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。”
顧蘊儀行禮。
顧慎將燈舉高：“你這是怎么了？”
燈光驅散了黑暗，露出女兒清秀的面龐，只見她的面色有幾分凝重。
“父親，發現最近的病案很不對勁。”顧蘊儀壓低聲音道。
顧慎微怔：“什么不對勁？”
“有些病案并不像是正常的疫癥。”顧蘊儀皺著眉頭說道。
顧慎聞言，神情變得凝重，沉聲道：“難道真的有疫癥爆發？”
“不知道，明日再查查吧，先歇息。”顧蘊儀說完后便轉身朝屋子里走去。
“蘊儀。”
顧慎喊了她一聲，顧蘊儀扭過頭，顧慎猶豫一會才道：“你先去歇息吧，這些事情不急于一時。”
顧蘊儀點頭道：“好。”
回到房間后，顧蘊儀靠著墻壁，腦海里浮現出朔望城最近發生的一系列怪事。
“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好幾天了。”
“疫癥。”顧蘊儀輕吐出兩字。
此乃乃瘟疫之兆。
顧蘊儀前世在軍營里見慣了戰爭后留下的傷兵病患，他們的狀態極差，稍微有一點小傷小病便可能丟了命。
而且這種地方最容易發生交叉感染。
“唉。”顧蘊儀嘆口氣，她現在只能祈禱，千萬不要有什么瘟疫。
翌日天蒙蒙亮顧蘊儀便爬起來，洗漱一番后背著背簍走出院子。
剛到院門口便瞧見隔壁院子的慕情。
她也正打算出門。
“顧姐姐！”慕情喚住她，“你這是準備出門？”
顧蘊儀停住腳步，抬頭看向慕情：“嗯，今天早晨我有點事，需要早點去鎮上找李掌柜。”
“這樣啊，那我們一塊兒去吧。”慕情爽朗道。
她一邊說一邊從背簍里拿出兩條肉串給顧蘊儀：“這是昨天晚上我抓的，送你嘗嘗鮮，不值錢。”
顧蘊儀看著肉串，肉香味撲鼻。
“好啊，多謝啦。”顧蘊儀接過肉串道。
慕情笑嘻嘻道：“謝啥，咱倆誰跟誰呀。”
“對，咱倆誰跟誰，走吧。”顧蘊儀笑著拍了拍慕情的胳膊。
慕情跟著顧蘊儀一同往醫館走去。
“對了，顧姐姐，我哥哥說他已經把紅薯運過來了，估計今天晚上就可以到朔望城。”
顧蘊儀驚訝道：“這么快？”
“對呀，所以我才想趕緊把這事告訴你。”慕情笑著道。
顧蘊儀心頭一暖，有了大批量的紅薯，萬一真出現個天災什么的，也不會缺了糧食。
到了醫館，李掌柜正領著伙計們整理貨架，見顧蘊儀和慕情過來便放下手里的活計。
“顧姑娘，您今天這么早啊，吃飯了嗎？”李掌柜笑瞇瞇的招呼。
顧蘊儀道：“吃過了。”
李掌柜笑呵呵道：“顧姑娘，這幾天醫館的生意特別好，大家都說你治好了那個死胎在肚子里的婦人，很信服你呢，這不，昨兒晚上就有不少病患來排隊求醫呢。”
他說著指著角落里幾個等待看診的病患。
顧蘊儀含笑點點頭：“李掌柜辛苦了，我這里的工作暫時還能忙得過來，不必每天都守著。”
“沒關系，反正也就這兩天，等我忙完就好了。”
顧蘊儀沒再拒絕。
她今天來就是免費為鄉親們看診的。
“那就辛苦李掌柜了。”她客套道。
李掌柜搖頭道：“應該的，應該的。”
兩人又聊了幾句，顧蘊儀便去幫鄉親們看診。
她看完一個病患后，余光瞥見慕情站在一旁，她走到慕情身邊道：“慕情，怎么了？”
“顧姐姐。”慕情低著頭，神情有幾分沮喪。
“發生什么事了？”顧蘊儀關切道。
慕情咬咬牙，道：“顧姐姐，我有個不情之請，希望您能答應。”
“說來聽聽。”
慕情鼓起勇氣抬起頭直視著顧蘊儀：“顧姐姐，我……我能不能跟你學醫術？”
原來是想學醫，這倒是沒什么。
顧蘊儀想了想道：“你想學，我教你便是。”
慕情頓時松了一口氣，臉上浮起激動的神情：“太好了，謝謝你，顧姐姐！”
顧蘊儀揉了揉慕情的腦袋，溫婉笑道：“謝什么，我們都是姐妹嘛，不管你想學什么，我肯定會教你的。”
慕情用力的點了點頭，眼圈泛紅。
顧蘊儀心里一軟，輕聲細語道：“哭什么，不許哭了。”
慕情擦干凈臉上淚水，認真的說：“我不哭了。”
顧蘊儀笑道：“乖。”
顧蘊儀和慕情正說著話，一位穿著布衣的男子從遠處疾跑過來。
他滿頭是汗，喘著粗氣，見到顧蘊儀，他雙腿一彎跪在地上：“是顧大夫嗎？？”
第8章不能救了你的性命
“顧大夫.......求求你救救我爹。”男子磕頭懇求。
“你爹怎么了？”顧蘊儀忙將男子扶起來。
“我爹突然暈倒，我請了村里的大夫來看，大夫說我爹是病了，但他卻檢查不出來，......”王二郎說著眼眶通紅。
顧蘊儀道：“你爹在哪？帶我去瞧瞧。”
她跟著王二郎往前走，路上王二郎簡單介紹一遍王大爺的情況。
王大爺原本是朔望城城外的村民，三天前突發惡疾昏迷不醒，王二郎四處尋醫無果，最后請村里大夫來看診。
大夫斷言王大爺沒救了，可王二郎不甘心，聽說城里有位女大夫治好了一個死胎在肚子里的婦人，就想來碰碰運氣。
“顧大夫，我爹這毛病嚴重嗎？能救嗎？”王二郎焦急地問道。
顧蘊儀搖搖頭：“我不確定，我們進去看看吧。”
王二郎連忙點頭帶著她進了王大爺的臥室。
顧蘊儀推開門，床上躺著一個中年漢子，面色蠟黃，嘴唇蒼白毫無血色，胸膛劇烈起伏，看樣子隨時都會斷氣般。
屋內除了他們再無他人，看樣子病情非常危機。
“怎么樣，大夫，我爹能救活嗎？”王二郎期盼地問道。
顧蘊儀搖搖頭：“如果不出意外，恐怕是回天乏術了。”
王二郎的神情立刻垮了下來。
“大夫，那您一定要救救我爹。”
“我盡量。”顧蘊儀安慰他，“先跟我說說你爹是什么時候昏迷的？”
王二郎想了想：“五天前，當時我爹就昏過去了，一覺醒來人就成這樣了。”
顧蘊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，轉而看向王大爺：“王叔是突然犯病的嗎？”
王二郎點頭。
顧蘊儀皺眉沉吟片刻，道：“讓我來試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