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綿脫下衣服坐在床邊，她摸了一下奶奶的脈搏，沖著奶奶笑了笑。
周秀雅望著楚綿，眼神里泛著說不出的溫柔。
千麗君反握住楚綿的手，她自然知道自家孫女的好。是顧家沒福氣，是顧妄琛不知道好賴，失去了楚綿。
想當初楚綿要嫁給顧家，多少人攔著都不攔不住，可想而知楚綿到底多愛顧妄琛。
可惜，顧妄琛讓綿綿實在是輸的太徹底了。
千麗君想起那段日子就替楚綿心酸。
楚家人寵在手心的寶貝，在顧妄琛的眼里怎么會顯得那么難堪呢？
“阿姨，奶奶那邊你還是得多費心。回頭有需要我的地方，我會全力以赴的。”楚綿沖著周秀雅溫柔笑著。
周秀雅則是點點頭，有楚綿的這句話她放心多了。
周秀雅知道楚綿這會兒來是有事兒要給老太太說，她很識趣的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。
病房里安靜了下來，楚綿拿起一邊的水果，她問千麗君，“阿姨都和你說什么了？”
千麗君笑了笑，“還能說什么，當然是說顧家這些年對你的愧疚。哎，我都不喜歡聽。”
楚綿饒有趣味地看著奶奶，不禁笑了笑，“奶奶怎么會不喜歡聽呢。我在顧家受了那么多委屈，現在顧家的人在你面前不停慚愧，奶奶應該喜歡聽才是啊。畢竟你孫女現在也算是揚眉吐氣了。”
千麗君哼了一聲，“你還知道你在顧家受委屈！明知道受委屈還在楚家待了三年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！你早就該和那個顧妄琛離婚，偏偏不撞南墻不回頭。”
楚綿握著手中的蘋果，本想給千麗君吃的。
但是她被千麗君說的心虛，慚愧，拿著拿著便自己吃了起來。
她是賭徒。
她總以為自己能賭贏。
楚綿嘆了口氣，她咬著蘋果，含糊不清道，“好了奶奶，過去的事兒就別再說了，我現在不是醒悟過來了嗎？”
“你這醒悟的也太晚了點。自己都千瘡百孔了，才想著醒悟！哎，當代新社會的女性，怎么能讓自己受這么多委屈呢？就應該該斷即斷！”
楚綿重重點頭，表示自己知道啦。
“奶奶，我來是要和你說柏花草的事兒的。”楚綿將ipad打開。
老太太驚訝，“怎么說？有新的進展了？”
楚綿嗯了一聲，當她將數據打開給千麗君看的時候，千麗君感動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。
千麗君翻著那數據，眼底里寫滿了不可置信。這數據竟然有百分之八十八！
“柏花草提煉沒問題，sh2n的項目很快就要有新進展了。”楚綿笑著看千麗君，眼里的神色都是欽佩，“奶奶，我現在終于知道你有多么的不容易了。”
千麗君嘆氣，“有些事兒總要有人做。什么容易不容易的！比我們不容易的還要多著，那些消防員、緝毒警察……那些沖在前線的人，哪個不比我們艱難？”
她躺在床上，看著自己不能動的手臂，更是慚愧不已。
本以為能成為一個對國家有貢獻的人，偏偏現在什么都做不成了，反而成了一個對家人有麻煩的人。
千麗君何止難過啊，她是太難過了。
她只是在親人面前看起來若無其事，其實她已經失眠很久了。
她偷偷抹淚的模樣沒有人看到，她也不允許任何人看到……
“奶奶，我一定會將sh2n的項目完成。不讓你這些年的付出白費，相信我。”楚綿握住千麗君的手心。
千麗君笑著看楚綿，第一次覺得楚綿是真的長大，成熟懂事了不少。
“綿綿，你在長大。”她忍不住感慨。
“奶奶，我以前做了很多讓你們牽掛和操心的事情。以后不會了。”她會聽話。
成為爺爺奶奶，爸爸媽媽的驕傲。
她不再年輕了。
也經歷了很多，總該長大了。
對比起其他的女孩子，她已經懂事很晚了。
楚家的這片天，在爸爸年紀越來越大后，是需要她撐起來的。
她必須成長，而不能再做一個無憂無慮被寵壞的大小姐了。
“好啦，我只是來告訴你這個喜訊。奶奶，等你的身體再穩定些，隨時歡迎你再回到研究院指導工作！”
千麗君點頭，十分欣慰。
兩個人正說著，房門被敲響。
楚綿抬頭，知道是誰來了。
她起身去開門，親自迎接，客氣道，“陳總。”
是陳天。
陳天手里拎著大包小包，雖然上次在千麗君出事兒后他已經第一時間來看過了。但今天這也算是有個喜訊要慶祝，更要帶一點東西來才合理。
“陳天，你怎么有時間？”千麗君格外驚訝。
陳天平時總是大陸和港外來回跑，很忙的。
“柏花草提煉這么成功，我沒時間也得來一趟呀！”陳天語氣愉快。
楚綿接過陳天手中的東西，略顯無奈，“陳總，你來就來了，還帶這么多東西。真是客氣了。”
“畢竟是來看千教授，應該的！”陳天骨子里是十分欽佩千麗君的。
來看千麗君又怎能空手來呢？
千麗君也一直很看好陳天這個人，他是個很紳士優雅且有禮數的人。
雖然是港外那邊來的，但在大陸，大家都很喜愛他。
他的人緣極好，身上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。
倘若楚綿能和陳天好好學習學習，千麗君還是蠻歡喜的。
“陳總不僅帶東西來看您，晚上還要請客帶我吃飯呢。”楚綿對千麗君說。
千麗君咂舌，“你呀你，怎么好麻煩陳總？”
陳天趕忙搖頭，“千教授，你客氣了不是，這算什么麻煩？”
“sh2n的項目能繼續推進了，這難道不值得慶祝一下嗎？”他倒是神采奕奕。
看得出來，sh2n的項目有進展了，他是真的很開心。
楚綿望著陳天，心里泛起漣漪。
陳天是比任何人都希望sh2n成功的人吧。
“我們綿綿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千麗君只是這樣對陳天說。
陳天則是向楚綿投去了相信的目光。
楚綿是可以的，他也相信楚綿。
畢竟楚綿來研究院這段日子，他經常和楚綿聊天。
他能感受到楚綿對sh2n的上心。
尤其是每個深夜，楚綿還在研究院的時候。
他更加堅信，他選擇的這個伙伴，不會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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