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務生不小心將紅酒灑在了楚綿的身上。
楚綿這會兒正站起來整理衣服，嘴里說著：“沒事兒，沒事兒。”
她很怕引起注意似的，小聲和服務生道：“不要圍著我了，我真的沒關系，謝謝你。”
說完，楚綿往顧妄琛那邊看去。恰好，迎上他布滿陰霾的雙眸。
楚綿整個人僵住。
她就站在這兒，手還提著衣衫，右手有些無措地不知道放哪兒好了。
本來想默默看戲的，但是，好像，被發現了。
“韓司禮，我們先走吧。”楚綿叫韓司禮，不忘拿起一邊的包。
韓司禮了解了狀況，跟著點點頭。
顧妄琛看著楚綿背影，他下意識地跟上腳步。
陸嬌立刻拉住了顧妄琛。
她往楚綿那邊看去，咬緊了唇，“阿琛，你什么意思？你很在意楚綿的感覺嗎？”
顧妄琛這才收回目光。
陸嬌正看著他，眼睛里都是委屈，“你到底什么意思？是時候給我一個答案了。”
“嬌嬌。我會——”顧妄琛的話還沒說完。
就見走到門口的楚綿忽然停下了腳步。
緊接著，楚綿和韓司禮一同往后退了兩步。
門口走進來了一個穿著貴氣的女人，后面跟著幾個保鏢。楚綿看清楚了那人的臉，不禁吞了吞口水。
是周秀雅！
周秀雅手臂里掛著奢侈包，腳下踩著高跟鞋，身上披著小香風外套。看到餐廳的裝潢，伸手便將花給扯下來了一大片。
周秀雅直奔著陸嬌和顧妄琛那邊就去了，“喲，干嘛呢這是？”
“媽。”顧妄琛皺眉叫道。
陸嬌更是肩膀一顫，“阿姨……”
“阿姨什么阿姨？干什么呢這是？”周秀雅瞥著地面上的玫瑰花瓣，再看陸嬌手上的戒指，笑了，“求婚呢？誰跟誰求婚啊？”
陸嬌臉色有些慘白。
每次面對顧家人的時候，她都像是喪失了語言能力，不知所措。
周秀雅瞪著顧妄琛，冷聲道：“你離婚了嗎？就在這里接受別人的求婚？”
“阿姨，對不起，是我的錯。”陸嬌低下頭，趕忙認錯。
周秀雅掃向她，目光陰鷙，“我不怪你，畢竟男人犯錯，也不全是女人的關系。怪他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心！”
周秀雅這么說，更彰顯陸嬌的不懂事了。
顧妄琛本就沒離婚，她卻在這里求婚。
“媽，人很多。”顧妄琛拉住周秀雅的胳膊，聲音壓低，只有他們倆能聽到。
“人多怎么了，你怕丟人？”周秀雅瞪著顧妄琛，罵道，“怕丟人就別干這樣的事兒。”
顧妄琛：“……”
“阿姨，你別說阿琛了，都是我的問題。”陸嬌上前，將顧妄琛擋在了身后。
周秀雅聞聲，看向陸嬌。她笑了笑，問了句：“陸小姐，你真覺得是你的問題嗎？”
陸嬌：“……”有一種掉坑里的感覺。
“你要真覺得是你的問題啊，你就聽阿姨一句話。和這個渣男斷聯吧，嗯？”周秀雅手指著顧妄琛的臉，眼神卻看著陸嬌。
周秀雅的氣場十分強大，再加上她背后的保鏢，整個人都給人一種不能忤逆的感覺。
也不怪，畢竟是顧家的人。
陸嬌咬唇，“可是阿姨，我和阿琛是真心相愛的。”
周秀雅實在無奈，“可是陸小姐，你們真的不合適呀。”
“阿姨，我到底哪里不好？我改還不行嗎？”陸嬌委屈極了。
“陸嬌，本來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，如果你們實在相愛的話。可是——”周秀雅伸出手，示意保鏢把東西拿出來。
就見保鏢拿出來幾張報紙，那報紙上滿滿的全部都是陸嬌的新聞。
陸嬌學歷造假、陸嬌被二院開除，陸嬌陸嬌——！
陸嬌看到這些，臉都黑了。
她怕的就是這些丑聞被顧家人看到，所以搶先一步來求婚顧妄琛。
沒想到，還是晚了。
“你看看，你這樣，怎么進顧家的門？這說出去，難道不是丟我們顧家的臉嗎？”周秀雅將報紙摔到了陸嬌的身上，可是一點都沒猶豫。
陸嬌往后退了兩步。
她看著掉在地上的報紙，心疼的要命。
“陸小姐，顧家不是普通人家。這大門，不是誰都能邁進來。如果你和阿琛只做朋友，我不插手。但如果你想嫁到顧家，做阿琛的妻子。我勸你，早日死了這條心。”周秀雅語氣十分堅定冷厲。
想進顧家的大門，就憑陸嬌，絕無可能！
說完，周秀雅掃向顧妄琛，冷聲道：“顧妄琛，給我走。”
“媽。你鬧成這樣是要干什么？”顧妄琛聲音越發的低了。
他已經是個二十幾歲的成年男人了，她這樣會弄的大家都很下不來臺。
一定要和陸嬌鬧成這樣嗎？
陸家的人若是知道，難道不又是一場無硝煙的戰爭嗎？
“顧妄琛，你現在要是不跟我走，那我就當你是要為了陸嬌，和這個家斷了！”周秀雅咬牙切齒。
顧妄琛沒想到周秀雅會抗拒陸嬌到這種地步。
她竟然連斷了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？
楚綿更是和韓司禮對視一眼。
韓司禮輕聲道，“我知道周女士對陸嬌很不滿，但沒想到，竟然如此不滿？”
楚綿無奈笑笑，聽到周秀雅又說：“陸嬌和我們，顧妄琛，你來選一個！”
楚綿睨著顧妄琛。
周秀雅讓他做這樣的選擇，是逼不得已。
他會選誰呢？
楚綿忽然覺得，顧妄琛這幾年又何嘗不是一直在做選擇呢。
“走吧。”楚綿望向韓司禮，眼神溫柔。
“不看完？”韓司禮問楚綿。
楚綿搖搖頭，“看或不看，又有什么意義呢？”
“楚綿，如果是你，你怎么選？”韓司禮和楚綿乘電梯的時候問道。
楚綿很認真地想了一下這個問題。
她對韓司禮說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一邊是自己瘋狂想娶的白月光，好幾年愛而不得；一邊是自己的母親，自己的家庭。
他怎么選，都是錯。
韓司禮笑笑，他拉開車門，在楚綿上車時，道：“如果是我，我只會選你。”
楚綿頓了一下。
選她？
“這里又沒有選擇我這個選項。”楚綿說著。
韓司禮上了車，他系好安全帶，“看似沒有你，其實，到處都是有關于你的選項。”
周秀雅不讓陸嬌進門，不就是因為不想楚綿和顧妄琛離婚嗎？
選擇了顧家，那就是選擇了楚綿啊。
楚綿不愿再多想顧妄琛的事兒。
只是往上看看，還能看到閃著燈光的天臺。
韓司禮將楚綿送回了家。
楚綿下車，韓司禮也跟著下車。
楚綿看著韓司禮，他實在溫潤儒雅，讓人不好拒絕。
可是……
“韓司禮。”楚綿忽然叫道。
“嗯。”韓司禮應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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