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的途中,宇值先帶著紀詩文去了醫院,把寶寶安頓好。
這才帶著她回了家。
“終于回來了。”紀詩文看著房間里熟悉的一切,熱淚盈眶,“我以為我這輩子都回不來了。”
“苦盡甘來。”
“是啊,苦盡甘來。”
重生,難能可貴,可是他們做到了。
只有回到這里,才是安全的,心才是落地的。
這一趟辛酸的旅程,有痛苦,有折磨,也有歡喜和驚悚。
不管怎么樣,回來了。
“我想去泡個澡。”她想洗盡這一身的仆仆風塵。
男人抱了抱她,“我們一起洗。”
“嗯。”
久違的洗手間里。
熱氣氤氳。
單面鏡和墻磚上都是濕漉漉的水珠。
她閉著眼睛,泡在恒溫浴缸里,小臉通紅。
他就那么側著身子,看著她的小臉,不動聲色,卻又波濤洶涌。
如果他現在身體可以,在這里,他就要了她。
可是,他現在心有余,力不足。
他需要好好的休整過后,把身體素質搞好,這樣才能做更多的事情。
“我現在想起來,都是一場惡夢。”
紀詩文闔著眼皮,睫毛輕顫。
似乎那些痛苦的記憶,一件又一件的浮了上來。
他抱著她,攬在懷里,“過去的就過去了,別想了。”
“你說,宋初年會死嗎?”
“活著的概率不大。”他想大概率會死的。
“如果他沒有死,怎么辦啊?他會不會來報復我們?他會不會像惡魔一樣的,一輩子纏著我們?”
她一想到,將來會是這樣。
她的身體就控制不住的顫抖。
“不會的。”他抱緊了她,“我們現在回來了,這里是我們的地盤,不是他的地盤,他沒法胡作非為的。”
況且,他回不回得來,還是個未知數。
“我好怕。”
“別怕,我會好好保護你的。”
“可是你......”她忽的想到了他的身體,“......你的身體還好吧?是不是自從醒過來,你就一直沒有時間好好休養?”
“我沒什么問題,就是虛弱一些。”
“你看你瘦的。”像個紙片人。
“會胖起來的。”他笑著用鼻尖蹭著她的鼻尖,“我以前可是個二百斤的大胖子。”
“我寧愿你是個胖子,也不愿意你是個瘦子。”
她很心疼他。
這一路以來,受了那么多的苦。
家人的離開,紀泰文又失蹤,兒子當時也被害‘死’了,萬念俱灰的女人,跟行尸走肉一般的。
如果他一直不醒過來,如果那場大火,他真的死掉了......
她真不知道,自己還能堅持活多久。
“宇值哥,我們會過上正常生活的吧?”
“當然。”
“那你說,我哥還會回來嗎?”
這個,宇值不清楚。
人還在尋找,那個熟悉的身影,或許是他,或許不是他,這都是個未知數。
“詩文,你哥如果還活著,他一定會回來的,只是時間問題,我們心懷期待,一定會等到他的。”
紀詩文靠在男人的胸口上,目光怔忡,“等一切安頓下來,你派些人出去找他吧,好嗎?”
“好。”
他知道,她只有紀泰文這一個親人了。
無論國外的那個男人,是不是紀泰文,他都要給她一個交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