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場布置長桌的時候,眾人就議論紛紛。

    一人道,“我好像見過宋小姐的字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哪兒見過?寫得怎么樣?”

    “好像在一個書法展上,馬平安馬老師展出的作品里,有她的作品。”

    另一人道,“宋小姐是馬老師的親傳弟子,我在馬老師家里見過他們的合影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,親傳弟子?那她字肯定很好啊,喬若星豈不是要丟大人了?”

    “她自己提的寫字,丟人也是她上趕著丟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甚至懷疑喬若星會不會用毛筆,你看她長得那么膚淺,怎么看都跟琴棋書畫不沾邊,去臺上跳個舞不比寫字強?沒有什么非要賣弄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說也算是顧家的前孫媳,在眾人面前跳舞,豈不是跟戲子一樣了?總得要面子吧?”

    “她一個私生女還有什么面子?我想破腦殼也沒想到她居然還有臉來參加壽宴,她這都不嫌丟人,跳個舞又算什么?”

    “她不就是戲子嗎?聽說已經在拍戲了。”

    有人打趣,“戲子適合她,那張臉賣笑絕對值錢。”

    從開始布置長桌,顧景琰的眉頭就沒舒展過。

    他見過喬若星寫字,說不上差,但絕對不算書法里面拔尖兒的。

    如果她一個人寫,不跟那些書法大家比,老太太幫她說兩句也不會太難看。

    可現在宋家玉也要來寫,兩個人寫,大家自然會拿來比較,寫得好寫得差,一眼便能看出來,誰也幫她兜不住。

    顧景琰抿起唇,走到喬若星跟前,低聲道,“待會兒我一咳嗽你就裝吐。”

    喬若星???

    顧景琰瞥了她一眼,“離婚后懷上前夫的孩子,總比寫字輸給別人丟人強。”

    喬若星眼角抽了抽,“我覺得前者更丟人。”

    顧景琰……

    “再說,”喬若星壓低聲音,“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輸?”

    顧景琰說,“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寫字,你什么水準我不清楚嗎?”

    喬若星哼了哼,“你不清楚的還多著呢,”說著頓了一下,看向顧景琰,“不如我們倆打個賭,今天奶奶要是更滿意我寫的,你就跟我去房管局把房子過戶了,過戶費你掏。”

    顧景琰眼皮跳了跳,直截了當道,“不賭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輸不起?”

    顧景琰淡淡道,“錢輸得起,人輸不起。”

    喬若星瞇起眸子,“慫男人!”

    很快,現場寫字的長桌就布置好了。

    秦叔溫聲道,“喬小姐,宋小姐,兩位請。”

    喬若星便不再搭理顧景琰,抬步上前。

    兩人衣服顏色相近,但氣質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宋家玉長發披肩,小臉巴掌那么大,五官淺淺淡淡,妝也不濃烈,就看上去非常干凈,像是男人們喜歡的那種初戀臉,加上她氣質很好,往那兒一站,就像是一朵俏立在枝頭的玉蘭花,高雅,溫婉。

    而喬若星盤發,露出了整張精致的臉,膚如凝脂,眉若遠山,帶妝后的五官,美得相當濃烈,就像花園里開得最傲的牡丹,嬌艷無比。

    說起來是各有千秋,但見識過牡丹的國色天香,玉蘭花就顯得有些寡淡了。

    宋家玉扭頭問喬若星,“喬小姐想寫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