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
藍婉月發出慘叫聲,她捂著肚子,躺在血泊里,而裙擺下,還有鮮紅不斷落出,看起來讓人怵目驚心。
沈襄臉色泛白,手上的行李落到地,她正要上前去扶人,沒想到,薄南辭動作比她更快,他已草草穿上衣服,沖過來,伸手抱起藍婉月沖出酒店。
男人由于慌亂不小心撞倒了她,甚至沒有回頭望她一眼,就那樣匆匆而去。
薄南辭沖出去帶起的冷風,狠狠刮疼了她的臉。
沈襄不自禁打了個寒噤。
她坐在冰涼的地板上,凝視著地板上殷紅的血漬,眼神空洞迷茫。
手指緊掐著掌心,努力歇制著自己想跑去醫院的沖動。
她為什么要去?
即便是藍婉月流產了,也是她綹由自取,與她有什么關系?
沈襄想。
不知道自己僵坐了多久,直到身子麻木,她才吃力地起身,坐在酒店雪白的床上發呆。
那一刻,薄南辭沒再回來。
沈襄睡得很不安穩,夢里,總是看到薄南辭滿面戾色指責她,說的話很難聽,他說藍婉月的孩子流掉了,說沈襄謀殺了他的孩子,他要讓沈襄付出慘痛的代價。
薄南辭的臉孔猙獰又可怕。
恐怖極了。
夢醒,沈襄張開酸澀的眼,枕頭已被她的眼淚打濕,貼在臉頰上黏黏乎乎的。
終于,沈襄熬到天亮,她起床折疊好被子,拿手機想給薄南辭打個電話問下情況,號碼剛撥出去,她猶豫著又點了結束鍵。
沈襄正糾結時,外面傳來聲音,她尋聲望向門口,就看到薄南辭已用房卡開了門,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疲倦,發絲也有些凌亂,似乎是折騰了一夜未合眼,眼睛里布滿了血絲。
“她……怎么樣了?”
沈襄問。
薄南辭脫下外套,沒看沈襄一眼,聲音寡淡地回答:
“孩子沒掉,就是情緒有些低落。”
沈襄瞥了眼他手里皺巴巴的外套,有一團面料被水浸濕了,應該是藍婉月醒來后哭倒在他懷里的淚水。
想著那樣的畫面,沈襄的心又揪成一團。
沈襄十指絞在一起,沉默半天,她說:
“你以為是我害她的?”
“我沒這樣說。”
薄南辭把外套放到床上,從行李箱里拿了干凈衣服放到床上,摘下手上的腕表,然后,他走進浴室,不一會,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傳來。
他沒那樣說,可他那樣認為了。
從他冷沉的臉色就可以看得出,薄南辭相信了藍婉月的表演。
薄南辭洗完澡出來時,目光瞥到角落沈襄收拾好的行李,眸然微微暗沉:
“機票我已我退了,暫時走不成。”
說著,他抽掉腰上的浴巾,不顧沈襄在場,徑直拿衣服換。
沈襄別過臉。
她輕輕地說:
“你可以陪著她,我先回深城。”
“我們一起走。”
他低著頭,一面戴腕表,一面回答。
“不用,我還有其他事。”
沈襄提起行李,邁步走向門邊,薄南辭想也未想就沖上去,一把扣住她的手。
沈襄掀眸,看著臉人更加陰沉的臉,憤怒就從她胸膛撲嗤一聲沖了出來:
“我沒有推她,我也沒有說那些話,就算她的孩子掉了,與我也沒關系。”
這鍋她不背。
沈襄吼。
他站在她面前,大于泰山壓頂之勢,讓她喘不過氣來,而他卻滿不改色,冰冷的眸色,完全看不出絲毫喜怒。
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沈襄無力至極,挫敗感油然而生。
靜默片刻,薄南辭揚起手,沈襄身形一晃,驚恐萬分退后兩步,她臉色刷白護住自己的肚子:
“你不能傷害我的孩子。”
薄南辭臉色一怔,揚起的手僵在半空,好半晌,他才把手收回揣進褲袋里,指尖狠狠掐入掌心,疼痛入骨。
他苦笑:
“也是我的孩子。”
他剛剛不過是想抱她而已,她怎么就誤會他要傷害她呢?
你更愛藍婉月肚子里的孩子吧?
沈襄想問,到底是忍住了。
她不敢問,不敢與薄南辭討論這個問題,因為,她沒有底氣。
氣氛僵凝了會,薄南辭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,語氣輕柔:
“不管怎么說,她受傷了,現在沒辦法回深城,就算是朋友,我們也不能放著她不管不是?”
這話沒毛病。
薄南辭這話給沈襄一種錯覺,好似她們才是夫妻,而藍婉月不過是個外人。
但沈襄知道,只是她的錯覺罷了。
如果不在乎,他就不會那樣十萬火急地把人送去醫院,還在醫院守了整夜。
“即然她要過來,為什么你又要讓我們兩個見面?”
你明知道我與她不對付。
薄南辭,難道說,你看到我痛苦,你才高興嗎?
聽了沈襄的話,薄南辭訝然,掀動嘴唇解釋:
“我不知道她要來,昨晚,她打電話過來,聽到我的咳嗽聲,就說要過來照顧我,我并沒同意,誰知道她今天……就過來了。”
“如果你不喜歡她,我以后會讓你們少見面。”
聽到這里,沈襄心里那團偃旗息鼓的火焰又開始瘋狂燃燒。
讓她與藍婉月少見面,意思是,藍婉月會永久呆在他身邊,那么,她回去又算什么?
沈襄只差沒氣瘋,她怒不可遏道:
“我喜不喜歡她,又有什么關系?你薄南辭有權有勢,當然希望享齊人之福,只是,我告訴你,薄南辭,我們已經離婚了,這個孩子我不會給你生。”
藍婉月的問題不解決,她是不會跟他回去的。
聞言,薄南辭的臉色倏地變了,眉眼間更是立刻籠罩了層寒霜:
“由不得你。”
像是深怕她又跑了,薄南辭拽著她的手腕走向門邊,他要把她帶去醫院,察覺到他的意圖,沈襄拼命剝他似鐵箍一樣抓住她的手,她冷笑著吼:
“薄南辭,即然這么舍不得她,你就去醫院照顧她,我不奉陪。”
“閉嘴。”
就在薄南辭十分惱火時。
翁翁翁——
他手機響了。
是醫院總臺號,不知道對方給他說了什么,薄南辭低咒了聲‘該死’,便掛了電話,整個人煩躁極了。
“婉婉不見了,她腿腳不便,又受了傷,肚子里還懷著孩子,不想她出事,就跟我去找她。”
說完,不管沈襄同不同意,薄南辭拽著沈襄就離開酒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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