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，你說的沒錯,現在二三十美刀的價格，的確是偏低，甚至說是這十年內最低的價格，有反彈的需求，但你有沒有想過，咱們原油寶買的是期貨，并不是現貨”；
“我說的是，按照目前的行情，一旦油價跌得很低，購買原油寶的用戶損失就會很大”；
“咱們夏國銀行，給很多老爺爺老奶奶推薦原油寶這種風險下、回報相對較高的產品，一旦原油出現問題，損失就會特別大”；
“那些買原油寶的用戶，要的只是穩定增長，而不是高風險”；
“我覺得,咱們有必要提醒用戶，提前贖回原油寶或者移倉到下個月合約”。
楚云飛思考后，把自己想法慢慢說了出來；
沒有說會跌成負數，因為沒人會相信；
老美到處打仗為了什么？
不就是為了其他國家的石油嗎？
石油跌成負數，開什么國際玩笑！
“小飛,你說的很對，但你有沒有想過，現在原油這個價格，隨時都有可能反彈”；
“一旦反彈，那就是高收益”；
“咱們建議客戶提前贖回,油價一旦反彈，那些客戶不會念著咱們的好，反倒是認為咱們耽誤了他們賺錢，肯定會投訴到總行，我們里外不是人”；
“再說了，投資有風險，就算虧了，也是他們自己的意愿”。
楚云飛聽到楚華這么說，也已經知道，很難在勸動；
楚華的業務能力和專業知識，那是沒的說。
“爸，這樣，既然紐交所已經修改了規則，那我覺得您應該給上面也寫個匯報，就建議咱們銀行根據紐交所的規則變動，也應該及時做出調整”；
“比如提前幾天移倉到下個合約，一旦遇到那種極端情況，最后一天移倉就很難了”；
“如果真的如同我們考慮的那樣，您就是大功一件，對金融市場有預見性”；
“就算和咱們想的不一樣，也不影響什么，頂多說我們有些杞人憂天”。
“行吧，我知道了”。
楚云飛不知道自己老爸到底是什么意思，但也沒有繼續追根到底；
有些觀念，不是因為你是我兒子或者你是我老子就能改變的。
“看你心情還不錯，晚上就早點回去，男人以事業為重”。
……
稀稀疏疏、三三兩兩人群，都是迅速離開；
這個城市，好像一夜間從之前的人聲鼎沸變成了寡言少語；
聽不見往日的高談闊論，更看不見宵夜的歡聲笑語；
有的只是寂靜和沉悶。
……
“兄弟們，從今天開始，今天之內，所有人都必須把自己手上購買過原油寶的用戶聯系一遍”；
“目的只有一個，那就是提示對方，現在原油寶風險比較大，能提前贖回就提前贖回”；
“務必通知到每個用戶，打電話的時候，還必須錄音”。
第二天上班，楚云飛早會的時候，對著自己手下的三個人，言辭吩咐。
本來楚云飛以為，自己母親昨晚會找他，開導他，誰知道沒有；
或許，是楚華沒有讓過來。
經過一晚上的疏導，楚云飛也知道自己未來的路！
繼續做一個支行的業務員，哪怕是一個主管？
怎么可能！
辭職，這是必須的；
2020年，全球都不好過，但全球的金融市場可謂是波瀾起伏，哪怕是大a，那都是價值投資的牛市；
有先知，還有專業理論知識，誰還會在乎所謂的主管，換個行長都不當。
但辭職，也不是立馬就去；
怎么也得讓自己父親度過這次難關，實現去“副”目標。
一個支行，購買原油寶的用戶本就不多，一天時間通知，綽綽有余。
“小飛哥，咱們這么提示客戶，會不會有問題啊”；
“現在大家都在說原油將會實現大反彈，咱們讓用戶提前贖回，到時候反彈了，客戶會覺得咱們讓他損失錢”；
“再說了，投資有風險，客戶都知道”
看向說話之人，楚云飛一下子就想起對方是誰；
周海燕，年齡25歲，從去年來他們銀行實習，現在才半年不到，再等半年，對方將會調走，之后一路往上，楚云飛重生之前，對方已經是夏國銀行羊城黃埔區信貸部主任，提升速度不可謂不快。
能力、背景、學識、相貌都不差。
“海燕，你的想法沒錯，也是大家的想法”；
“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，認識幾個石油國的同學，家里也比較有背景”；
“自從上一次紐交所修改規則后，我就和他們有聯系，他們說，他們國家的石油現在很難賣得出，因為需求減少”；
“遠比咱們在新聞上看的更加嚴重”；
“客戶購買原油寶，本就是不想承擔風險，風險高了，他們都不愿意的”；
“大家都知道，我們銀行，基本是把原油寶當成低風險理財去銷售的，但現在的情況，原油已經是高風險產品，最起碼短期內是，我們就有責任和義務去提醒我們的客戶”；
“其他支行和別的銀行怎樣，咱們沒辦法干涉，但我們支行得做好相關準備；
“這件事情，先不要提前透露出去，最起碼在通知完客戶之前不能透露出去，如果真的出了問題，我個人擔著”
“好了，說了這么多，不要提問，這是必須要完成的”。
早會結束后，楚華開始自己第二步；
但投資銷售部的其他三個人可謂是熱鍋上的螞蟻，哪怕是周海燕，都是沒有注意；
給客戶主動打電話讓客戶提前贖回，原因還是風險高；
這個事情，一旦真的落實下去，如果原油價格真的暴跌了，那還好說，一旦價格保持穩定甚至反彈，那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。
“海燕姐，你說飛哥是不是昨天被黃瑤瑤氣的？要不要我們給楚行長匯報？”
另外兩人，只能想到這里，有且只有這個原因，才能讓楚云飛暈了頭地去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，甚至說是自毀前程的事情。
“剛才小飛說了，暫時不要往外透漏消息”；
“既然領導讓這么做，我們就這么辦，反正出了問題，有高個子頂著”。
周海燕也沒辦法，難道要和主管頂牛？
現在唯一能做的，那就是完成楚云飛的命令，不然往后穿小鞋的時候，有的罪受。
……
“張哥，你知道現在有什么方式可以貸一筆款出來嗎，速度還要快”；
開完會后，楚云飛來到旁邊的信貸部門，目的只有一個，那就是搞錢；
有錢了，才能在這一波賺到錢；
老美的股災在三月份已經結束了，想要去老美那邊借助股災賺取沒機會了；
如果早重生一兩個月，或許還有這個機會；
但現在，有原油寶這個大大的bug在，等第一波賺到后，才有資本在金融市場撈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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