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襄醒來,飄落雪花纏繞在窗欞上,揮之不去,指尖溫熱傳來,她這才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只溫暖的手緊緊握住,收回的視線落到了眼前男人熟悉的容顏上。
男人眉尖沾了些雪花瓣,身上也染了寒氣,她輕微的動作將他驚醒,冷皓睜開了朦朧的雙眼:
“襄襄,醒了。”
沈襄點了點頭,記得自己是在街上暈倒的,暈過去前,她還在與冷皓通電話。
冷皓怎么會這么快就飛來愛爾蘭,她到底昏睡了多久?
窺探到她的想法,冷皓啞聲解釋:
“我恰巧過來有點事,所以,就來找你了。”
事實是,冷皓在電話里喊了無數遍再也聽不到沈襄聲音后,他心急如焚,立刻向唯一有錢的朋友借了架直升機,他駕著直升機飛到愛爾蘭,利用衛星定位系統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沈襄。
他找到沈襄時,沈襄倒在冰天雪地里,全身都凍僵了,醫生告訴他,如果他遲一步,后果將不堪設想。
但是這些,冷皓不會跟沈襄講。
他對她的愛,埋在心里就好。
沈襄明知道冷皓說了謊,但她還是道了聲‘謝謝’,她的手動了動,想從冷皓大掌里抽出,冷皓這才發現自己還緊緊地抓住沈襄的手,像是深怕沈襄就那樣離開他。
知道這樣的動作不恰當,冷皓立即松了手,紅著臉對沈襄說:
“剛剛……睡著了,神智有點不清,不好意思。”
沈襄低垂眼簾,緊咬著唇瓣沒有說話。
醫生來為沈襄做檢查時,冷皓問醫生:
“孩子沒什么事吧?”
沈襄才知道,原來冷皓早就知道她并沒做流產手術。
為了幫她脫離束縛,冷皓并沒告訴薄南辭實情,甚至因為這件事,薄南辭炒了他。
這份情,她還不了,沈襄想。
醫生為沈襄做完檢查:
“沒任何問題,可以出院。”
冷皓提到嗓了尖的心落回肚里,二話不說,立刻興沖沖去為沈襄辦理出院手續。
翁翁翁——
她們剛坐進出租車里,沈襄手機響了,她從兜里摸出手機,望了眼手機屏上跳躍的‘薄南辭’三個字,重新把手機放進了兜里,聽著手機的喧鬧聲,冷皓也沒多問。
手機在響斥十六秒后自動掛掉,然后,永遠沉靜在了沈襄的衣兜里。
沈襄:
“冷皓,幫我訂一張回深城的機票。”
她不想呆在有薄南辭與藍婉月的地方。
她感覺自己心口滯悶的喘不過氣來。
“好。”
冷皓不問緣由,直接為沈襄訂了張飛回深城的機票,并把沈襄親自送到檢票口,他這才借口還有事離開。
對于冷皓的去處,沈襄也不多問,本來就是兩個互不相干的人,對于冷皓的幫助,沈襄除了感激再無其他。
冷皓駕著直升機,追尋著沈襄所坐的航班回到深城。
沈襄之所以選擇回深城,是覺得反正薄南辭也知道了孩子仍然存在,她也就沒理由再躲躲藏藏。
沈襄剛回到沈宅,白浩知道她回來了,立即過來匯報工作,沈襄像是十分疲累,對白浩揮揮手,示意他改天再來,白浩離開。
沈襄有些感冒,她在床上躺了兩天,第三天,身體終于好些,她剛起床,鄭秀英就急急忙忙過來了,鄭秀英見了她,目光刻意看向她的肚子,此時的沈襄,因穿著睡衣,上等絲質面料緊貼在她身體上,鄭秀英自然能清清楚楚看到她隆起的腹部,鄭秀英高興得像吃了蜜,眼神晶亮,連聲音都顫抖起來:
“阿彌陀佛,我孫兒果然還在,襄襄。”
鄭秀英抓住沈襄的手,急切道:
“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狠心,這也是你的孩子,我已經罵那個臭小子了,你肚子里的這個,才是我們薄家的寶貝,藍婉月的,不止我不會認,老爺子也不會認。”
本來沈襄還想與鄭秀英絮叨會,聽到她提起藍婉月,頓時,她就心情沉重起來。
沈襄:
“鄭阿姨,藍婉月懷的,也是你們薄家的孩子。”
盡管你不認,但血脈關系是磨滅不了的。
你不認,薄南辭要認,這才是關鍵。
“藍婉月那種女人,壞心眼,又賤,誰知道他懷得是誰?只有南辭那傻子才會對她言聽計從。”
‘言聽計從’觸到了沈襄敏感的神經。
她指尖蓋在掌心,掌心迅速落下一層又深又紅的月牙白。
沈襄:
“鄭阿姨,這個孩子,我會生下來,但是,他必須得跟著我,以后,你可以來探望他。”
“不行。”
鄭秀英斬釘截鐵,似乎沒有商量余地:
“薄家的血脈,不能流落在外,這是薄家家訓。”
沈襄:
“你剛剛還說,薄家不認藍婉月肚子里的孩子,她的也是薄家的血脈,你不能厚此薄彼。”
‘厚此薄彼’這話帶著諷刺意味。
鄭秀英怎么會聽不懂。
她眉頭擰深:
“這件事沒有商量余地,什么都可以順著你,襄襄,唯獨這事不行。”
“藍婉月的人品,有目共睹,說白了,我不信她,薄家不會要個來路不明的孩子。”
鄭秀英說完,不管沈襄愿不愿意,開始親自動手為沈襄收拾行李。
攔不住鄭秀英,沈襄無語極了。
她撫著額頭,站在原地,整個人氣鼓鼓的。
鄭秀英霸道地把沈襄的行李全都讓人送上了來接沈襄的車子。
沈襄:
“鄭阿姨,你聽我說。”
鄭秀英:
“回香水苑,我們婆媳倆再好好談談,現在,咱們先離開這兒。”
說著,鄭秀英拉住了沈襄的手。
沈襄如果再拒絕,就顯得不禮貌,或者說,她對鄭秀英沒半點情份了。
沈襄只得換去睡衣,穿了件稍微寬松的衣服跟鄭秀英離開沈宅。
這次,鄭秀英讓李媽跟著過去伺奉沈襄,李媽怕沈襄吃虧,她跟著過去了。
回了香水苑,鄭秀英讓人去整理行李,她拉住沈襄的手,拍胸脯保證:
“放心,襄襄,我不會讓任何人夾在你與南辭之間。”
“鄭阿姨,都是您孫兒,您可以一碗水端平啊!”
沈襄不喜歡藍婉月,但是,也不希望鄭秀英對藍婉月做什么過份的事。
她雖然聽鄭秀英的話,回了香水苑,但,她也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,暗自想著,過幾天,她就會背著鄭秀英搬走,到時會找個恰當的理由。
“少幫藍婉月說話。”
鄭秀英有點不高興了。
“襄襄,我有時候都不知道你這是叫善良,還是軟弱,都被人騎到脖子上了。”
“哎。”
鄭秀英嘆息一聲:
“你說,你這樣善良,我不幫你,怎么對得起死去的南華呢?”
鄭秀英絮叨了一陣,當著沈襄的面,她給薄南辭打了電話:
“兒子,今晚必須回香水苑,不然,我打腿你狗腿。”
不知道對面的薄南辭說了什么,總之,母子倆交流了兩句,鄭秀英就掛電話了。
她囑咐李媽燉補品給沈襄吃后,然后,鄭秀英就帶著人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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