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段云依回了管瑯時身邊時,卻見管瑯時面無表情的坐在原地。

  忙上前一步:“夫君,我看......”

  卻被管瑯時打斷:“我倒是不知,娘子竟是如此善于言辭,竟到陛下面前搬弄口舌了。”

  段云依一聽管瑯時此意,便是知道了方才的事。

  忙開口解釋道:“我沒有這個意思,只是希望貴妃娘娘知道你還記掛著她。”

  “我為何要記掛她?”管瑯時卻是抬頭看向段云依,似是在問她,又似是在問自己。

  片刻后,管瑯時攜夫人段云依離了馬球場。

  而辰貴妃此處,雖然方才的確有片刻被擾亂了心神,卻又很快恢復了平靜。

  從前在軍營中打仗,父親便是說過的,自古戰場上,便是有勝有負,若是輸了,只需要總結經驗便可以了,切不可一直沉溺在失敗的情緒中,萬事是要往前看的。

  考慮到太后鳳體方才痊愈,辰貴妃同大楚帝說了聲,便來了太后身邊。

  “太后娘娘,陛下念著您的鳳體,這馬球場上風大塵大的,想著如今時辰差不多,不如先護送您回宮去。”辰妃恭敬地開口。

  太后卻是笑道:“是你的主意吧?皇帝可想不了這般仔細,不過我的確是有些乏了,早些回去休息也好。”

  “臣妾同陛下都是孝敬您的。”

  太后卻念著方才管瑯時一事,猶豫著開口問道:“青妍,你可還掛念著瑯時?”

  這馬球場說大不大,說小卻也不小,看來管瑯時方才的行為,已然被有心人傳播了出來。

  辰貴妃聽到此言,卻是看向太后,見她并無怒意,方才開口回道:“我與管大人,不過是依著從前兩家的情誼,所以才熟識些,我是沒有其他想法的。”

  說完又覺得并不足以讓太后信服:“父親曾教導我,萬事是要往前看的,如今我身邊有陛下,又有晚晚,我自是最知足的。”

  太后見她如此說,方才放下心來。

  從前宋青雅為皇后時,宋青妍便時常進宮玩耍,太后自是早就與宋青妍熟識的,所以宋青妍進宮后那些頹敗的日子里,也是太后一直在照拂著的。

  那時青雅薨逝,是自己做主讓宋青妍進宮,又如何不知道她與管家兒郎的情誼。

  只是家事向來是比不得國事的。

  為著定國侯的安定,也為著太子,宋青妍進宮是最好的決定。

  待太后離了馬球場后,辰貴妃方才慢騰騰的走回大楚帝身邊。

  而馬球場的每一個角落,自然都是精彩非凡的。

  韓惜月既然被陛下賜婚,今日在這種場合上,自然是應當前去給大楚帝和辰貴妃請安的。

  卻不料她方才告知了母親,離開觀眾臺,卻又被那沈寶霜盯上了。

  “韓姐姐,你這是要去哪里?”沈寶霜親昵的走上前來,挽住韓惜月的手臂。

  韓惜月見她今次與上次竟是截然不同的態度,心中冷笑,面上卻是不顯:“隨便走走。”

  見韓惜月并不說實話,沈寶霜心中雖是不悅,卻仍親昵的開口:“韓姐姐不應當去見見陛下與辰貴妃嗎?不如我同姐姐一起?”

  上次自己在成衣鋪門口糾纏韓惜月時,恰巧被太子殿下撞見,竟惹得太子殿下不悅。

  回家之后又被母親教育,只說韓惜月是驃騎大將軍之女,是她們沈家惹不得的。

  再后來,在宮宴上,韓惜月被陛下賜婚給太子之后,沈寶霜自己生氣的回家發了一通火。

  沈夫人卻是又教導她,既然太子正妃已然無望,不如多放點心思在其他地方。

  只是京中人都是知道的,這沈寶霜鐘情于太子數年,她更是直言若是此生不能嫁給太子,不如剃發去當姑子。

  沈夫人無奈,只得給她出主意,讓她同韓家小姐搞好關系,便也有機會同太子多多的見面。

  日后若是封個側妃,待太子登基后便是嬪妃,也是可行的。

  她這才肯放下顏面,跑來糾纏韓惜月。

  見韓惜月并不答話,沈寶霜便又開口:“上次我在成衣鋪門口鬧,韓姐姐可是生我的氣了?”

  韓惜月卻是停下腳步看向沈寶霜,從前在京中飛揚跋扈的沈家二小姐,竟為了太子竟能做到如此地步,自己當真是要嫁個妖孽不成?

  罷了,自己畢竟是嫁入天家,總是要習慣與人共侍一夫的。

  太子雖是個極好的郎君,可自己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,卻是奢望了。

  卻仍是不愿與沈寶霜糾纏什么,便開口回絕:“妹妹不如自己前去拜見陛下吧,我要去找容家妹妹。”

  沈寶霜見糾纏無用,心中雖是惱怒,卻仍是忍住了,規矩的福福身:“那姐姐先忙。”

  說完便轉頭回了沈家的觀眾臺處。

  韓惜月走出后沒多遠,便碰到了正與何羽瑤在一處的容家兄妹。

  “文妙,羽瑤。”韓惜月忙上前一步,喊著她們二人的名字,又向身旁的容文州福了福身,“容公子好。”

  容文州自然也是客氣的回禮,又轉向何羽瑤的方向:“今日好在是幫你贏得了這場馬球賽,也是不枉此行。”

  “今日多虧了容公子。”何羽瑤便向容文州行了禮。

  韓惜月自是不知道其中的曲折,便開口問道:“這是怎么了?”

  “還不是羽瑤那糊涂的父親,”容文妙憤憤不平的開口,“今日出門前,竟說她們姐妹二人,若誰今日能贏得一場馬球賽,在太后等人面前得了臉,便答應他們一個要求。”

  “不日就是羽瑤母親的忌日,她想讓她父親去看看的,覺得這是個最好的機會。”

  “她那妹妹又怎么會讓她,羽瑤這才不得已來求了我哥哥幫忙。”

  韓惜月拉了拉何羽瑤的手:“你父親那般,你又何苦?你母親泉下有知,自是不愿看到你這樣的。”

  何羽瑤似是心死:“罷了,我早就不在乎什么親情了。”

  韓惜月與容文妙二人對視了一眼,沒有說什么。

  片刻后,容文妙似忽然想到什么一般,問到韓惜月:“月姐姐怎么在此處閑逛?”

  韓惜月卻是嘆了口氣:“我方才是要去拜見陛下與貴妃的,路上遇到了那沈寶霜。”

  韓惜月說著轉頭看向沈家的觀眾臺,容文妙跟著她的目光望去,也見沈寶霜似乎是正探著頭往這邊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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