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認識徐師巍?”楚浩轉頭望向睚眥。
看著楚浩那雙宛若死水的眼神,睚眥則一臉遺憾。
“不認識!”
“不認識?我感覺你似乎很希望我前去桐城呢?”楚浩反問道。
“無所謂了吧,反正你也不打算去了。”睚眥顧左右而言他。
“誰說我不去!”楚浩擠出一滴血液,血液迎風便長,化作血肉傀儡。
活靈術,賜靈術進入血肉之中,一個念頭注入。
頓時血肉傀儡活靈活現,宛若真人。
“麻煩你送他一程!”
“你這術法,真是好方便!”睚眥忍不住拍手感嘆。
“一個消息源罷了!”楚浩并不在意,這個傀儡也就相當于妖魔道二重的地步。
根本算不得什么,只是用來稍微打探些消息罷了。
睚眥伸手將血肉傀儡握在手中,隨后注入一股琉璃洞天之力,從而抵御四周的迷霧之力。
然后將血肉傀儡扔出,血肉傀儡化作一道流星,狠狠地扎進了新開辟的城市之中,隨后消失不見。
“走吧!”楚浩確定念頭能傳遞具體的消息之后,放下心來。
回來的時候稍微快了些,不到三天便回到了五臟觀之中。
比原本預計的時間快些,不到七天就折返回來了。
正在閉關的黑刀感受楚浩的氣息一閃而逝,忍不住一臉古怪。
“不是說二十天嗎?這個小子,嘴里就沒有一句實話。”
楚浩慢慢的出現在血魔宮之中,黑刀端坐在瑤池之中,一動不動。
他不由得輕笑一聲。
“怎么還生了氣呢,不過是諸事順利,往返快了些罷了。”
黑刀睜眼,面無表情。
“我原以為,你這人說話,對半聽也就夠了,誰料想得到,竟然謊話七成之多。”
“所以說你我朋友,旁人的話,九假一真,都算是我良心發現了。”楚浩不以為恥,哈哈大笑的說道。
黑刀被楚浩的無恥震驚,忍不住一臉鄙視的看向楚浩。
“你別這么看我,我是信得過你的,這點你應該相信。”楚浩直言不諱。
“我自然相信,若不是如此,怎么能留守在這里,早就扔下這個爛攤子,抽身而去了。”黑刀沒好氣的說道。
“我和之前不一樣了,畢竟手下有著一番勢力,這天下間術法繁雜,隔墻有耳未必是空話,之前一步錯,我孤身一人,大不了抽身而去,自然沒有禍患。
可是如今已然不能,所以凡是言語,總要多思索幾分,從而確保穩重求穩。”
楚浩言辭懇切,沒有半點虛情假意,黑刀聞言,也算消了氣了。
“你說得對,如今天下形勢多變,當權者眼望千里總是沒錯的,小心謹慎,守住秘密我能理解你。
但是權和拳不一樣。
但是你內心……我想了半天,還是用陰暗這個詞吧,沒有什么親朋好友,長久下去,我怕你陷入魔障,看不清未來之路,近仙可能不好過去。”
楚浩能感覺到黑刀的關切之心,忍不住心頭一暖,但是還是緩緩的說道。
“權就是拳!”
這話是實話,隨著小蠻山被占領,他的風神精血越發強大。
孟天養并非近仙,為何可以抗衡近乎無敵的曲殤?
歸根結底,神裔也是一條道路,通過分裂神血,互相吞噬,從而成就究極。
楚浩估算了一下,只要徹底將桐城一并吞下,消化了人口和土地,他就有可能先一步擁有近仙的偉力。
之后再逆推近仙七重就是水到渠來之事。
從而徹底改變分身楚浩的本質,擺脫杖術六重的限制。
這是之前就制定好的關于楚浩進階的道路。
一旦成功,楚浩就可以和本體葉銘一般無二,有著無窮無盡的潛力。
“哎!你心中有所堅持那便好!”黑刀言盡于此,多說可能反而讓兩人生出嫌隙。
“哈哈哈,你不要多想,我和你一樣,心中有著對道的堅持和期望,我也想看看傳說之中是否真的有永生不滅的仙人,不會被眼前的這些權勢迷住眼睛的。”楚浩哈哈大笑,頗為灑脫。
黑刀聞言,也算放了下心來。
“那座城市你找到了!”
