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若星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,血液從頭頂冷到腳底。

    喝了這么久的藥,她竟是一次都沒懷疑過!

    她突然想起那次在公司,顧景然對她說過的話,他說:嫂子,你就沒懷疑過自己為什么這么久都懷不上孩子嗎?

    當時只以為顧景然在跑火車,現在看來,他大概早就知道了什么。

    顧景然知道,那顧景琰呢?

    腦子里反反復復想著兩個人在一起的光景。

    他們親熱的時候,顧景琰從來不做安全措施,雖然會避開危險期,但危險期也是會有風險的。

    顧景琰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,他為什么篤定自己不會懷孕?

    顧景琰……他也知道這件事嗎?

    還是說,他一直都在默許這件事?

    他本來就不想要孩子不是嗎?

    喬若星的手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,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個巨大的陰謀里,身邊所有人都充滿著算計,就連枕邊人,也在陰暗的角落,拿刀抵著她。

    醫生們沒有注意到喬若星神色的變化,繼續道,“這幾味補藥可以保證你血氣十足,所以你看上去就顯得特別健康,你昏倒,除了因為你最近過度疲勞,估計也跟你停藥有關系,停藥之后,之前用了補氣血的的藥就起不到作用,你自身身體的虧損就顯現了出來,”醫生嘆了口氣,“這個藥,你可千萬不能再吃了,太陰損了。”

    喬若星回過神,掐著掌心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    “醫生,那我這種情況,還有治愈的可能嗎?”

    “卵巢早衰是不可逆的,好的一點是,你發現的尚早,只要配合治療,至少可以防止它繼續惡化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懷孕呢?”

    喬若星聲音極輕。

    醫生沉默了一會兒說,“先防止惡化,別的都可以慢慢想辦法。”

    喬若星的心再次墜落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鐘美蘭住所。

    顧景陽傷口終于好得差不多了,她下樓喝水的視乎,便聽到鐘美蘭電話里跟喬若星說的那些話,當時就震驚不已。

    等鐘美蘭掛了電話,顧景陽才出聲道,“媽,你這樣做,哥他回來會不會責怪我們?”

    鐘美蘭冷斥,“你哥知道,我是他媽,他能把我怎么樣?你忘了你臉上的傷是誰給你弄的了?”

    顧景陽怎么可能忘得了,一想到那晚的遭遇,身體就止不住想抖。

    但是顧景陽跟鐘美蘭不同的是,她更懼怕顧景琰。

    上次僅僅是把喬若星鎖到洗手間,顧景琰就把她在洗手間關了一晚上。

    現在喬家一團亂,她們要是再插一腳,喬若星若是出了什么事,她哥未必真的不計較。

    “媽,要不先算了吧,以后有的是機會,我們何必摻這一趟渾水?”

    “沒出息的東西!”鐘美蘭瞪了她一眼,“你平時那股子囂張勁兒呢,喬若星一次就把你打服了?”

    “媽,您說什么呢,”顧景陽沒好氣道,“算了,你自己搞吧,倒是哥回來發火,您別怪我沒提前提醒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