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一點都不溫柔
端木雅望當然知道什么叫做適可而止，老虎須扯多了，肯定會遭反咬一口的。
她轉移了話題：“進屋里聊聊？”
“不進。”
夜弄影冷冷道：“我們就在這里聊，萬一說了什么沖動的話，如此一來還能防止將人家的房子給拆了。欠方主上的人情夠多了，我不想再欠一個。”
端木雅望噗的笑了，收到夜弄影的白眼之后，無辜攤手：“我以為我們已經在這件事上談妥了。”
“那是你以為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端木雅望態度甚佳的認錯，她道：“你說說你到底想怎么樣嘛！”
“暫時沒想到，所以，今兒我就暫且放過你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端木雅望舒了一口氣，知道這一件事，總算是過了。
夜弄影還在之前端木雅望教她的事情上有所懷疑，“你之前說的，如果我試了，失敗了怎么辦？”
“放心吧，不可能失敗的。”端木雅望拍著胸脯給她保證，“如果真的失敗了，要殺要剮我都隨你，如何？”
夜弄影還是不信：“這么有信心？還是你料定我不可能真的殺你剮你？”
“如果真的失敗了，那我隨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，可以了吧？”
“好！”
夜弄影這才滿意，“就這么說定了。”
端木雅望見她一身疲倦，還精明的跟她談條件，沒好氣道：“你應該還沒用膳吧，不餓么？”
夜弄影察覺了什么，瞇眸盯著她：“我怎么覺得你是在趕我走？”
“怎么會。”端木雅望眸子心虛的一閃，面上笑吟吟的道：“我這不是關心你么。”事實上，她真的很想繼續畫畫。
她這個人，一件事沒做完，總是容易牽腸掛肚的。
夜弄影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，道：“別掩飾了，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。”
端木雅望眨眨眼，也懶得反駁了。
“好了，我走。”
夜弄影本來就跟她很多地方都相似，端木雅望想干人，定然是因為有事情要忙，再加上她本來就很疲倦，方才又跟端木雅望過了幾招，更是累得厲害，難以支撐的道：“我先回去睡一覺。”
端木雅望蹙眉：“真不吃飯啊？”
夜弄影白她一眼：“氣都氣飽了，還吃什么飯！”
“哦。”端木雅望連忙不敢說話了。
夜弄影哼了一聲，轉身就走了。
端木雅望拍拍胸口，轉身牽起小白鹿的手，往房間里走。
小白鹿嘖嘖兩聲：“姐姐，夜小姐居然這樣就放過你了，我真的覺得不可思議。”
端木雅望聳聳肩：“有什么不可思議的，你別忘了，夜弄影醫術可不差，毒藥師名號也不是自封的。”
“啊？”
小白鹿不懂，“你這是什么意思？”放不放過她，跟夜弄影是毒藥師有什么關系？
“笨死了！”
端木雅望捏了捏他臉蛋，沒好氣道：“我的藥，也沒有多大的不一樣，夜弄影如此敏銳，我給她下藥，她肯定是知道的。”
小白鹿頓時瞪大了眼，“你的意思是，夜小姐在察覺的時候，可以不喝酒？”
“還有就是，就算是喝了發現了不妥，也會立刻停下不喝。”但是，夜弄影并沒有。
小白鹿呆呆道：“也就是說，你這么做，反而是助她一臂之力了？”
“可以這么說。”端木雅望道：“不過呢，我覺得她當時還挺忐忑的，也有可以是意氣為之。”
小白鹿摸著下下吧，老成在在的道：“但無論如何，她還是做了選擇。”
“是的。”
端木雅望嘆息，“所以說，情字難料啊。”
