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帶了花露水。”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小瓶的驅蚊水,“一會兒去之前,先噴一點。”
她看不太懂這滿是外文的瓶子,“是孕婦專用的嗎?”
“當然。”
“你還挺細心的。”她有點小感動。
任硯很體貼。
但這份體貼和細心,也僅限于對她一個人。
對孩子,他都做不到這樣。
或許這就是愛吧。
“對自己的老婆再不細心一些,那我這個老公,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性?”
他喝了酒,臉上氳起淺淺的紅色。
她勸道:“少喝一點,回去風一吹,再頭疼。”
“沒事,喝不多。”
一瓶酒,喝了半瓶,余下的存了起來。
離開前,他先把花露水給季煙火噴到身上。
花露水冰冰涼涼的,男人的指尖力度也輕輕柔柔的。
胳膊上,腿上,脖子上,腳踝上。
他細心到手指尖都沒有放過。
“好了,這樣應該就咬不到你了,這個是孕婦專用的,不用擔心會有什么毒性和傷害。”
“你自己也噴一點。”她說。
任硯把花露水收了起來,“我不用,蚊子咬我沒關系,這樣,它就不會去咬你了。”
“你還挺有奉獻精神。”
“對老婆,我肝腦涂地。”
又開始自夸了。
季煙火從他的口袋里拿出花露水,給他也噴了一遍。
兩個人這才牽著手出門。
有螢火蟲的園區不算遠。
在夏季來這里看螢火蟲的人,不算少。
有年輕的情侶,有可愛的孩子,還有上了歲數的老人,更有相扶相持的中年人。
大家把這里當成了夜晚中,最浪漫的地方。
這些個小家伙,輕歌漫舞,像一個個的小精靈,帶給人們希望。
孩子們在夜色的田野中,奔跑著,嬉戲打鬧。
大人們安靜的享受著小精靈帶來的視覺盛宴。
任硯扶著季煙火在一塊堅硬的大石塊上坐下來,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。
天上閃爍的星子,和人間的精靈,交相輝映,宛如一副珍貴的世界名畫。
“老公,我們給老三起個小名吧。”
任硯看著被月光覆了一層白光的女人,“叫什么?螢火蟲?”
季煙火噗嗤一笑,“什么呀。”
“那叫什么?”
“就叫星星吧,星寶,好嗎?”
他還以為多有詩意的名字,星星?猩猩?猴子?今年剛好是猴年,小猴子?
不好......吧?
看任硯也沒有反應,她輕輕的晃了他一下,“你說好不好嘛?”
“要不,叫靈寶吧,你看這些小精靈,希望他長大了也靈精靈精的。”
季煙火哼了一聲,“靈寶不好聽。”
“非得叫星星?”
“我覺得星星蠻好聽的,星星點燈,照亮他的前程嘛。”
任硯汗。
這歌詞都整出來了,他有什么資格,說不同意,“好,就叫星星,猩猩,嗯,猴子,挺好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