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寒門仕子 > 第172章 兩大消息
  光陰似箭,兩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過。

  在這段時間里,發生了兩件大事。

  第一件是外交方面的事。皇帝頒了圣旨,封東虜的某首領為‘天聰可汗’。于此同時,還將此事向韃靼和瓦剌抄送了公文告之。

  第二件是關于內政方面的事。說,內閣首輔鐘義上了第三次乞骸骨的折子,卻依舊是被皇帝挽留,事不過三,這事就算是這么定下來了。

  其實,在除了這兩件大事之外,還有一件引人關注但又不能明說的事,那就是關于先前的戰馬調動。然而,朝廷方面對此并沒有作出任何解釋,所以,也就沒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。

  先說已知的兩條大消息。

  依次而論。

  東虜一直是個頗顯神秘的大部落,在京城來說,平日里極少有關于他們的傳言,在大多數人的眼里,甚至都不清楚他們坐落于何方。

  如今,這個‘名不見經傳’的路人甲突然變成了圣上的座上賓,還被御封為了什么可汗,這種落差感,真是太出人意料了。

  怎么評價呢?

  對此,吳晚榮吳大人就率先發出了妙贊:吾皇恩加海內,善待夷狄,此等胸襟,堪比是秦皇漢武!

  嗯?

  這比喻確定恰當?

  要知道,漢武大帝可是打得夷狄滿地找牙的人!

  大家在嘻嘻哈哈鬧笑了一陣兒之后,就失去了原有新鮮感。

  是的,東虜人太過遙遠,哪有眼前鐘義首輔的留任更加令人關切呢?

  這才是真正的大消息。

  首輔是什么?

  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政治中樞,是替皇帝實際管理這個國家的人,在眾多的有實權的大臣中,他是唯一的總大拿。

  現在,鐘義被留任了,這等大事誰不關注?

  于是,被熱議。

  在這熱議的背后,還隱藏著一個令人費解的疑問,那就是,一直有意換掉三朝元老的皇帝,這次為何反其道而行之呢?

  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  因此,有人猜測,皇上肯定有著自己的特殊打算,至于究竟如何,還有待進一步的觀察。

  繼續說鐘首輔鐘大人。

  他在獲得了留任之后,次日便大擺宴席,宴請三品以上的同僚共享他的‘夕陽紅’之喜,而齊譽作為特例的受邀人,也很榮幸地參加了這場盛宴。

  大紅色的喜帖很刺眼,齊大郎也只得被迫破費一些了。

  不得不說,這場盛宴擺得確實熱鬧,不僅好酒好菜地招待著,還請了唱大戲的戲班子。

  現場的氣氛也很好,席間觥籌交錯,大官小官都喝得東倒西歪。

  一個女婿半個兒,殷俊作為是半個主家人,自然要替岳父前后跑前跑后地照顧著。

  這一回,老首輔沒再低調,而是來回穿梭地開始敬酒。殷俊更是緊跟其后,忙活著倒酒端杯。

  “此乃老夫之婿殷俊,還望諸位關照一二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這什么意思呢?

  呵呵,只要不是傻子,就一定能體味出其中的深意。

  總的來說,這是喜慶而又開心的一天,卻不料,在散席之后竟有糟糕的消息傳來。

  什么事呢?

  說,正處壯年的內閣次輔,因為今天‘心情太好’而多喝了幾杯,回到家里之后就得了中風之疾。雖然救治及時保住了性命,卻落得個半身不遂之癥。

  簡而言之,就是他這人廢了。

  想都不用想,下一屆的首輔競逐,他可以提前退出了。

  鐘老首輔在驚悉此事后,忙遣女婿殷俊代己前往看望,以表關切之情。同時,他還寫下了一封親筆信告知次輔,讓他在家里安心養病,莫在為朝堂上的事憂心費神了。

  而后,皇帝也做出了慰問的姿態,欽命大太監三德子給次輔大人送來了人參、鹿茸、等大補之物,并口諭告知他說:卿既為二豎所苦,那不如提前告老吧!

  誰知,到了第二天時,次輔大人的病情又忽然加重了。

  因這些事情和己無關,齊譽就沒有太多關注,只是一笑了之。

  自己還有事要做,又怎會咸吃蘿卜淡操心呢?

  趁著這段時間不忙,齊譽趕緊地連夜趕稿,最后,終于把《風中悍刀行》完結了。

  交稿的這天,熊大還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,把該給的稿費都付給了齊譽。

  齊大郎算了算,這本書雖然中間斷更,卻也賺了上千兩銀子,也該知足了。

  人心不足蛇吞象,知足才能長樂。

  對于齊譽封筆的決定,熊大表示了遺憾,同時也能理解。

  就目前的小說市場而言,可以說是泛濫成災,那些個郁郁而不得志的老秀才和老舉人們,全都加入了出書之列,就售價上而言,還不足以前的三分之一。

  齊譽選擇激流勇進,也算得上是明智之舉,最起碼還能留下個好口碑。

  遺憾嗎?

  不遺憾!

  市場的規則永遠都是恒定的,只有走在最前的那幾個人,才能賺到所謂的第一桶金。

  這才是他封筆的真正原因。

  不過,齊譽還是對失望的熊大還是畫了一個大餅。他道,以后還有機會繼續合作,小說只是個開始而非結束。

  信你才怪!

  在熊大高度質疑的眼光的注視下,齊譽揣起了銀子,然后就高高興興地離去了。

  在封筆后的第二天,誰知又逢酒場。

  有人說了,要想做一個合格的官員,必須要經受得住‘酒精考驗’。

  所以,不能拒絕。

  這一次又是和誰喝呢?

  老朋友——哈里。

  目前,這位御封的左正一已經奉旨回朝,而皇帝也念其功親自接見了他,此外,還賞了他一壺御酒以示恩典。

  而后,天子就說出了新的委派,即,不日后南下,去度化那些頑固不化的倭寇俘虜。

  這……

  在接到這個新活之后,哈里感覺頭都大了。

  為什么呢?

  搞不定呀!

  自己雖然自詡是華夏通,卻不代表也是扶桑通呀,那嘰里呱啦的扶桑話,誰能聽得懂?

  連語言都不通,又談何度化呢?

  還有就是,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呢?

  自己在齊魯泰山忙活了大半年,除了賺到了一些俸祿之外,好像也沒創下什么教業呀。

  如今,皇上一道圣旨就將自己召過來了,山東那里的付出豈不是白費了?

  但是,自己又不能拒絕。

  左正一是朝廷的官,皇帝說哪里需要你,你就得往哪里去。

  對于這個道理,華夏通還是懂得的。

  不糾結了,還是多想想怎么去跟倭寇打交道吧。

  對于這個無解的難題,哈里確實是苦思冥想,但卻想不出解決的方法來。

  正感絕望之際,他腦海中忽然一閃,想起了一個人來。

  誰呢?

  自然是道行高深的齊譽齊大人了。

  為何不去請教他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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