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家娘娘在世時,費了那么多心力,又深得陛下寵愛,但是在先皇后逝世后五年的時間內,都沒能被陛下封后。

  卻不料,竟被一個后來進宮的沈氏撿了便宜去。

  那沈氏,不過在進宮不足半年而已,從前還要跪在自家娘娘面前磕頭的人,她何德何能?

  一向與自家娘娘不對付的宋青妍,如今也被封了皇貴妃,這些都是自家娘娘不曾得到的。

  而自家娘娘呢?封為貴妃的頭一日,便被奪了封號,后來又被陛下貶入冷宮之中,正是在這冷冰冰的冷宮之中,被人害死,她如何不恨!

  思及此處,她定睛一眼,眼前的人,似乎正是在沈氏身邊侍奉的丫鬟。

  春蘭一向是個張揚的,如今這偌大的后宮中,誰人不知道這春蘭呢!

  一個主意在白芷腦海中迅速的形成,這春蘭,看起來是個蠢笨又好拿捏的,倒是顆不錯的棋子。

  當下語氣便就軟了幾分:“竟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春蘭姑娘,奴婢唐突了,娘娘今日剛得了冊封,春蘭姑娘怎么不在皇后身邊侍奉,倒跑到這清冷之地來了。”

  語氣中滿是諂媚。

  而這招,云蘭卻最是受用的,當下便昂了昂頭,睥睨著看向白芷,眼中滿是不屑:“如今娘娘已經替我更名為云蘭,貼身侍奉娘娘呢!”

  白芷跟在德妃身邊這么多年,一向是個能屈能伸的,見云蘭如此,也不惱怒,更是巴結道:“娘娘當真器重云蘭姑姑。”

  說罷將手中的一個錢袋塞入云蘭手中:“奴婢是三皇子宮中灑掃的,還請云蘭姑姑在皇后面前說說好話,讓奴婢去干些輕快的活計。”

  云蘭從未收過這么大的荷包,心下也是詫異,顛了顛,滿是狐疑的問道:“你一個灑掃丫鬟哪里來的這么多銀兩?”

  后面沒說的一句是,我在皇后身邊侍奉都沒有你闊綽。

  白芷便悄悄地湊到云蘭耳邊,故作慌張的看了看周圍:“姑姑有所不知,奴婢的家中從前是窮極了,才將奴婢賣入宮中的,可是如今我那弟弟爭氣,竟是發了家,只是奴婢還不到出宮的年紀,家里便只送了些銀兩來,想著讓奴婢好好打點打點,尋個輕松的活計,混到出宮那日也好。”

  說完又補了一句:“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,日后若是姑姑出宮想尋個富貴人家,奴婢的家中也是可以幫上忙的。”

  而這句話,才是最吸引云蘭的。

  她如何不知道,自己伺候皇后娘娘再風光,攢下再多的銀兩,將來都是要出宮嫁人的。

  若是娘娘肯替自己出頭還好,可以替自己尋個好人家;可瞧著自家娘娘那樣的性子,怕是不會愿意替自己操持的,若是得了這丫頭家中的助力......

  當下語氣也軟了許多:“妹妹名叫什么?日后我若是得空同娘娘說了此事,也好去尋你。”

  若說這德妃身邊的白芷白薇二人,宮中又是何人不知何人不曉的。

  可奈何,從前德妃還在宮中掌管后宮時,那春蘭不過是浣衣局的丫鬟,哪里有機會能見到這兩位姑姑,她自是不認得白芷的。

  “奴婢名叫白玲,云蘭姑姑可一定要替奴婢守好口風,”白芷刻意隱瞞了自己的名字,“若是被長秋宮中的管事姑姑知道奴婢自己出來謀出路,豈不是要將奴婢打死。”

  云蘭見狀也是可憐她,將那包銀子塞到懷中,拍了拍白芷的手:“妹妹放心,我定會早日將你救出來。”

  “多謝云蘭姑姑,”白芷歡喜的福了福身子,又環視了周圍一圈,“此處過于陰森了,不如奴婢送姑姑回宮去。”

  二人這才一道往錦繡宮走去。

  白芷身量是極高的,站在云蘭面前竟比她要高出了半個頭,此時目光森森的看向她,心中滿是恨意。

  一時倒是分不清,是對皇貴妃的恨多些,還是對皇后的恨多些了。

  待到了錦繡宮附近,二人才分道揚鑣。

  而白芷又是拉著云蘭的手叮囑了一遍又一遍,這才轉過身去小跑著走了,動作中滿是拘泥,倒是很符合一個灑掃丫頭的氣質。

  云蘭看了片刻,也是轉身進了錦繡宮中。

  見云蘭回來,云珠也是沒好氣的說道:“你這是去哪里廝混了?今日我們娘娘剛封后,你行事可要周全些,莫要丟了娘娘的面子。”

  眼底卻滿是嘲諷,一個拿不上臺面的浣衣局丫頭,如今竟也敢在自己面前叫囂。

  而云蘭看向云珠的眼中全都是怒意,卻礙于在錦繡宮中,不敢發作,日后自己定要給這個云珠好果子吃。

  今日云珠定是發現了自己尾隨一事,自己醒來時脖子后面的疼痛感清晰的告訴自己,這定然是云珠或是她那個奸夫動的手。

  竟然在宮中行穢亂之事,自己定要將此事告知娘娘才好。

  只斜了她一眼,便要越過去往里面走。

  見她如此,早已習慣了的云珠也不在意,只冷笑著說道:“娘娘吩咐你回來便去見她。”

  云蘭卻只是擰過頭去:“你不說我也要去找娘娘的。”

  只扭頭走了進去。

  一見到皇后娘娘,不等皇后開口,云蘭便跪了下去:“娘娘,奴婢有罪。”

  見她如此識趣,沈寧本也不欲計較什么,當下便準備揮揮讓她起來,只叮囑幾句便是了。

  卻不料云蘭是不準備放過這個機會的:“奴婢今日見云珠鬼鬼祟祟的出門,心中有疑便跟了上去,卻見到云珠與你男子相見,甚是曖昧。”

  “只是奴婢被他們二人察覺,被打昏在地上,所以才這么晚回來。”

  皇后聞言竟是大笑:“你多慮了,今日是我派云珠出去的。”

  然后吩咐她站起身來:“你倒是個忠心的,先出去吧。”

  云蘭倒是也痛快,只謝了恩便出了門去。

  她知道,自己這次雖是沒有賭贏,卻也是沒有賭輸,橫豎在皇后娘娘心中插了這樣一根刺了,日后再攪動起來,也是方便的。

  而沈寧在云蘭離開后,卻是陷入的沉思。

  云珠被他選中來侍奉自己,是不是當真與他有些不正當關系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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