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咪,你記得來找我啊。”男孩的聲音在耳邊回蕩。
一頭是汗的女人,驀的睜開了雙眸。
她的瞳仁急劇的收縮,不安的雙手摸向了肚子。
她的肚子呢?
她的寶寶呢?
“醫生......”她嘶啞的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。
病房里沒有人能聽到她的哭喊,她找到了呼叫器,拼命的摁,拼命的摁。
最終有護士過來,她手上拿著一根針筒,“紀小姐,你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紀詩文沒能做出任何反抗的,被護士扎了一針鎮定劑。
人又睡了過去。
......
孟易楚一直陪在宇值所在的醫院里。
一大早,護士過來跟他說,人醒了。
那一剎那,他忽然感覺像做了一場夢一樣。
喉間有許多的話,可是千言萬語,最終換成了唇角那一抹釋懷的笑。
他就那么平靜的望著窗外。
寒風烈日,溫暖如煦。
“您要去看一眼嗎?”護士問。
“去。”
“好的。”
孟易楚收拾起自己復雜又興奮的情緒,拾步轉身,走向了宇值的病房。
聽到腳步聲。
病床上虛弱的男人,看向了門口的方向。
是孟易楚。
他來到他的病床邊上坐下,“醒了就好。”
“你在。”宇值的眉心微微動了動,毫無血色的嘴唇,微微啟合,聲音微弱。
孟易楚點頭,“我在。”
“詩文呢?她還活著嗎?”
孟易楚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紀詩文的事情,“你先把身體養好,會見到的。”
“她還活著就好。”
那場訂婚,成了百人的葬禮。
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,他不會去租那輛郵輪,更不會辦所謂浪漫的郵輪訂婚禮。
宇值躺在病床上,雙眼無神,有些事情,不敢去想。
孟易楚:“你出事這半年多的時間,發生了很多的事情,不過沒關系,你醒了,后面需要做的,我會幫你。”
“謝謝你,易楚。”
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病房外面的枯掉的枝葉上,好像有麻雀在叫。
宇值靜靜的閉上眼睛,旭日東升,暖陽似火,驅趕走的,不止是冬日寒冷。
孟易楚沒再說話。
四周悄然。
又過了一會兒,病房里進來了護士。
“孟先生,我們要為宇先生做一個全身檢查,麻煩您幫我們,把他抬到輪椅上。”
“好。”孟易楚點頭答應。
穿著病號服的男人,四腳枯瘦,一米八五的大個子,瘦的也就只有一百斤。
孟易楚把他從床上,抱到輪椅上,這分量,讓他心酸。
“孟先生,我們先帶宇先生去檢查。”
“嗯。”
護士推走了宇值。
孟易楚給宇值的秘書項陽打了個電話,叫到了M國。
幾天后,項陽乘坐的飛機落地。
他一刻也沒敢停的,跑到了宇值所在的醫院。
見到宇值,他差點哭了。
孟易楚拍了拍他的背,“好了,現在你們宇總已經醒了,照顧他的工作,我就交給你了,希望你不要出什么岔子。”
“孟總,您放心,我一定會把宇總照顧好的。”項陽看著宇值凹陷的臉頰,和干涸的嘴唇,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,“宇總,您怎么瘦成這樣了,您放心,我一定會把您喂胖的。”
“醫院里按你們宇總的身體情況,制定了營養的餐食,你只管定時定量的,監督他吃完就好。”
“明白,孟總,您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