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辛說到這里,向陸云使了一個眼色,后面就沒有再說下去。
陸云兩世為人,怎么可能不明白趙辛要說的是啥,他面色平靜道:“我懂。”
無非就是有些人不服他這個空降的領導唄。
沒關系,到時候用拳頭打服就行!
此時,原本隸屬于孫添的廠役全都集中在西廠的一處大院里,黑壓壓的怕是有四五十人。
他們一個個氣息陰冷,看上去很不好相與,明明現在是清晨時分,院子里的氣氛卻仿佛到了黃昏。
過了沒多久,終于有人開口了。
“聽說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要空降過來做校尉?這曹執事是怎么想的,這么做豈不是寒了我們這幫老人的心?”
此人看上去接近五十歲,鬢角已然花白,但是目光卻如鷹隼般銳利。
呼延永!
他很早就加入了西廠,算是一個很資深的廠役了。
早年因為機緣巧合,幸運地踏入了鍛體境,可由于校尉之職一般需要敏慧境才可以擔任,故而他一直沒有什么想法。
直到今天。
當他知道新來的校尉竟然只是一個力魄境的少年后,他內心的野望頓時沸騰起來。
那個小毛孩兒可以,憑什么他呼延永不行?
至于力魄境戰勝敏慧境這一事,他壓根不相信。
一定是曹執事為了堵悠悠眾口而杜撰出來的謠言!
拿他們當傻子不成?
呼延永一開口,周圍人也跟著看了過來,不少人都開口支持他。
畢竟,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。西廠自然也是不能免俗。
“桀桀桀......”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傳來,一位臉上涂著胭脂水粉的中年太監捻著蘭花指笑道:“怎么,莫非你呼延永質疑曹執事的決定?”
“花別鶴,你!”呼延永眼睛一瞪,剛想反駁。
就聽見花別鶴話鋒一轉:“乳臭未干又怎么了?盡管他年齡比我們小,資歷比我們淺,武道境界比我們低,但既然曹執事發話了,我們做下屬的就必須遵守,你們說,是不是這個理?”
此人看似在做和事佬,實際上是在拱火。
“是。”
“是的。”
有些人零零散散地回應了幾聲,但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說話。
果然,呼延永聽到之后,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。
花別鶴看到這一幕,雙手背在身后,嘴角微微一笑,也不再多嘴。
“呼延,你別聽老花的,他這人喜好煽風點火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較為沉穩、氣息較為平和的中年太監開口道。
“老王,咱們西廠說話做事可得講證據,你可不能憑空污我清白!”花別鶴不干了。
“哼!”
王陽瞥了他一眼,道:“怎么了,不服?不服咱找個機會去練練?”
“好你個王陽!”花別鶴怒道。
但他還是硬生生地制止住了自己接下來的舉動,無他,因為他打不過!
這個老東西,不就是仗著自己是鍛體中階壓我們一頭嗎,真是可恨!
嗡!
就在這時,大門突然被人推開,兩個年輕的小太監走了進來,自然就是陸云和趙辛。
此時的陸云一副西廠校尉的打扮,圓帽、直身長袍,腳上踩著皂靴,整個人看上去氣宇軒昂。
兩人的到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