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眾拿著藥方去給患者拿藥。
簡安安則站起身,來到石義善面前。
她不由分說的抓起石義善的手腕,為他診了下脈。
好在剛剛她行針及時,否則這石義善不是腦出血死掉,就是中風。
他現在能這么快蘇醒,也歸功于這么多年他經常給自己配藥吃。
只是石義善恐怕自己都不知道,他已經得了腦病。
他這些年給自己配的藥,都是一些延年益壽的藥。
這些藥里的成分,多少還是幫助他恢復及時。
簡安安放下石義善的手,將扎在他額頭上的三根銀針拔了出來。
石義善自知是簡安安救了自己的命,他說話的語氣,也比先前溫和了不少。
“小姑娘,我這到底得了什么病,為何會突然暈倒?”
簡安安冷著一張臉,語氣冰冷道:“你不是大夫嗎,難道都不能為自己診斷出是什么病?”
石義善自知理虧,他輕咳一聲,掩飾著內心的尷尬。
“小姑娘,剛剛是我態度不好,我向你賠個不是。
要不是你及時醫治,恐怕我這會兒已經去下面找我家老婆子了。”
石義善說的都是真心話,他家老婆子三年前走了。
送葬時他就感慨,自己行醫這么多年,卻連自家老婆子的病都治不好。
他可真是愧對醫者這個身份。
簡安安見石義善成心道歉,便也沒有再為難他。
她讓石義善先在床上躺著,自己則去給他配了些藥,拿到后屋去煎藥。
不多時,簡安安便端著藥碗走了出來。
“起來喝藥吧。”
石義善坐起身,拿過藥碗也沒問這里都是用什么藥煎制的,便大口喝了起來。
等石義善喝完藥,簡安安才說道:“你的老寒腿不難治,但你這腦子里的病,可就有些難治了。”
簡安安的話,頓時讓石義善的心里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他家老婆子就是得了腦病,臨死前的那些天,一直吵著腦袋疼。
他配了好多藥,都沒有把老婆子的頭疼病給醫治好。
難道他也要遭受老婆子那種病?
石義善是真的有些心里發慌了。
如果說老寒腿不能醫治,他倒是完全能挺一挺。
可是這腦子里的病,如果不能醫治,他就真得去下面找他老婆子了。
“姑娘,你快告訴我,我還有多少時日可活?”
簡安安眼珠子一轉,道了聲:“你也就有一個月的時日了吧。”
石義善聽后,立刻垂頭耷腦下來。
他沒有想到,自己竟然只有一個月可活。
他現在還跟簡安安質個什么氣,他還不服對方的醫術干什么!
他都快要死的人了,現在是不是就應該去給自己料理一下后事了。
他的醫館也該關門歇業了,家里的那兩個傻兒子,日后也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忙照顧。
怕是他這一走,那兩個傻兒子也要時日不多了。
那兩個傻兒子雖然不是天生的傻,卻因為小時候得了一場大病,燒壞了腦子。
人是救過來了,可智力卻沒有挽救過來。
這么多年他都沒辦法治好兩個兒子的傻病。
他死了不要緊,那兩個傻兒子現在可是正當壯年。
他們日后該怎么活呀?
想到這里,石義善就感到悲從中來。
他重重的嘆了口氣,眼圈也紅了起來。
簡安安并不知道石義善心里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