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是高興的。”她用筷子給他夾菜,“在里面受苦了,回來了就好,爺爺可擔心你了,前幾天,還問我來著,我說,一切向好,沒想到,這么快就回來了,太好了,我真的是太開心了。”
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。
她怕自己會失控痛哭。
她不要哭,他回來是好事,他們回到江城,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。
“煙火......”他的聲音沙啞中透著疲憊。
季煙火擠出一抹溫柔的笑,“不說了,咱們先吃飯。”
任硯點頭。
他吃的并不多。
吃過飯后,就去休息了。
季煙火,收拾完餐桌后,就拿著手機,訂了回江城的機票。
然后去了浴室。
任硯的臟衣服脫了下來,扔在一旁。
她彎身去撿......
上衣和褲子的內面,有大大小小的血跡。
那些血跡是好幾層的,像是干了又染上,染上又干了,重復得來的。
抱著這些衣服,季煙火終是忍不住,咬唇痛哭起來。
他到底經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,他們為什么要這么整他啊。
禽獸。
簡直不是人。
季煙火不想讓任硯聽到自己的哭聲,她隱忍著,去洗了把臉。
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。
行李打包好后,她認真檢查了屋子里的東西,跟房東做了交接。
離開,以后再也不到這個地獄般的城市了。
悄身,她回到床上,怕擾到他,她的動作很輕。
他的半邊身子露在外面,背上是密密麻麻的傷痕,他太瘦了,瘦的皮包骨。
這個狗玩意,應該是不給他吃東西。
太壞了,太惡毒了。
任硯睡了一晚上,精神好了許多。
眼睛有神了,也愛吃飯了。
回江城的飛機上,她一直緊緊的握著他的手,生怕他再離開一般。
任家派了車來接他們兩個。
往任家老宅走的路上,任硯也很少說話。
季煙火擔心的看了他一眼,“已經回江城了,咱們再也不去那個地方了,項目沒了就沒了,人活著最重要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淺淺點頭。
任耀看到自己的孫子還能回來,老淚縱橫。
鄧美華更是,抱著任硯哭的不能自抑。
任子怡把季煙火叫到一旁,問她,“我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?他怎么瘦成這樣了?”
“被人害了,具體的事情,等有空的時候,我再跟你細說。”
“嗯。”任子怡滿眼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哥哥,“我哥逍遙了三十年,沒想到,受了這種罪。”
“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任家請了專門的營養師,為任硯調養身體。
但最重要的,是要看看他的身體有沒有出問題。
季煙火悄悄的走到任硯的身旁,“明天,我們去看醫生,你別忘了。”
“好。”他答應著。
看兩個人說悄悄話,鄧美華的臉色不好看,又不敢多言什么。
在任硯回來之前,任耀特意叮囑過她,季煙火為了救任硯立了大功,沒有她,任硯回不來。
她再嫌棄季煙火,也不能說她半個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