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最近一段時間確實沒怎麼騰出空來修煉。
但那隻是對於精神力而言,五行靈體時刻都在吸收周圍的能量,尤其到了晚上,太陰當空,靈氣就會被大衍荒經帶動按照既定路線運行下去,轉化成靈氣在身體中累積。
可已經過了這麼久了,我感覺自己的道行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長進,甚至比起記憶剛剛恢複那會兒還有些退步了。
出現這種反常的情況原因隻有一個,那就是月璃這傻鳥肯定沒幹好事兒。
不過月璃是不可能承認的,它壓根沒搭理我,振翅直衝雲霄,身體迎著風赫然膨脹了十倍有餘,緊接著又像個炮彈似的從正上方俯衝下來,用鋒利的爪子朝下方的石犼抓了過去。
石犼還沒從開始的劇痛中恢複過來,麵對身軀膨脹到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月璃隻能被動招架,被月璃那鋒利的爪子在身上劃了好幾道口子。
堅硬的軀體上碎石不斷散落下來,伴隨著石犼的痛嚎,它這會兒已經完全被壓製住了,如果再這樣下去,估計用不了多久月璃就能弄死它。
不過事情顯然沒這麼簡單。
再怎麼說,石犼也算是上古兇獸之一,跟鬼車屬於一個級別的。
起初它被打的滿身是傷,但隨著疼痛感越來越強烈,這兇獸的狂性也別激發出來了。
“鬼車,我和你無冤無仇,你為何要攻擊我!”
揮出一拳把月璃逼開,我聽見石犼嘴裏傳出一陣類似巖石碰撞的聲音。
還真沒想到它竟然認識月璃。
不過月璃性格比較高冷,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:“沒什麼,因為你長得太醜了。”
話音落下,月璃振翅,又是一大片紅色能量朝石犼灑下。
似乎是被月璃這句嘲諷給激怒了,石犼怒嘯一聲,幹脆挺直腰板硬抗了月璃一擊。
就跟放鞭炮似的,那些能量紛紛在石犼身上炸開,頓時間碎石亂飛,它的胳膊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坑洞,不斷有灰色霧氣從裏麵冒出來,很明顯已經傷到了本體。
但不得不說兇獸都有股狠勁兒,受了不輕的傷,但石犼硬是強忍著疼痛伸出手臂朝月璃抓去。
當時月璃剛把聚集起來的紅色能量放出去,這會兒正處於淩空向下俯衝的後搖狀態。
它顯然能想到石犼會有餘力反抗,一個不留神被抓住了腳腕。
隨後,石犼胳膊猛的向下一揮,被巨大的力量拽住,月璃的身子瞬間向下墜去,壓根沒有反抗的餘地,硬生生被石犼甩進了腳下的天池裏。
這還沒完,我看見石犼就像小行星撞地球似的‘噗通’一聲砸在水麵上,濺起了一片巨大的水花。
它伸手向下一撈,硬生生從水裏把還沒反應過來的月璃給撈了上來。
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,石犼身軀龐大但速度真不慢,幾個動作一氣嗬成,快到我竟然沒反應過來。
“我要撕了你!”
又是一聲怒吼,我眼睜睜的看著石犼一手拎著月璃一手握拳,足有一輛卡車那麼大的拳頭緊緊攥著,直勾勾朝月璃腦瓜子砸了過去。
‘啪’的一聲悶響。
拳頭接觸到月璃的瞬間,那巨大的力量讓鳥頭猛的朝後麵仰了過去,我竟然看見月璃的脖子被慣性拉長了一倍不止,一股股紅色霧氣從它嘴裏噴湧而出,這跟人吐血差不多,明顯月璃已經受傷了。
但石犼顯然沒有放過它的意思,它趁月璃被打懵逼的時候又是邦邦兩拳砸在了它胸口上,砸的月璃大口大口向外噴著精氣。
足足打了七八拳,眼見月璃已經有點萎靡的意思了,石犼幹脆一手握著它的身體、一手抓住它的翅膀,作勢就要撕下去。
“草,你給老子停下!”
被剛剛那場麵震驚的我到現在才反應過來,眼見月璃有危險我也來不及多想,匆忙間最大程度凝聚了體內的力量,利用驚夢一劍揮了出去。
‘轟!’
又是一陣爆炸聲,劍氣不偏不倚落在肩膀上,在石犼身上炸出一條深深的溝壑。
石犼吃痛,擒著月璃的大手也隨之鬆開,緊跟著回過身,注意力也落在了我身上。
我當時並沒有搭理它的意思,第一個想法就是過去看看月璃怎麼樣了,反正它身體這麼笨重,我這麼小又這麼靈活,它肯定奈何不了我就是了。
但當我起身飛向月璃,剛剛接近到不足三米遠的地方,半死不拉活的月璃卻突然一扇翅膀把我震飛了出去。
它力道還不小,我往後退了十幾米遠才穩住身形,皺著眉頭看它:“草,你讓人打傻了?是我,你扇我幹什麼?”
月璃沒回話。
當我抬頭看去,就發現它現在的模樣是真慘,脖子扭曲著、翅膀耷拉著,身上的羽毛讓人錘的嘩啦嘩啦往下掉,活像隻被退了毛的雞。
但如果再向上看,就會發現月璃的眼睛這會兒是血紅血紅的。
無邊的怨氣從它全身散發出來,那近乎凝結成實體、與奈河水相差無幾的怨氣讓周圍溫度驟降了一個量級,連天池水都開始瞬間結冰了。
“你、找、死!”
當月璃一字一頓的蹦出這幾個字兒時,我隻感覺到了一陣無邊的殺意。
這殺意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下意識朝後退了幾步。
這是自從六百年前闖入冥府到現在,我第一次見月璃發這麼大的火兒,理智告訴我這會兒應該離它遠點,否則遭殃的很可能會是我。
同為兇獸,這殺意也同樣震懾到了石犼。
它身上那股狂暴的氣息收斂了些,抬起頭,用甕聲甕氣的動靜對漂浮在天上的月璃說:“是你先動手,我當然要還擊,現在你打了我、我揍了你,我們兩清!”
“兩清?嗬,嗬嗬嗬嗬……”
清冷的,陰森的,不帶任何感情的女生從鬼車嘴裏發出:“你敢羞辱我,我要你的命!”
這是一聲歇斯底裏的戾嘯。
月璃在吼出這句話時,那聲音的頻率被提升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,我很快就聽不清它最後一個字的尾音了,但耳膜上傳來的尖銳刺痛感告訴我它還沒有結束。
耳朵裏聽不見任何聲音。
但我清楚的看見,月璃再次振翅朝天空中飛去,當飛到距離水麵數百米高的距離時,它揮舞著翅膀停留在半空,緊接著低下頭,張開大嘴朝下方狠狠一吸。
這一吸,樂子可就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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