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容深上樓洗完澡,赤著上身出來的時候,林墨的電話剛好打了過來。

    他單手用毛巾胡亂擦拭著頭發,按了接聽。

    很快那邊傳來了林墨的聲音——

    “顧爺,我查過了,徐木澤出獄后并未跟任何人聯系過,警察也逼問過他,結果是一樣的,應該就是單方面的打擊報復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顧容深淡淡回應,按了掛斷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下午,顧檸離開ICU,住進了歐向北安排的單人加護病房。

    剛安頓好,黎宴便提著水果過來了。

    關心了她一會兒后,黎宴便跟她分享了一些關于陸桀的情況。

    黎宴告訴她,陸桀兩天前又去了皇宮。

    說是打她電話打不通,問她都在忙什么。

    因為她之前跟黎宴說了,自己不能再接待陸桀原因。

    所以,黎宴便告訴陸桀她回老家了。

    對于黎宴這些話,顧檸倒是挺意外的,她剛決定不接待陸桀的前一個星期,陸桀還天天打電話,后面就沒動靜了。

    她以為,陸桀是沒耐心了。

    畢竟,她對陸桀也沒那么重要,她除了一身不錯的按摩手藝之外,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。

    她以為陸桀再也不會找她了。

    聊完陸桀的事兒,黎宴坐了一會兒便走了。

    顧檸一個人躺在床上,思緒清明了些,又開始思索她與沐雪的事兒。

    就算最終查出是沐雪,顧容深力保又怎么樣?遷怒她顧檸又怎么樣?

    她總該讓沐雪吃吃苦頭。

    顧容深針對她是討債,是因為爸爸欠了顧容深一筆血債。

    可是沐雪憑什么?

    爸爸對沐雪恩重如山,從小將沐雪當自己女兒養。

    她也將沐雪當成好閨蜜,百般的呵護著。

    而沐雪卻做下了那么多喪盡天良的事。

    這樣的沐雪,又憑什么永遠都能全身而退?

    就算明知道查明一切后,沐雪會被顧容深保下來,她也要查。

    起碼要讓顧容深知道,沐雪到底是什么樣的人。

    顧容深他那個人,素來最會權衡利弊。

    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是那副德行,還會將沐雪扶正么?

    假如什么都查不到,那也沒關系。

    大不了再被顧容深認定她顧檸故意害人,破罐子破摔。

    顧容深現在正報復她上頭呢,不會殺她的。

    決定好一切后,顧檸果斷打了電話報警。

    說明具體情況,她便掛了電話。

    閉上眼睛,顧檸帶著一臉淡然等待著結果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顧檸的電話,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。

    警方第一時間傳訊了沐雪。

    且對徐木澤進行了重新審問。

    二人均是對警方的疑問表示了否認。

    因為查不到什么證據,沐雪很快就被顧容深保了出來。

    傍晚時分,顧容深與沐雪,一前一后從警察局走了出來。

    黑襯衫黑西褲,襯托的男人膚色如雪。

    夕陽的金色余暉落在男人那精致立體的五官上,讓那張臉仿佛蒙上了一層港風濾鏡,格外的有味道。

    進進出出的女警,幾乎都會往顧容深身上多看那么幾眼。

    但是男人卻目不斜視,那張臉好像冰封的湖面,帶著讓人畏懼的陰寒之氣。

    沐雪猜測,顧容深應該是在為顧檸再次冤枉她而生氣。

    她隨即努力擠出了一抹眼淚,走到顧容深的面前,小鳥依人的抱住了他,梨花帶雨的仰視著他精美絕倫的下顎線,嬌聲嗲氣的說道,“容深,你說顧檸為什么這么對我。”

    “都已經五年了,她還是不肯放過我么?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她了?”沐雪越說,臉上的委屈越濃烈,像極了真正的受害者。

    顧容深居高臨下凝視著沐雪,目光深如潭水,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,“這事兒,真跟你沒關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