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問,但醫生堅持說,要等家屬。
張媽立即掏出手機撥了喬時宴的電話,等到撥通了她一直在嚷著:“接電話!接電話呀!”
喬時宴接聽了電話,但這時他正陪著秦詩意治療,
所以,他有些不耐。
他對張媽說:“有事,等我回來再說。”他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張媽急得直哭。
孟煙走到窗戶前,望著外面,很輕地開口:“早在幾個月前,我就得了肝癌,是在香市檢查出來的,我沒有治療......我也不想治療。醫生,我是不是沒有多少時間了?不用隱瞞的,我早就有心理準備。”
她頓了頓,繼續說:“我只是不放心津帆。”
張媽愣了一下。
爾后,她就哭出聲來:“太太,您糊涂了呀!這種事情你怎么不告訴先生、不告訴我......總歸要想想辦法治療的呀,萬一有希望呢!”
孟煙慘淡一笑——
告訴喬時宴?告訴他有用嗎,他對她的感情,流于指間。
她的津帆幾乎被害死,他還陪在兇手身邊。
她低聲請求醫生,“不要跟任何人說!我決定放棄治療,有尊嚴地離開這個世界......我想完完整整地走,我不想聽到誰的懺悔,說著那些深情違心的話。”
醫生面容肅然。
他的內心,久久不能平靜......
后來喬熏問起,孟煙說一切都好。
就這樣,小津帆出院后,孟煙帶著他回到了別墅生活。
一周過去,喬時宴沒有回來。
半個月,
一個月后,他還是沒有回來......
這中間,他沒有一個電話,沒有一句對津帆的問候,其實張媽有偷偷地打過電話,但是他拒絕接聽,他覺得張媽是在無理取鬧。
張媽心疼孟煙,整日整夜地哭,眼睛都快哭干了!
孟煙總是安慰她。
夏日的傍晚,她躺在庭院的躺椅上,身上卻要蓋著薄薄的羊毛毯保暖。
她望著凋零的凌霄花,低低開口:“人總要走的!不過是早一點遲一點罷了!張媽,除了津帆我沒有什么好留戀的,別忘了我交給你的存折,你幫津帆存起來,等他長大了可以供他讀書,給他娶妻生子......住在人家家里,總不能老花人家的錢。”
“張媽,津帆念書有成,津帆娶妻生子......”
“你別忘了告訴我!”
“你折一枝海棠花在我墳前,我就知道,津帆他過得很好。”
......
張媽痛哭出聲:“太太,可別這么想!您會好起來的,會好起來的。”
她要去找喬時宴。
孟煙輕拉住她,孟煙輕合了眼,她說:“我倦了!我不想看見他!張媽,別找他......我不想看見他!”
終于,她耗掉全部的精元,吐出一口鮮血。
張媽伏在她腳邊,放聲大哭:“太太!太太!”
她慌張地打喬時宴的電話,但是喬時宴沒有接聽,張媽不假思索,想起手機里存著親家姑爺的電話,于是撥了陸澤的。
張媽帶著哭腔:“陸先生,我求求您,救救我們太太!”
“她真的很可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