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季煙火堅持要帶走趙麗華。
那么他就提條件。
這話，他不敢當著任硯的面說。
但，心里已經在盤算。
半天沒哼出個屁來。
任硯知道他又在打小算盤。
“季總好好想一想吧。”
任硯走出季家。
回到車里，季煙火正在怔忡發呆。
“去老宅那邊嗎？”他問。
她躊躇的看了他一眼，“我應該去嗎？”
“沒有什么應該不應該的，她是你媽，你見她，不需要任何人同意。”
在他當她的后盾，他不希望她為難自己。
季煙火點頭，“去吧。”
季家的老宅位置不在市中心。
地處偏僻。
是一個不算太小的平房，一直聽說要拆遷，所以季江山一直也沒有賣掉。
平房本身就是容易潮濕，寒冷。
趙麗華一個病人，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，可想而知，不可能多么舒坦。
平房的大門是木質的。
這么多年來沒有修繕，已經有了腐爛跡象。
院子里被清理過，但也沒那么徹底。
這個季節談不上多么冷，但也不暖和。
走過去，就看到趙麗華正坐在地上抓土玩。
季煙火看了一下四周，倒是有一個照顧她的季家下人，不過人家在玩手機，根本不理人。
“媽。”
季煙火快步走了過去，把趙麗華從地上攙了起來。
下人淡淡的掃了季煙火一眼，依然沒有起身。
“你是怎么照顧她的？就在這兒玩手機？由著她坐在地上，這么冷的天，病了怎么辦？”
面對季煙火的指責，下人無所謂的撇了下嘴，“她現在就是個傻子，我不讓她玩，她就不玩嗎？”
“你這是什么話，你不就是來照顧她的嗎？”
“我只是看著她，不讓她出意外，可是把她當祖宗供著。”
下人無聊撇過臉去，懶理季煙火。
趙麗華是變傻了，但是看季煙火的眼神，卻透著喜愛。
她抓著季煙火的手，啊吧啊吧的不知道想說什么。
雖然趙麗華以前也沒有多愛她，但看到她變成這副樣子，季煙火心里難受極了。
母親到底是母親。
就算不愛，也沒有任何人替代得了，她在心目中的位置。
“媽，我帶你走，好不好？”
“走？走？”她歪著頭，看季煙火，接著又開始拍手，“哈哈，哈哈......”
此時的季煙火心里恨透了季江山。
是他親手把趙麗華傷害成了這副樣子。
“走。”季煙火現在就要帶走趙麗華，下人趕緊攔下，“你干什么？季總說了，不讓你帶走她。”
“這是我媽，不是他媽，他不讓我帶走，我就不帶走嗎？”
季煙火堅持要帶趙麗華走。
下人堅持不讓。
趙麗華被扯過來，又扯過去，嚇的吱哇亂叫。
任硯把季煙火拉到身旁，對她說，“如果你信得過我，這事我來辦吧。”
“你怎么辦？”她錯愕的看著他問。
“至少要給你媽找一個好一點的療養院，讓她療養，她這種情況，要說跟正常人一樣，基本不可能了，只能說讓他生活的舒服一些。”
季煙火當然知道，趙麗華不可能成為正常人。
能住進好一些的療養院，對她來說，已經是最好的結局。
可是季江山會同意嗎？
“你是說，你會去跟季江山交涉？”
任硯點頭，“沒錯。”
“他會提條件的。”季煙火仰著小臉看他，“我想讓我媽跟他離婚，這樣，他對她就失去了控制權，以后，他再也不能威脅任何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