耀神在原始苯教中，是一種“只聞其名，不知其形”的神秘靈體，據說無意間看到耀神的法相，人們便會口歪眼斜患上中風。
不過耀神卻也能消災解難，守護一方平安，是原始苯教中的護法神，如果人們遇到疾病或是邪祟，只要設陣祭法，請耀神降下神通，則必會得償所愿。
巫南生說著把視線轉回尸骨處，繼續道：“這群尸體排列的位置呈左四右八、形如一只怒張的金剛爪，顯然是模仿耀神忿怒相的伏魔陣，此陣非同小可，是伏魔的最高陣法，尋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祭出來。”
“所以巫先生是說，這些人骨排列的是個了不得的法陣，而且是用來降妖除魔的？”
巫南生點點頭：“當然這只是在下的猜測，”
“會不會只是個巧合啊？”邱來財插口道：“這些尸骨看起來年頭也不短了，期間發生過什么誰又知道。”
夏侯奇也在一旁笑道：“一堆骷髏架子能除哪門子魔，要我說八成是被野狗叼成這樣的。”
邱來財應和道：“是啊，降妖除魔什么的聽起來也未免太駭人聽聞了。”
“在下說了只是猜測。”巫南生眉梢一挑，對同行這種勾心斗角滿是不屑。
裴雙輕咳一聲，打斷眾人，然后說道：“萬事總得小心為上，這些人骨來的蹊蹺，切不可掉以輕心，正好此時后面部隊還未跟來，而日頭距落山又有些時間，我們趁此時間把內城搜一遍，也好給晚上尋個扎營的地方。”
“那我們是分頭行動還是…”張興道問道。
“諸位隨意，不過巫先生且隨本將結伴片刻。”裴雙早已不擔心蘑菇門眾人還會不會逃走，如今身處群山深處，縱使有人逃了，也不可能活著走出雪域高原。他只留下了巫南生一人在身邊，其余人都打發去內城中搜索，明顯是有什么話想單獨與巫南生交談。
眾人應聲領命，相互搭伴走向了城中。
鬼臉道士三人選擇沿城墻向東走，那邊遠處有座高塔，鬼臉道士打算進高塔中看看情況。
積雪被三人踩的咯吱作響，很快地上就留下了三串長長的腳印。
鬼臉道士見離大部隊有些遠了，于是邊走邊說道：“這裴雙什么都藏著掖著，卻又叫人四處忙活，貧道都弄不明白咱們到底搜查什么來了。”
“踩踩盤子唄。”何四娘應道：“日頭已經偏西了，總得找個適合扎營的地方。”
“扎營去外城不就好了，四處都是斷壁用來擋風，這內城貧道總覺得有些邪性。”
“為何？道長是覺得那些尸骨有問題？”
鬼臉道士點點頭：“城門口憑白冒出一堆尸骨，這如何不讓人費解。”
“嗐！有啥可費解的？”羅老七插口道：“堵在內城與外城當中，這一看就是防備人民群眾的狗腿子。”
鬼臉道士搖搖頭：“怪就怪在這，方才可能因為積雪的緣故，似乎沒人沒注意到，那些尸骨的朝向都是背對著城門的。”
“啊？！”何四娘與羅老七都吃了一驚。
鬼臉道士又繼續道：“起初貧道也認為，那些尸骨可能是當時的衛兵，生前正在守衛內城，但自打看清楚朝向后，再結合巫南生所說的十二曜伏魔陣，貧道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感覺，就是他們并非在防備外城有人進來，而是怕內城有什么東西出去。”
“東西？”何四娘疑惑道：“道長為何前面用‘人’，而后面卻用‘東西’二字？難道…”
“所以貧道才說這內城有些邪性，若巫南生所言非虛，那么這陣法就不是用來防人的，至于是防什么，貧道不知道，所以只能用‘東西’二字來替代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另外四娘就不好奇么，為何裴雙方才要單獨留下巫南生？”
“莫非道長知道原因？”
“不知道，不過貧道猜測多半與巫南生方才那番言論有關。”
“關于十二曜伏魔陣？”
“對，或者說關于苯教。”鬼臉道士見距離高塔已經沒幾步了，索性停了下來，然后說道：“這一路來貧道明顯能感覺到，裴雙手里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信息，但卻一直在刻意隱瞞，他這么做的動機貧道無從知曉，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，那就是有些事情裴雙并不想讓我們知道。”
何四娘點點頭：“妾身也有這種感覺，不過裴雙背靠朝廷，對我們這些江湖人有所保留也在情理之中吧？”
“那得分什么事情，如果倒斗連墓碑都沒看見，卻對陵墓線索藏著掖著，那到底是想倒還是不想倒這個斗？”
何四娘聽得一頭霧水，止不住問道：“道長這話妾身怎么沒聽明白，這和巫南生的言論又有什么關系？”
鬼臉道士也覺得自己表達的有些復雜了，于是直說道：“貧道是覺得，巫南生對于苯教的了解有些出乎裴雙意料，如果裴雙藏著什么秘密，那么巫南生很可能將其給猜出來。”
“所以裴雙才會單獨留下巫南生交談。”何四娘接口道：“若真如此的話，那秘密多半也是關于苯教的？”
“八九不離十，甚至很有可能與這座巴卻城有關。”
“這座城難道也有什么說法？”何四娘聞言不禁四處望了望：“妾身記得向導說過，巴卻城是個‘無界無法之地’，當時裴雙打個哈哈便給我們糊弄過去了，難道這里面真有什么…哎對了！道長你不是對苯教也有些了解么？”
“貧道了解啥啊！”鬼臉道士撓撓頭：“貧道就是喜歡打聽稀奇古怪的東西。”
“嗯？道長還真打聽到什么了？”
鬼臉道士咂了咂嘴，回道：“也說不準有沒有用，而且這事貧道之前還給忘了。”
“別賣關子了，快說吧！”
“我們在匹播城休整時，貧道打聽過不少關于苯教的事情，其中有位老者就提到過巴卻城，不過他所說的巴卻城，竟然是位菩薩的道場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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