“當然,你看!”楚浩將手中的荒天石展示。“那里這么隱秘,你是怎么發現的?”
“偶然碰到的,迷霧太大了,我在其中游歷,正好在附近點燃篝火,將苔蘚引燃,發現了下方的青石,感覺是人類造物,因此留心尋找,這才找到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楚浩恍然大悟,然后將自己這座城市之中的所見所聞,全部講述了一番。
“古神?半神?原來在萬仙紀之前竟然還有這么個璀璨的時代啊!我當時只感覺那座城池建筑風格較為粗狂,以為毀于天災人禍,事實竟然是如此復雜。”黑刀恍然大悟的說道。
“就是這般啊!還有一件事,桐城城主徐師巍正在朝著小蠻山趕來,可能到時候要請你出手了。”
“我不走不就是要為你解決問題嗎?他是什么修為?”黑刀問道。
“保底近仙七重,疑似近仙八重!”楚浩一臉凝重。
“你真看得起我!”黑刀沒有覺得楚浩過分,而是笑著說道。
“沒有關系,能戰就戰,不能戰就跪下人認輸好了,這個人薄有俠名,咱們要是及時認輸,他絕對不好意思下殺手,伏低做小一段時間,等我的修為上來了,咱們倆再圍殺他。”楚浩倒是看得開。
“你真陰險!”黑刀搖了搖頭,然后略顯猶豫的說道。
“我有一招,也許能逆境斬殺近仙八重!就是可能會付出些代價。”
“這話你告訴過別人嗎?”楚浩身形一頓,然后輕聲問道。
“沒有!你是第一個!”
“沒有,除了你沒人知道,今天沒有,我希望以后也沒有。”
“總要有能吐露心事的朋友不是嗎?”
“不是的!”楚浩擺了擺手,朝著遠方飛去。
“那樣太累!”黑刀低聲念叨幾句。
“那樣太傻!”楚浩聽得清楚,在風中囈語。
片刻之后,楚浩回到了自己的密室,輕輕的敲響門。
“你回來了?”曲殤的聲音從屋內傳來。
“是的,有些許事情想匯報殿下!”
“桐城城主的事?”
“殿下知道了?”楚浩略顯驚訝。
“這天下若還在萬仙紀甚至是諸神紀,我就是駐世天仙。
超脫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,長生久視,體感天意,遨游星河。
我巔峰之時,整個方界的風吹草動我都清晰可見。
如今我雖然墮境,但桐城也在我眼皮子底下。”
楚浩微蹙雙眉,似乎有些古怪。
“進來吧,有什么想問的進來問好了。”
楚浩推開大門,只見屋內不知道何時格局有些變化,之前的隔斷,桌椅和屏風都已經消失不見了。
整體風格更偏向女性一般。
曲殤坐在最中央的一個碧玉蒲團之上,身上穿著罕見的青素道袍,不施粉黛,頭上用一根碧玉簪子隨意的扎著。
她手中拿著一本書籍,正在慢慢的看著。
陽光順著窗戶投在她那晶瑩剔透的臉頰之上,反射著淡淡熒光。
這一刻,美人如畫四個字楚浩真的懂是什么意思了。
楚浩走到曲殤對面的蒲團位置,拿起蒲團。
“你去哪里?”曲殤詢問道。
“不敢直面殿下!”