小白鹿很嫌棄 很嫌棄她，“確實，像你跟公玉瀾止如此順利的感情，沒多少了。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狗屎運。”
端木雅望懶得理他，回到自己的房間后，便關上門，繼續之前的畫畫大戰。
有些東西，靠想象容易，但是，做起來卻真的十分困難。
就算她知道了殷徽音的骨架結構，但是，在下筆填充血肉的時候，卻是諸多講究。
比如，她需要根據這一塊骨頭的大概，來分布血肉。
就連眼睛，鼻梁，雙頰的肌肉分布，她都做了好多次的線條嘗試。
小白臉無聊，從醫療系統跑出來看她畫的東西，只覺得頭暈眼花，“姐姐，你這畫的都是什么鬼，全是一條條線，頭都疼了。”
“肌理血肉，筋脈血脈的分布。”
端木雅望一邊仔細的分析著骨頭的情況，一邊頭也不抬道：“你如果看得懂，那你就是天才，也就是人體結構師了。”也就是說，看不懂才是正常的。
小白鹿磨蹭著在一旁不想走，還是巴拉巴拉的看著端木雅望手上快速的畫著線條：“怎么這幾張的線條走向，有點不一樣呢？”
“我這不是在猜測么。”
端木雅望給他解釋了一句：“比如，人的五官，有的人鼻子是長形的，長形的也有人是鷹鉤鼻，也有人只是鼻頭長肉。”
“哦。”
小白鹿懂了一點。
端木雅望繼續道：“就像是眼睛，有人是雙眼皮，有人是單眼皮，還有人有臥蠶，這眼睛不同，鼻梁不同，有時候會改變整個人的精神面貌的，所以這些細節非常重要。”
“我還是不懂。”小白鹿歪著腦袋道：“那按照你這么說，你就算做出來，也不確定這個面貌是不是殷叔叔啊。”因為，稍微有一些細節不注意，有可能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。
“說你傻你還真的傻！”
端木雅望用筆頭敲了一下他的額頭，沒好氣的到：“每一塊骨頭都掌握著人體的肌肉變化，這也讓筋脈血肉有跡可循，當仔細的掌握了骨頭的細節，整個臉部的線條走向一一填布成功，有時候，一個人臉的形象就出來了。”
小白鹿很是嫌棄：“你說得好復雜，能不能簡單一點？”
“好吧。”
端木雅望將手中的筆扔了，手摸上他的臉頰，正要解說，但一想，又道：“算了，你臉臉部一些骨頭名稱，穴位肌肉名稱都不知道，說了也是白說。”
“別這樣啊。”小白鹿噘嘴，“你或者可以摸著我的臉，告訴我哪里是哪里呀。”
“你很聰明，這個想法也很好。”端木雅望給予了他肯定，很快又加了一句：“不過，你還是小孩子，摸骨小孩子是不太成立的，還是算了吧。你不懂就算了，我也懶得解釋了。”
“……”
小白鹿瞬間委屈了，“就不能講解一下么？小爺覺得還挺有趣的。”
端木雅望雙手抱胸，挑眉看著他：“真的這么感興趣？”
“嗯！”小白鹿堅定的點點頭。
端木雅望也點點頭，笑吟吟的道：“你難得對一件事感興趣，我也不想打消你的積極性。不過呢，如果你對骨頭名稱穴位肌肉名稱一點都不懂，我說了你也記不住的。醫療系統第九列第十三個柜子，有一本人體機構分析書，你講那本書看一遍，我也不需要你背熟，你只要看完了，我就一定好好跟你解釋。”
小白鹿臉上的笑一僵。
端木雅望挑眉：“怎么還站在這里不去看？”
小白鹿委屈巴巴的撅起來嘴，“可以不看么？”
“連書都不看，也不想去了解一樣東西，你也好意思跟我說你感興趣？”端木雅望翻一個白眼，對殷徽音道：“小音兒，你出來，把他我拽回去在床上好好呆著，別來煩我。”
殷徽音出來，一把抱起了小白鹿，摸著小白鹿的腦袋安撫兩下，對端木雅望道：“他還是個孩子呢，你說話時別對他太苛刻了。”
小白鹿立刻點頭：“就是，一點都不溫柔。”
端木雅望根本不理這兩人，自己繼續研究自己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