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小表情全落在黎則桉的眼里,嘴角不自覺地勾起,指了指她手上的戒指,“別拿下來。”
這句話夏為顏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,“放心,我回家拿。”
在長輩面前,不管感情如何,都要做出恩愛的樣子。
這個常識她知道。
黎則桉倏爾收起嘴角那一抹笑,抬起眼,幾乎同時,夏為顏也向他。
兩人的目光在空氣相撞。
他長相冷峻,不笑時,眉眼狹長,顯得涼薄冷漠。
就好比現在。
凌厲的讓她不敢靠近。
對視短短一瞬便移開。
夏為顏不明所以,他…怎么了?
黎則桉降下車窗,驟起的熱風夾帶著一絲潮濕,讓人更悶。
不過只是片刻窗戶又升了上去。
“回家也不用。”
沒什么情緒的語調在安靜封閉的車內響起。
夏為顏垂眸看了眼手上的戒指,鉆石耀眼,每個切面剔透發亮。
日光下,發射出奪目的光彩,也透著人民幣的氣息。
頂著壓迫抬起雙眸,“我怕丟了。”
這是實話,前一秒把東西擱床頭,后一秒就在想她把東西放哪了。
還死活想不起來。
聞言,黎則桉的眉心微不可察地松動下來,“沒事,丟了再買。”
夏為顏都不知道怎么接話了。
語氣跟買根蔥似的。
莫名發現他說話溫和了好多,仿若剛剛那個不是本人。
二十分鐘后,汽車抵達黎宅。
兩人一前一后下車。
夏為顏剛邁出步子那一秒胳膊被人拉住,就見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順著她的手腕下移,握住她的手,與她十指相扣。
男人的手心干燥,手背還能感受到他掌心粗糲的觸感。
說不清的微妙。
黎則桉沒急著帶她進堂屋,牽著她在庭院轉了一圈。
路過之處都是綠植,他背后沾了片葉子,夏為顏抬手拿走,黎則桉感覺到她觸碰,側過腦袋。
猝不及防,夏為顏撞上他的視線,心跳很重地跳了一記。
“那個…剛剛有葉子掉到你身上。”
說著,把指腹上的殘葉給他看。
黎則桉的目光從始至終沒離開過她,將她這只手也攥到手心,垂在身體兩側。
四目相對,夏為顏扛不住他的眼神,撇過腦袋,假裝看周圍的風景。
黎則桉低低地笑了聲,只握了兩秒,松開。
牽著她繼續轉。
微微吹過,帶來一陣陣不知名的花香,給兩人增添了幾分情致。
而離他們不到100米的堂屋正忙得團團轉,包括養尊處優的黎夫人。
平時她可是只動嘴。
那張嘴只做兩件事,一是吃東西,二是數落老公和兒子,現在兒子成家了,這份沉甸甸的愛只能老公一人獨享。
黎夫人見女兒坐那吃水果,美眸一挑,“你好意思?”
沙發上的女孩彎了彎眼角,又叉塊西瓜丟進嘴里,無論是舉動還是臉上的表情都透著一股靈動勁兒。
她大言不慚,“我這是幫嫂嫂試味道。”
極快地掃了一圈客廳,“媽媽,你能不能讓他們消停點?搞得這么隆重嫂嫂反而不自在。”
黎夫人一時沒說話,細細品了會,覺得女兒說的有那么幾分道理。
在旁邊坐下,“我這不是感謝人姑娘嘛,你也知道你哥28了,對象不找,相親不見,忽然來個姑娘把他給收了,我能不高興?”
“對了,”她忽然想起一件事,拍拍女兒胳膊,“瑤瑤,你知不知道你哥暗戀的那姑娘是誰?”
幾年前,無意間在書房的辦公桌上看到一張照片,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被兒子用文件蓋住,然后像寶貝似的放進保險柜。
速度太快,她只瞄到影子,唯一確定是女孩。
黎星瑤擺手不知,“哥哥這么多年一直在國外,平時跟我打個電話就不錯了,還會告訴我這些?”
她現在比較擔心大哥是為了結婚而結婚。
不管于誰,都不公平。
眼下,還有個問題比較擔心,“你說奶奶會不會為難嫂嫂啊?我要是沒猜錯,她看中的孫媳婦應該菲菲姐。”
黎夫人不以為意,攏了攏鬢角發絲,舉手投足間透著氣質,“想也沒用,要你哥點頭才行。”
黎星瑤:“話是這么說的,可我擔心她不待見嫂嫂。”
第一天上門要是鬧個難堪,那以后怎么會愿意來家里。
說不定過不了一段時間他哥又變回單身。
黎夫人覺得這丫頭想得有點多,“有我呢,怕什么?”
當她是擺設?
正說著,門口傳來動靜。
家里阿姨早就候著,拿出準備好的拖鞋給兩人穿上,半開玩笑道:“你們要是再不回來,夫人得把家里重新裝一遍不可。”
黎則桉勾了勾唇,跟小丫頭介紹著,“她是孫姨。”
夏為顏禮貌打了聲招呼,“孫姨好。”
孫姨笑吟吟道:“丫頭,想喝什么?橙汁還是西瓜汁?獼猴桃汁也有。”
不等夏為顏開口,黎則桉替她做主了,“橙汁。”
提醒道:“淘淘對獼猴桃過敏。”
孫姨點點頭,“記下了。”
他的一聲淘淘,讓夏為顏有片刻的失神,原來他還記得她的小名啊…
對于黎則桉怎么知道她對獼猴桃過敏這件事并不吃驚,因為當年不小心錯喝的那杯果汁是他買的,也因此,他內疚了好一陣。
那天,她臉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,要多丑就有多丑,丑到最后把自己給丑哭了。
哭的正傷心,聽到他說:別哭了,要是真好不了,那哥哥等你長大娶你。
一句漫不經心的玩笑話,沒想到多年后竟然成真了…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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