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趟雖說襄送來了陣圖，也把話說得好聽，但事實上襄這邊還是占盡了便宜。
人多勢眾不說，還不用動手。
前部分陣端木雅望已經解開，他們只需跟著走，后部分也有端木雅望負責解，他們也只需要負責跟著。
也就是說，由始至終，他們只提供了半個殘缺的陣圖。
對此，在大家被端木雅望引著往黑森林里走，端木雅望一邊走一邊在研究襄給的陣圖時，小白鹿也顧不得怕跟在她旁邊的公玉瀾止了，湊過去將魔族占了神族大便宜的想法跟端木雅望說了。
有公玉瀾止給她打手電筒，端木雅望即便邊走路邊研究陣圖也暢通無阻。
她頭也不抬地回小白鹿：“那有什么辦法呢，誰讓我們處于劣勢。”
“其實我們應該慶幸公玉瀾止夠強大，而我又有經驗，他們魔族也迫切想要進入黑森林，不然，沒有這半張殘缺的陣圖，我們可能找不到封印之地。”
就算能找到，魔族也捷足先登，人家解封了族人，神族只能處于危險之地！
“……啊。”
小白鹿沒想到這么復雜，張大嘴巴都說不出話來。
“這位小朋友，你是在說我壞話么？”
這時，襄搖著扇子走了上來，低頭笑吟吟地問小白鹿。
看著他的笑，小白鹿只覺得背脊一涼。
這種笑面虎，最可怕了！
火緋察覺，上前來一把將小白鹿抱走了。
“呵。”
襄看著火緋的背影，笑瞇了眼：“有意思。”
“我們可沒殿主有意思。”端木雅望看向殿主，淡淡道：“居然將真的陣圖給我了，我還以為，按照你的處事風格，會先給我一張假的陣圖呢。”
“本殿主素來坦誠。”襄悠悠然道：“端木小姐這么懷疑我，是因為自己有過盜人碎片的不當行為，擔心我會因此而試探你么？”
“。”
端木雅望被想到自己會被反將一軍，被氣笑了：“殿主提起碎片這個事，是因為自己下屬在無盡之城差點殺了我們幾個，擔心我會研究陣圖不盡心么？”
無論彼此做了什么，都不及無盡之城險些殺了端木雅望和小白鹿這件事來得嚴重！
襄也很懂得見好就收，賣端木雅望人情道：“在無盡之城我們是失禮了，我們一定會給你們好好道歉的，后續我們魔球重組，也還需要靠端木小姐慷慨相助才行呢。”
“？”
碎片要回去好一陣子了，魔球居然還沒重組好？
端木雅望挑眉，朝后面的方夫人看了一眼。
方夫人就跟在襄后面，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，也看到了端木雅望探究的目光，她抬頭淡淡道，“殷某愚鈍，魔球太過復雜，殷某沒有重組的能力。”
端木雅望嘴角扯了扯，笑了一下。
她跟公玉瀾止心語傳音道：“我說襄這一次有耐心得不對勁，居然主動‘等’我們一起才進入黑森林，也主動分享陣圖，原來他是有所求呢！”
按道理，襄不可能那么有耐性有禮貌。
他們人多勢眾，完全可以強迫他們跟他們一起進入黑森林。
特別是她、小白鹿、夜弄影都重傷之時。
要保護他們， 護他們，如果他們強硬而來，公玉瀾止即便再強大也抵擋不了他們的攻擊。
“是。”公玉瀾止心語傳音回道，“他來跟我談過這個事情，但我沒答應。而要不要答應，也是只有你能做主，我不做任何干涉。”
端木雅望一愣，猛地看向公玉瀾止。
她終于反應過來了。
其實有魔族魔球重組這個需求在，神族跟魔族合作進入黑森林神族完全可以有恃無恐，根本不必怕魔族達到封印之地后對他們不利！
但就因為無盡之城里魔族傷害過她，偏偏公玉瀾止沒答應魔球重組這個合作。
他尊重她，將這個權利交回她手里。
所以，才會讓進入黑森林這件事耽擱到了現在。
“你們又在說什么悄悄話呢？”襄搖著扇子一臉好奇道：“也在說我的壞話么？”
“不對。”
襄瞥著端木雅望的連續，笑瞇瞇道：“看她這感動的模樣不像是說外人，更像是談情說愛。”
“……”
端木雅望很想給他一個白眼，最后沒忍住，真的白了他一眼，冷笑道：“不，你沒猜錯，我們方才是在說你不要臉。”
“。”襄臉上的笑容一僵。
端木雅望心里這才舒服一些，拉著公玉瀾止想走。
襄伸手想攔住她，公玉瀾止眸子危險瞇起。
襄知公玉瀾止能力在他之上，自然是很顧忌他的。
他縮回手，一派溫文儒雅的模樣，“別急啊，方才我們說魔球的事情，你還沒給一個答復呢。”
“巧了。”端木雅望攤手，眼睛眨啊眨的一臉無辜：“我愚鈍至極，上次組裝的時候就是因為不懂才會碎片有剩，只是怕你不讓我走，我才特意裝懂的，還請殿主見諒。”
“……”
殿主臉上的笑一僵。
端木雅望卻看都不看她，拉著公玉瀾止快步走了。
雪衣看不得襄吃虧，見旁邊的雪肌眼睛偷偷盯著端木雅望和公玉瀾止，眼底帶著艷羨，不由得冷笑：“怎么，看到殿主吃癟，你心里很痛快是不是？”
雪肌放松的神色瞬時緊繃起來，抿唇反駁：“我沒有。”
“你明明就有幸災樂禍！”
“我……”
“夠了。”襄轉頭看向兩人，臉色從原本的悠然松弛變得冷沉，“吵吵鬧鬧成何體統，我身邊不喜歡吵鬧的人。”
“是。”
雪衣歸順應聲。
雪肌不吱聲。
襄越看越覺得礙眼，折扇一收往后方一指：“你到隊伍后面去。”
雪肌一愣，很快便垂首應：“是。”
她乖乖往后走，即便最后面的位置是侍女護衛才呆的地方。
看著雪肌的背影，雪衣冷清孤傲的眼眸閃過一抹笑意。
襄看著雪肌步履甚至有些輕快的樣子，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該聽話的時候不聽話，不該聽話的時候倒是乖順！
沒見過如此不懂事，如此犟的人！
煩人！
喜歡在后面呆著就在后面呆著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