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看不見,每走一步都是障礙,被椅子碰到,被桌角磕到,甚至腳下也站不穩,跌跌撞撞的。
好不容易,她摸索著,回了自己的臥室,關上了房間的門。
紀泰文眉心緊緊的皺起,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安樂堯把椅子扶好,輕嘆了一口,“你也看到了,樂與她失明了。”
“好端端的為什么會失明?”
他不懂到底發生了什么?
安樂堯苦笑:“好端端的?是啊,好端端的怎么會失明呢?”
“樂堯,樂與到底發生了什么?你把我叫來,是不是......”他想到是關于自己,但他想不到具體的原因,“......與我有關對不對?”
“當然與你有關。”
安樂堯咬著牙,看向紀泰文。
就因為眼前這個男人,他的妹妹永遠失去了光明。
而紀泰文卻有了自己的愛情。
他無法形容,看到紀泰文開記者招待會,公布他和孫舒秋的關系時,內心有多么的憤怒。
他替自己的妹妹不值。
“你以為你的眼睛是怎么好的?你以為會有誰愿意捐獻眼角膜給你?你以為世界上有那么多不講條件的捐獻者嗎?”
紀泰文仿佛明白了他的話。
他心口被緊緊的攥起,“你是說,我的眼角膜,是樂與的?”
“不是她的,是誰的?”他那么勸,都沒有勸住,“因為她愛你,所以她愿意為你犧牲。”
“你在說什么?她愛我?”
安樂與愛他嗎?
他從未感受過她的愛啊。
“如果她不愛你,她為什么要把眼角膜捐給你?活體不能移植,你不知道嗎?她跑到國外來,做了那樣的手術,然而,術后一直沒有恢復,導致另一只眼睛也被感染了,現在雙眼失明,就是你看到的這樣。”
雙目失明。
是因為自己?
紀泰文的唇動了唇,終究是說不出一句話。
安樂堯紅了眼眶。
她的傻妹妹,就算是雙目失明了,也不愿意讓紀泰文知道。
這天底下,還有這樣不求回報的傻子。
“我去看看樂與。”紀泰文拾步往里走。
臥房的門關著,他握著門把手,輕輕一轉,門開了,“是我。”
聽到紀泰文的聲音。
安樂與趕緊背過身去,擦了擦臉上的淚,“我的眼睛,跟你無關,你無需自責。”
“為什么要這么做?”
“你在質問我嗎?”
紀泰文深吸了一口氣,又緩緩吐出,“我是心疼你,樂與,我們之間的感情,沒有深到你可以為我犧牲到這個地步,真的不值得。”
“你覺得我是在自作多情嗎?”她的心很難受。
男人搖了搖頭,“眼睛多么寶貴的東西,我寧愿一輩子看不見的是我,也不愿意你變成如今這樣。”
“可我覺得值得。”
“為什么?”
他們沒有感情基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