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你放我下來吧,我會走。”
被我背在后面的林蘇荷,看見我吐出了血,吐的滿身都是血,有些擔憂的對我說道。
“沒事,沒什么大礙,你身體更虛,我背著,也能背動。”
我搖頭說。
說完,我看向了錦繡,眼中帶著詢問。
“我也沒事,繼續往前走吧。”
錦繡搖了搖頭,擦了下血,對我說。
“好。”
我應聲,便繼續朝著京觀后面走去。
京觀的后面,是一片的黑暗,看不到任何的盡頭。
我們走了許久許久,也沒有看到一條道路,也沒有見到任何的場景,至于老黃的身影,那就更不知所蹤了。
這走的時間有多長,我都記不得,我只感覺,我的腿很酸。
連我這十三倍于常人的身體,都要走不動了,也能窺看出,行走路程的遙遠。
錦繡已經完全走不動了,她被我一只手攙扶著。
別說錦繡了,巨鷹都飛的有些力竭,一雙原本銳利十足的鷹眼,都暗淡無光了。
唯有燭龍,之前是怎么萎靡不振的,現在依舊如此。
我停下了腳步,這么走下去也不是個事。
這會,我甚至一度懷疑,是不是骷髏人騙了我,這京觀后面沒有老黃,或者,那骷髏人又對我做局。
可轉念一想,老道也說過老黃在京觀后面。
骷髏人也不至于用京觀毀去的代價,給我做局。
“陳啟,你看后面。”
這個時候,錦繡開口了。
因為,我一直背著林蘇荷,所以我壓根沒有工夫去關注后面的場景。
而此刻,錦繡一說,同時當我回頭看去時,我才猛地反應了過來!
“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!”
我壓低聲音說。
錦繡也點點頭,很是凝重的附和我。
一時間,我皺起了眉頭。
鬼打墻,在玄學中,是很正常的事情,但任何正常的事情,放在這里,便都不尋常了。
為什么會出現鬼打墻呢?
誰搞的鬼?
骷髏人嗎?我百分之一百的肯定,必然不是他?
是鬼魂嗎?
這可是由士族至少八品修玄士的人頭所筑成的京觀,這里的鬼魂,哪會用這種小把戲?
另外,京觀已經被毀,所有的殘魂,也都會全滅!
不是骷髏人的把戲,也不是京觀鬼魂的把戲!
那是誰的把戲?
此地,除了我們三人兩獸之外,還有人?還有我們敵對的人?
又或者說,我們走了這么長時間,卻依舊在原地踏步,并不是任何的人的把戲?
就在我疑惑時,我突然冒出了一個更恐怖的想法。
有沒有一種可能......
這京觀后面,本就是沒有路的,不是出現了鬼打墻,而是本就沒有墻!
那我為什么會腿酸?為什么剛才會一直在走?
當這個奇怪的想法出現后,我很快又產生了質疑。
——“別走了陳啟,繼續走下去,你會死的。”
就在這時,我的耳邊,響起了王化羽的聲音。
“怎么說?”
她的突然出現,讓我有些意外,我立刻詢問她。
“方才不是你們的身體在走路,是你們的心在走路,這里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路,你們心走的這條路,沒有盡頭,你們走上一百年,走上一千年,也到不了盡頭,你們最終會心竭而死。”
王化羽說。
我一愣。
不是肉身在走路,是心在走路!
還真不是鬼打墻,京觀后面還真沒有路!
“那我們為什么會累?”
我問。
“心生萬象,其實,身體上的一切苦痛,都能由心產生,你的心讓你腿酸,那么你必會勞累,你的心死了,人是肯定活不成的。”
王化羽說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?方才不是還在沉睡嗎?我喊你,你都不答應。”
我又問。
“你斬陳天炎那一臂,幾乎動用了黃河金鎏劍全部的力量,甚至是過度透支了,方才,你要用此劍來破那京觀,簡直是天方夜譚,真要被你沖動使用了,鎏國秘物消散,我也可以去死,我哪會回應你?”
王化羽的言語中,略帶些怨氣。
還真被我方才給猜到了,這王化羽確實是在裝死。
接著,王化羽又說:“至于我怎么發現此刻你們的古怪,也很簡單,因為我現在是器靈,只有靈體,對周邊的一切變化,特別熟悉。”
是否真如王化羽所言,因為他是靈體,所以發現了此地的古怪,我無法確定,而現在,也不用確定。
“我明白了,既然你是靈體,你能從這里,發現我的師父黃永恩嗎?”
我接著問。
“我發現不了,要你用心去尋找,這是一條......心路。”
王化羽回應我,她接著又說:“驚門的老領袖黃永恩,如果真在這條路上,你需要找到他所在的方向,你要沿著這個方向,讓心去行走,如此......你才能達成目的。”
“你有辦法,讓我找到這個方向嗎?”我又問。
“我沒辦法,但一個人有辦法。”
王化羽出聲回我。
“誰?”
我凝神問。
“老領袖黃永恩的女兒......你背著的女子......林蘇荷。”
王化羽最后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