“哪里有那么多規矩!坐就好。”
楚浩將蒲團放下,但是還是稍微偏左了一些。
曲殤斜眼看了一下,沒有制止。
“你是想讓我出手?”曲殤翻書一頁,隨意的問道。
“自然是如此!”楚浩哈哈一笑。
“我為何要幫你出手呢?”曲殤伸手。
楚浩連忙將一旁的果盤遞了過去。
曲殤隨意選了一粒葡萄,放入嘴里。
“殿下,我可是您忠實的屬下啊,打我?那不就是打您的臉嗎?你不得給他些小小的教訓。”
看著楚浩一臉狗腿子的模樣,睚眥噗呲笑了出聲。
“你多言無用,我是不會替你出手的,我也不瞞你,我一個對頭即將尋來,這個時候我只能養精蓄銳,調整狀態,短時間內都不能出手。”曲殤這么說道。
“什么對手還需要您如此慎重?”楚浩不可思議。
“天下雖大,我雖然已經站在了巔峰,但是不代表沒有對手了。”曲殤解釋道。
“前輩,我不太理解,您是什么等級呢?”楚浩提出問題。
“煉氣士這個我給你解釋不清,我用異人的境界劃分給你解釋一下,你應該就能明白。
術法一到三重:異人。
術法四到六重:術士。
術法七到九重:近仙。
術法十到十二重:仙人。
當然這個境界已經因為天地大變廢掉了。
異人無法向上攀登,于是開始嘗試橫向開拓。
自然創造出三步儀式,每舉行一次儀式,異人就會獲得一部分天仙也就是術法十二重的道果。
按理說這個境界三重儀式之后,這就是這個天下的最強者了,但是有一個更強大一些的修士。”曲殤說到這里,又放了一顆葡萄進入嘴里。
“曾經的仙人。”楚浩這般說道。
“你倒是聰明,沒錯,曾經的仙人,準確的說是曾經的天仙,他們由于天地大變,從天仙道果墮境為近仙,但是他們對于道的領悟遠超于三步九重,因此他們的力量更為強大。
所以現在的等級劃分為:
近仙九重!
一步九重!
二步九重!
三步九重!
墮境天仙!
我和捧日就處于墮境天仙的境界,當然其實我們和三步九重沒有本質的區別,只不過力量運用到更深層次。”
楚浩恍然大悟,如此終于對現在的修行境界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。
“那為何捧日神將已經逐漸衰老,只能靠吃人維持生命,殿下卻可以青春永駐,長生久視呢?”
“我們墮境是因為這方天地出現了問題,它不允許仙人的出現了。
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世界都是這樣,有一些洞天福地之中,還是曾經的規則,所以一些仙人如果一直躲在洞天之中,是可以長生久視的。”
楚浩有些不太明白!
“殿下也是如此嗎?”
“當然!”
“可是我不曾看見洞天福地啊!”楚浩奇怪的問道。
“你看到了,只不過它和一般洞天福地不同。”
楚浩腦中靈光一閃,隨即脫口而出。
“張弘之國?”
“你倒是不傻,蒼梧大陸也好,張弘之國也罷,他們都是建筑在一個洞天福地之上,我久居其中,自然長生不死。”
楚浩點了點頭,但是內心卻陷入沉思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曲殤忍不住詢問道。
“我原以為您被鎮壓在蒼梧大陸,是因為當年惡天女犯了錯誤,然后天帝被蒙蔽,反而將您鎮壓。”
“不是嗎?”曲殤納悶,這有什么可奇怪的。
“也許您父親知道被鎮壓的是您。”
“住口!我父親最是疼愛我了,甚至他的天帝寶座,我也想坐就坐。”曲殤聞言大怒,滿頭秀發無風自動,但是她還在克制,沒有真的綻放出所有氣勢,否則楚浩早已化作飛灰了。
哪怕如此,楚浩也感覺自己胸頭仿佛壓了一塊巨大石頭,呼吸不暢。
“您說有沒有可能,您父親就是為了愛護您,您的父親可能預知到了天庭將要發生變化,不忍心讓您飽受戰火,所以故意將您鎮壓在了蒼梧大陸的洞天福地之下,讓您免受隕落呢。”
他瘋狂開口,生怕直接被曲殤一掌拍死。
曲殤微微皺眉,身上的氣勢慢慢收回。
“你想太多了,這可是從萬仙紀到諸神紀再到末世紀這么長的時間跨度呢,我父親如何能知道這么遙遠的事情。”
楚浩一愣神,一拍額頭,把這個給忘了。
“是我想太多了!”
“那您離開了洞天福地,不就意味著?”
“意味著我只有三步九重的壽命了,而且因為我之前已經存在過漫長的時間了,所以我只剩下幾百年的壽命了。”曲殤淡淡的說道,語氣之中絲毫沒有不安。
“您真的灑脫!面對生死竟然如此淡然處之。”楚浩忍不住贊嘆。
“灑脫什么?張弘之國的洞天福地還在啊,我快死的時候,躲過去重新回到仙境不就好了嗎。”曲殤奇怪的問道,仿佛奇怪他怎么會問出這么蠢的問題。
楚浩呆住,然后使勁拍著自己嘴。
“我這腦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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