“嗚……等一下~”石嵐扭開頭,在他耳旁吐氣如蘭道:“別在這里。”
嗯?這話是甚么意思?
牛保國瞬間悟了,盯著她邪魅笑道:“那去哪里?”
石嵐俏臉緋紅,看了看周圍的野區,細弱蚊吶:“回去再說。”
牛保國也往旁邊瞧了瞧,感覺這里比較清冷,確實少了些氛圍,于是說:“行吧,那你先睡一會。”說完,也不放手,讓她舒服地靠在懷中。
石嵐感覺既溫暖又安心,閉上了眼。
不到兩分鐘,潭水對面的草叢突然響起不小的動靜,讓她又睜開了眼。
“沒事,放心睡吧,應該是野豬。”牛保國說道。
“這都能聽出來?”石嵐把目光投向那邊。
果然,很快有兩頭豬影一前一后竄了出來。
前面那頭體型偏下,走到潭邊飲水;后面那只體型稍大的,水都不喝,追到后面就撲騎上去。
霎時間,呼哧呼哧的嚎聲此起彼伏,十分粗魯。
石嵐在牛保國懷中又羞又尬,體溫升高了攝氏度。
牛保國一瞅,心說這氣氛不就來了嗎,手又開始作起妖來。
潭上水氣升騰,空氣更濕潤了。
有詩為證:
保國本來不欲行,忽聞身旁妾有情,
巫山此去本無路,野豬殷勤為探看。
山中潭水深千尺,不及嵐兒初動情。
翌日。
牛保國和石嵐回到北苑同眠。
石嵐睡到下午三點才醒,這是她十幾年來最甜美的一覺。
醒來后,她有些恍惚,見枕邊無人,想喊牛保國一聲,看他還在不在家里,可……嘴巴張了張,卻不知道該喊什么。
牛保國?……略顯生分。
保國?……略顯詭異。
老公?……叫不出口。
老爺?……太離譜了!
她干脆不喊了,直接穿上睡衣,下床走出臥室。
經過書房門口,就見牛保國抱著個小嬰兒,坐在人體工學椅上,看著朱家的資料墻。
“嵐兒,你醒了……快,叫姨娘。”牛保國笑著逗弄孩子。
“他現在哪會說話啊。”石嵐走了過去,看著咿咿呀呀的流氓淳,突然想起自己是不是該吃藥了?
牛保國把孩子塞給她培養感情,說:“你年紀不算小了,剛好這幾日是合適的時機,我多陪陪你,爭取讓你早點當娘。”
啊,要孩子嗎!?……石嵐思維有些短路,感覺到流氓淳正在懷里調皮,實在不知自己該不該要這么個小家伙。
見她默認了,牛保國歪嘴一笑,又道:
“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,朱遠長也要完蛋了。他安排劫獄,牽扯的人太多,為了搞定內應,又是賄賂,又是綁架威脅,尾巴沒擦干凈,現在警方已經查到證據,下逮捕令抓他了。”
石嵐覺得這是個好消息,問:“還沒抓到?”
“還沒。這個朱遠長,神龍見首不見尾,連平時的行蹤都很難確定,何況是非常時期。”
他心想,不管抓不抓得到,反正朱老頭在中州肯定是待不下去了。只要朱家的人一去,剩下的東西就是牛家的。
兩天后。
警方終于確認情報——朱遠長猜到情況不對,早已偷乘外企的飛機逃去島國了。
牛保國對此并不感到意外,心想:隨他去吧,只要不回來報仇,他就可以安度晚年。
之后,牛保國沒有馬上去學校,要牛衛國繼續扮演自己上課簽到,把學校的情況摸清楚,到時候給自己匯報。
牛衛國欣然答應。
這廝臉上與牛保國唯一不太像的就是嘴巴,以及下顎的線條。只要把口罩拉到鼻子下面,盡量穿寬松的外套遮掩身材,那是嘎嘎像,估計不熟悉的人就算湊近也看不出端倪。
牛保國留在中州,自然是要安排發展戰略。
一天,他召開了牛氏集團第九次高層會議。
會上,除了跑去黑洲考察市場的翟輝瑞以外,各分公司老總,及部門負責人無一缺席。連在港市出差的岳霸總裁都特意趕了回來,主持工作。
“好了,廢話不多說。各位老總都簡單匯報一下最近的情況和問題,然后牛董有話要講。老規矩,都說人話啊……就從發大財傳媒開始吧,陳總給大家開個好頭。”
岳霸越來越有總裁的氣場了,笑容中蘊藏的能量也浩瀚了很多。
眾人跟隨岳霸鼓掌,笑看著陳小可發言。
陳小可還是很喜歡過老總癮的,小嘴叭叭地講了起來。
距牛保國最近的莫思思白了她一眼,暗想:“還陳總呢,一天天就知道瞎玩,要不是靠著老公的名氣和集團的扶持,能發個屁的大財。”
比起上一次會議,桌上多了一個許多人不熟的新面孔——向欣。
她饒有興趣地聽著一個個高層的匯報,心說:
“大牛子這集團還挺有樣。
“雖然生意的規模遠遠比不過向家,但這個‘禮賓部’和‘安保部’挺有意思,比向家的保鏢公司和打手更像正規軍。
“這家伙肯定還有隱藏的部門,專門搜集情報,下黑手……”
她的估算能力已經很不錯了,但怎么也想不到,牛保國在瓦屋山還有一個軍團,以及足以滅掉周邊其他勢力的武器彈藥。
另外,溫水丸和按地域人種調整過配方的續命散,已經在卍區和毛國地區開始出名了。
待匯報環節結束,岳霸恭請牛保國講話。
牛保國歪嘴一笑,開口道:“各位,我先給大家介紹一個人。”
指向坐在陳小可旁邊的向欣,“這是向欣,是我的未婚妻。你們先認識一下,等她以后過了門,我會把牛家的大部分生意交給她管。”
未婚妻?!
桌上不少人都懵了,看了看向欣,又忍不住去偷看莫思思。
金義小聲問瓜老板:“啥情況?這女的確實長得挺絕,但牛爺這么做不太合適吧?”
瓜老板嘀咕道:“我怎么知道。不過這女的長得是真絕。”
莫思思明顯也傻了,面色一寒,難以置信地看向老公,無言質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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